第二百二十二章 太醫
,玉嬌顏
沈琬昭頓了頓,「所以,在選擇自己不高興,還是別人不高興之間,當然選擇後者。」
雲珠眼睛一亮,「姑娘說的對。」
沈琬昭掀起帘子,往馬車外看了看,「濟世堂到了,我們下去買些補身子的藥材給筠表姐帶過去。」
雲珠連忙起身,先下了馬車,后又扶著沈琬昭下來。
一進鋪子,便看到濟世堂布置得整齊乾淨,空氣里有股淡淡的葯香味,讓人覺得很舒適,絲毫沒有壓抑感。
沈琬昭眼底閃過一絲讚賞。
「姑娘是來看病的還是買葯的?」一旁的葯童不卑不亢,禮數周全。
沈琬昭想了想,按照前世的記憶,說出幾味中藥的名字。
葯童聽得有些疑惑,但見這幾味藥材都是常見益氣補血,調養身子的溫和之物,便也沒有多問,道:「這些藥材鋪子里都有,我這就去給您拿來。」
沈琬昭微微點頭,沒等一會兒,葯童便拿了幾包包好的藥材過來。
「這些都是您要的,容小的多一句嘴,這藥材可不能隨便用,不過瞧著姑娘也是個聰慧的,應該都明白。」
雲珠連忙上前接過藥材,還付了銀子,笑道:「小哥放心吧,我們姑娘自是懂這道理。」
那葯童聽到這話,才稍稍放心些。
雲珠抱著藥材轉身跟著沈琬昭往外走,迎面險些撞上一位身形略有些清瘦,著水藍色長衫的中年男子,約莫四十歲的模樣。
連忙頓住腳步,那人也急忙停下。
沈琬昭有些歉意道:「小女子魯莽,險些撞到閣下,實在抱歉。」
藍衫男子頓了頓,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姑娘不必自責,方才我也沒看清面前,走得有些急切。」
沈琬昭微微頷首,也歉然地笑了笑。
隨即,便領著雲珠離開。
等她走後,方才那葯童連忙上前行禮,恭敬道:「李太醫,您怎麼來了?」
「我來配副葯,晚些時候,你們往宋家送去。」
葯童一驚,「是宋大姑娘?」
李太醫點點頭,想到此事眉頭也忍不住皺了起來。
「宋大姑娘這回傷得不輕,前些日子送到醫館里來的時候,我瞧著那血都把衣裳給染紅了。」
葯童說著,也有些感慨。
李太醫看了他一眼,道:「這些話,別出去往外說。六郎,你這性子要改改了,日後若是進了宮裡做太醫,更是如此,不然禍從口出,小心連怎麼出事兒的都不知道。」
葯童摸了摸鼻子,道:「二叔,您又教訓我了,就我這點兒本事,幾斤幾兩自己知道,哪敢肖想跟你一樣當太醫。」
李太醫臉色一板,「李家的人,向來不會妄自菲薄,你若是連自己都不信,別人又如何相信你能醫好他。」
「自幼,你便頗有天賦,可惜往日心思不在這上面,荒廢了不少時候,如今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又能下定決心,在濟世堂從一個葯童做起,就該好好用心鑽研。學無一日而成,這個道理你應該懂。」
李六郎恭敬地站在那裡,聽李太醫教誨,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道:「二叔放心,我既然選了這條路,便知道該怎麼做。」
李太醫滿意地點點頭,「這次本就是因為你的事才告假回揚州府,卻沒想碰到宋大姑娘遭此大罪,唉。」
李六郎道:「碰巧二叔您在揚州府,也是宋大姑娘運氣好,不然這麼重的傷,還真不好說。」
李太醫臉色也沉了沉,想到今日去宋家見到的人,心裡也有些震驚。
宸王殿下,果然就在揚州府。
別人不知道,他剛從京中趕回來,太醫院又經常在後宮行走,所以皇上給宸王殿下賜婚的消息他是知道的。
這麼大的事,都可以想象,會在京里造成多大的震動。
李六郎想了想道:「我記得方才出去的那位姑娘,好像姓沈,昨日就是和宋大姑娘一起過來的,今日她來買這些益氣補血,調養身子的藥材,難道是給宋大姑娘買的?」
「你說她姓什麼?」李太醫突然出聲,一向平和的臉上竟然能看出幾分驚訝。
這反應,倒是把李六郎嚇一跳,「姓沈啊,二叔您怎麼了,難道有什麼不對?」
李太醫壓下心裡的震驚,喃喃道:「原來就是她。」
看了李六郎一眼,「方才說過,不該問的別問,轉頭就忘了?」
說完,便邁步往內屋走去,只留下一臉迷惑的李六郎。
……
另一邊,宋家。
宋家的下人早就認得沈琬昭,知道自家大姑娘待這位沈三姑娘很好,所以不敢怠慢,一看到沈琬昭過來,便上前領著她到宋筠的院子里。
宋筠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阿昭,你怎麼過來了?」宋筠見到她,臉上也有了些笑意。
沈琬昭見狀,有些心疼,又有些愧疚。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筠表姐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不過這話她是不可能對宋筠說的,不然只會讓大家不自在,有些話不必說出來,這份鄭重的情誼記在心裡就好。
「過來看看你。」沈琬昭上前道:「感覺如何,好些了嗎?」
宋筠咧了咧嘴角,「放心吧,我身子骨可不比你們這些嬌嬌弱弱的女子,能有什麼事,李太醫說,再過些時日就好了,沒什麼大礙。」
「李太醫?」沈琬昭有些疑惑。
宋筠微微點頭,「嗯,這次說起來我這運氣也不錯,李太醫可是太醫院的聖手,醫術高明,這次也巧了,碰巧遇到他告假回揚州府省親,叫我得了便宜。」
「那濟世堂的李家,就是李太醫的本家。」宋筠解釋道。
沈琬昭恍然,「原來是這樣。」
「這麼說起來,確實是好事兒。」沈琬昭也笑了笑,心裡那份擔憂也緩和了些。
「所以啊,你就別擔心了,有李太醫在我不會有事的。表哥已經親自下令,讓李太醫在揚州府多待些時日,就是為了治我的傷。」
宋筠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表哥肯定是怕你自責,所以連這個都顧慮到了。」
「胡說,他是你的表哥,這本來就是他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