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高中時光
之後的每個周末，江一川都會去圖書館給凌煙補課，凌煙也會認真聽，回到家也會對講過的知識點認真溫習，做他給的例題。
今天是期末考前最後一次補課。
走的時候，江一川也沒忘叮囑她考試的要點。
「明天，好好考，加油。」
說的很誠懇，義正言辭。
「好，我會儘力的。」
翌日清晨。
「凌煙，我看你最近狀態還可以，怎麼樣，這次考試有沒有信心？」李玉也能看出來，這幾個周她確實認真了，作業正確率也高了不少，老師也慢慢開始管她了。
「沒信心啊，主要考不好不就白費了。」凌煙說話有點喪，確實，江一川給她補課補了這麼久，自己也有很認真地對待了，可是面對考試，還是不自信。
考試是全市聯考，考試時間什麼的都改了，早上一場，下午一場，考三天。
這三天，凌煙的神經始終都緊繃著，儘力做好複習，考完試也不去對答案。
在班上人看來，她就活脫脫換了一個人，以前那個睡神不見了，雖然現在還是倒數第一，但是成績卻在明顯上升，有人佩服她，也有人等著看笑話，看她這麼努力的結果會是怎麼樣的。
她也不敢怠慢，只是竭盡全力，可考試鈴聲一響，那些看了的知識都掉入了深淵，尋不回來。
好不容易考完了試，也不敢太過懈怠，頭一次腦子裡想的都是哪道題不該錯的，要是當時沒改答案就好了，這種焦躁又不安的感覺還是頭一回。
「凌煙，我們去喝奶茶吧。」
「啊好。」
點了兩杯奶茶，凌煙和李玉就隨意聊著。
接奶茶的時候，奶茶灑了一點，凌煙就突然想起來那天赴約的場景。
「喲，有事情啊。」李玉笑著。
「沒什麼事。」
在她一再逼問下，凌煙還是說出了事情原委。
「我就說你最近怎麼突然這麼努力了。」李玉故作道，「原來是有江學神幫助啊，周末都不出來了，難怪，害，你這也是為愛奔赴。」
「所以才有壓力啊，補課那麼久，要是還差的很，那才叫真丟人，可能真的不適合學習吧。」凌煙語氣中還有些幽怨。
突然微信音。
江一川：覺得考怎麼樣？
凌煙：額，怎麼說，就是比以前好，但肯定也差不多
江一川：對自己有點信心
凌煙：那我沒考好不就讓你失望了
江一川：可能吧
成績出來當晚。
江一川：成績怎麼樣？
凌煙：應該沒達到你預想的
江一川：你怎麼知道我預想多少？
凌煙：猜的
江一川：具體怎麼樣？
凌煙猶豫了半晌，才慢悠悠敲出成績：語文117還可以，數學89差點及格，英語100還可，理綜沒有一門課及格，最差物理49
江一川：……
凌煙看到這個回復，果然還是讓他失望了吧。
江一川：考的不錯，超出了我預估。
凌煙一驚，就，就就這麼看我的？
隨後他就撤回了消息，發：明天圖書館老地方
凌煙也算是百思不得其解，發出來又撤回，什麼意思啊，是心裡這麼認為，說出來又覺得尷尬嗎？不過別人是學霸，倒是無所謂，果然還是怎麼追都追不上的。
一宿未眠。
凌煙今天早早地到了圖書館，她不想面對又不得不面對。
江一川在圖書館里找了好半會，才在角落裡找到的她。
看一眼就知道心情不好，那種自帶的低氣壓。
「怎麼了？沒考好心情不好？」
江一川和她挨得很近，由於在圖書館，說話聲音也小了很多。
凌煙抬頭看到他那麼近的面龐，愣神，心裡有些動搖，又低下頭，默默不做聲。
許久才說：「讓你失望了吧。」
江一川才意識到她是認為讓自己失望了才這個樣子。
江一川揉了揉她的腦袋，溫吞著說：「怎麼會，誰又能夠一步登天呢？不要因為一次的失敗就否定自己，努力不是白費，你看你，之前努力了那麼久，不也有成果了？至少分數上去了。」江一川撩起遮住臉的那些碎發，又繼續說道，「還有高三一年，只要你想，就沒有做不到的。而且，我從來就沒對你失望過，你能進步就是最好的證明，真正覺得失望的是你的心，是你自己定的目標太高了，如果試著走樓梯的方式去實現，那不就更好。」
凌煙抬頭，眨巴著眼睛。
好像說的全中。
如果他對我都沒放棄，我又有什麼理由放棄呢。
凌煙頓時笑的開懷了。
江一川也笑。
「裡面的人聲音小點，圖書館禁止喧嘩。」
聽見這聲不耐煩的語氣，兩人倒是偷偷笑起來了。
那個暑假，陽光正好，一點一滴映射著少年的影子，推著他們向前邁進，逐步邁向高考的征途。
凌煙學習也在慢慢變好，從班級倒數到班級中間，穩定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凌煙很是鬱悶，怎麼努力怎麼刷題，成績都停滯不前，後來江一川告訴她這是提升的飛躍。
花了整整兩個月，才進到班級前十，又停滯著。
凌煙也不是沒想過放棄，但是一想到他，又覺得自己的青春彷彿多了一道什麼。
多的那道大概就是星星，是前赴後繼的熱情，永遠照亮前行的路途，奔赴月光，永不停息。
變得更優秀之後，凌煙也向他表過白，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了，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也沒有再提。李玉也開始努力，雖然沒有那麼閃耀，但總歸在中上水平。從完完全全的一個學渣，到現在的半個學霸，中間有過多少個不眠的夜晚，只有她和江一川知道。
旁人只會羨慕她的發光發熱，卻沒人在意過程。
別人只會在意你離完美還有多遠，卻沒人在乎你距零走了多遠。
好在那個繁忙的高三，心中始終珍藏著一份美好。
或許過去的種種都是晶石，打磨過後，不光亮的地方被遮了瑕，光亮的地方覆蓋了表面，而不光亮到光亮的地方，都有他的精心陪伴，一路相隨，若非如此，何來如今的美玉。
那個青春，很累，很荒唐，卻又藏著無盡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