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表明
玉嬌顏正文卷第一百八十三章表明沈琬昭徹底愣住,她沒想到宋筠這麼敏銳。
同時也在思考宋筠說的話,對我自己說?
在去找蕭晟的路上,沈琬昭都在沉思這個問題。
直到看見蕭晟一身黑衣,神色平靜地坐在椅子上,似乎早就料到宋筠會過來找他。
端起手邊的茶水,道:「有什麼話,就問吧。」
宋筠給沈琬昭使了個眼色,沈琬昭無奈之下,只好站出來開門見山道:「此事,恭王有沒有插手其中。或者說,宸王殿下可知,恭王的態度是什麼?」
蕭晟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宋筠。
宋筠低著頭,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只有沈琬昭看到,她微微勾著的脖子有些泛紅,有些無奈。
「王叔是什麼態度,本王看不透。」
蕭晟的回答,卻讓沈琬昭很意外。
連忙道:「可是恭王殿下確實去三水縣了。」
總不可能是閑來無事走一遭,什麼事都沒做吧?
恭王有那個閑心?沈琬昭不覺得身為一個王爺,會不知道三水縣發生的事情。
蕭晟點點頭,「王叔確實去了三水縣,但這一次,他沒有出手。」
因為並沒有查到恭王有什麼動作,所以他拿不準王叔的態度。
「王叔若是出手,本王不會回來得這麼快。」
沈琬昭悄悄地看了他一眼,發現蕭晟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平靜,彷彿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真有那麼平常嗎?無論如何,恭王都是他和皇上的親叔叔,血濃於水,若真到了刀兵相見的那一天,心裡不會難過?
正想著這些,就見到蕭晟敏銳地看過來,沈琬昭驀地心跳了一下,飛快地縮回視線。
想了想,又覺得自己躲什麼?
可視線已經收回,再看過去就顯得有些刻意了。
沈琬昭看向宋筠,就見她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不管怎麼樣,這次恭王沒有出手。
輕撫了宋筠一下,道:「既然沒什麼大事,我們去後山走走吧,散散心也好。」
宋筠想想,也答應了。
轉頭問道:「表哥也和我們一起去?」
蕭晟淡淡道:「也好,走吧。」
說著,便起身往外走。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沈琬昭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兄妹倆便一人一句說定了,也只好趕快跟上。
時候正好,雲霧山莊的景色實在讓人舒心不已,哪怕沈琬昭也不是頭一回來了,還是每次都覺得很新鮮。
三人往上走了一段,來到一處幽靜的院子。
沈琬昭驚訝地看著這處院子,兩層小閣樓,四四方方的格局,院子里有一口古井,古井旁還有一株很高大的垂楊柳。
「這是一株古樹吧?」
看著面前十分粗壯的柳樹,沈琬昭出聲道。
宋筠點點頭,「這裡是姑姑以前住的地方,就是因為這株古樹,才選了在這兒建的院子。」
「姑姑說,古樹有靈,在它周圍種的花草都要好養活一些。」
沈琬昭對侍弄花草之事一竅不通,所以聽到這話也只是覺得有趣。
看了蕭晟一眼,不知道他來這處院子是什麼心情。
蕭晟道:「雲霧山莊很大,但越往上樹木就越多,所以平日里上來的人也不多,母后喜愛花草,又看中了這株古樹,所以才會把院子建在這上面。」
宋筠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沈琬昭。
這些事她自然都知道,所以表哥肯定不是說給自己聽的,那答案就顯而易見了。
宋大姑娘走到院子里的涼亭下坐著,托著下巴,眼珠在兩人之間轉了轉道:「表哥,你帶阿昭四處走走吧,我累了,就在這兒歇歇。」
沈琬昭:……
蕭晟挑眉看向宋筠,宋筠一副很無辜的樣子,彷彿在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走吧。」蕭晟看向沈琬昭,淡淡道。
沈琬昭猶豫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院子後面就是一片林子,又走了一會兒,沈琬昭發覺這林子有些眼熟,便看向蕭晟。
「是上次那裡。」蕭晟彷彿能看懂她的疑惑,便果斷道。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要去先皇后墓前見禮?」沈琬昭猶豫著問道。
蕭晟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勾,「上次太匆忙,這次正式見個禮也好。」
沈琬昭只覺得他的話有些怪異,但具體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來。
還是那片開闊的平地,四周長滿了花草,先皇后的衣冠冢就靜靜地立在那裡。
這一次蕭晟沒有站在旁邊,而是和沈琬昭一起站在衣冠冢前面,眼神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琬昭恭恭敬敬地行完禮,這才退後一步,落在蕭晟身後一點。
蕭晟微微皺眉,道:「站前來。」
「這……」沈琬昭有些猶豫,「王爺身份最貴,這樣不合規矩。」
蕭晟突然轉身,認真地看著她,直到把沈琬昭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這才慢慢收了回去。
「昨晚,你怎麼不和本王講規矩?」
沈琬昭的臉唰地一下紅了,一句話卡在嗓子里,生生地憋住。
而蕭晟似乎沒打算讓她再躲開,眼神少有地帶著些侵略性,直直地盯著她。
視線灼灼,沈琬昭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一個人的眼神可以如此難以直視。
一股熱意從心底蔓延開,到四肢百骸,再到臉上。她不用看都知道,此刻自己的臉色一定很奇怪。
蕭晟向前邁了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
沈琬昭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氣息,身子瞬間緊繃。
「昨晚你擔心的人,是本王。」蕭晟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聲音低沉。
「我……」
沈琬昭難得的,連腦子都有些不清醒了。
蕭晟這話,實在有些直白,讓她無力招架。
他身上的氣息如此靠近,近到彷彿只要自己伸手就能抓住。
往事如同片段一樣在她腦海里浮現。
她很少與人提起,在廟會上發生的事情,那日,她是真的怕了。
王三那張猥瑣、醜陋的臉歷歷在目。他伸過來的手,彷彿這個世界上最骯髒的東西,讓她無比真切地感受到恐懼和無助,絕望之下,彷彿下一刻就要墜落無盡深淵,永遠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