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他的鼓勵
成績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出來。
凌煙確實考的不太好，班級倒數第二，倒是進步了一名。
這一切的功勞還要歸功於語文這次考的不賴，班級第三，與班級第一差三分。
李玉表情有點嚴肅，走過來，猶猶豫豫地說：「班主任，讓你去找他。」
「嗯，猜到了。」凌煙卻是絲毫不畏懼，起身就去辦公室。
班主任是個物理老師，她這次物理是出奇的差，選擇題就對了四個，大題也就十多分，也難怪班主任會找她。
去的時候江一川也在。
他好像是隔壁班的物理課代表來著。
凌煙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丟臉也能不能不要在她面前啊，凌煙一直躲躲閃閃的。
極為不情願地走到了班主任身旁：「老師，您找我？」
江一川正在一旁整理物理答題卡，也注意到了她。
班主任放下電腦上的表格，轉頭。
神色瞬間就變了。
變得極為嚴肅，眼眸也極為深沉，凝重，總結出來就是，可怕。
凌煙更不敢抬頭，低著頭玩弄自己衣服上的線頭。
「你知道自己考了多少分嗎？」
「三十分。很榮耀嗎？你這個樣子連個三本大學都難搞，更何況現在三本二本合併了，你說你以後能幹什麼啊？……」
班主任訓了一大堆，明知道她可能不會聽，但班主任還是想罵她兩句。
罵完看著她一臉無辜的樣子，更是心肌梗塞，喘不過氣來。
江一川恰好把卷子整理好了，遞到班主任面前：「老師，整理好了。」
班主任面對江一川時態度倒是好了許多：「好，謝謝你，發下去吧。」
江一川接過，點點頭，沒有離開。
班主任看到他，似乎又是想起了什麼，起身去找別的東西。
江一川和凌煙兩個人站在辦公桌旁，誰也沒有說話。
「你，考的不太好啊？」江一川試探性詢問。
凌煙點點頭：「讓你笑話了。」
「沒。」
凌煙吃驚地抬頭看看他，又低下頭。
「你你你呢？考的怎麼樣？」
「我還好。」
又是如水一般的死寂。
江一川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思，看著她沒說話。
大概是注意到了這邊眼神的熾熱，凌煙奇怪地半偏頭。
江一川也慌亂地躲避眼神。
「怎麼了？」凌煙問。
「沒沒事。」
江一川也會結巴嗎？
班主任像是還在找卷子。
江一川從身後悄悄伸出一隻手來，揉了揉凌煙的頭。
凌煙轉頭看他。
江一川笑著說：「你要好好學習啊，聽說你這次語文考的還不錯，其他科努努力，也能做的很好吧。」
窗外陽光漫灑，晃著凌煙的眼，目之所及，皆是暖陽。
班主任找好卷子，走回來，江一川迅速把手放下來，氣定神閑，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江一川，這個是這兩天的作業，明天下午之前交上來。」
江一川接過卷子：「好，謝謝老師。」
凌煙目送著江一川離開，一直在回想剛才的話。
班主任又瞬間回復了嚴肅，好像沒什麼好說的了，煩心地撫了撫額，讓她離開。
凌煙就好像還在夢裡一般，腳下都是輕飄飄的，回到班上，眼神也是迷離的。
已經上課了，凌煙仍然沒心思聽課。
下課後，凌煙還是恍恍惚惚的，出去走了一遭，散散心。
「凌煙同學，等一下。」
江一川小跑到她面前，猶猶豫豫地從身後拿出一個筆記本。
筆記本是活頁的，透明封面，右下角標籤上清秀俊逸寫著幾個字，物理，高二二班，江一川。
「什麼？」凌煙抬眸，問。
江一川望著走廊外的風景。
他也會緊張，他一緊張就喜歡抿唇。
「就是，這個是我的筆記本，你可以多看看，要是，要是有什麼不會的，就問問我，我教你。」
凌煙不可置信，遲遲也不敢接。
江一川又往前遞了遞。
凌煙才晃過神接住。
江一川看著凌煙欲言又止，隨後擦肩而過。
上課的時候，她望著筆記本發著呆，久久壓著笑。
課到半中的時候，凌煙才緩緩翻開他的筆記。
整齊，美觀，秀氣的封面映入眼帘。
三種顏色交叉，重點勾畫，標準的學霸筆記。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看，凌煙只是一頁翻過一頁。
下課的時候，凌煙才勉勉強強看完。
他的筆記還真是清晰美觀，總之就是賞心悅目啊。
「凌煙，外面有人找你？」
「好。」凌煙起身。
「我好像不認識別的班的吧，誰找啊。」
凌煙走出門，左右巡視兩圈，才走來一個人。
「凌煙，這個是我其他科的筆記本。」
說著，遞來一沓筆記本。
凌煙瞬間懵了，從辦公室開始到現在，江一川好像不對勁。
平常說兩句話她就能笑半晚上，今天這是怎麼了，江一川主動找她？
「你，你不用嗎？」凌煙摸著自己後頸，問。
「我還有資料書，你先用著，期末考試還有一個多月，好好加油，能趕回來的。」江一川說得很懇切。
再不接，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凌煙才接過。
「有什麼不懂就微信問我，我看到了就會回你。」江一川抿唇，道。
凌煙點點頭。
「額，啊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江一川也沒好意思繼續留著，轉身離開，竄進班裡。
百思不得其解。
李玉已經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在位子上等她了。
「江學霸的筆記啊！」
「陰陽怪氣。」凌煙數落著。
李玉也不惱，饒有趣味：「說說，你們進展怎麼樣了？」
「就你看到的這樣。」
李玉一臉壞笑。
……
凌煙書桌旁，轉著筆。
她今天先看的物理，雖然看不懂，卻還是耐著性子讀了幾遍，好像都不會。
就算今天江一川親自來送筆記，她又不好意思開口問題，畢竟一問就是十幾道的來著。
正發愁，手機微信發來一條消息。
江一川：你真的沒有不會的題嗎？
凌煙想了想，敲了一個字：有。
江一川：那你不問？
凌煙：太多了。
凌煙盯著屏幕。這邊始終顯示著正在輸入中，遲遲沒有一條消息。
江一川：那這周末去圖書館，老地方，講題。
圖書館，老地方？是上次看到他的那個位置嗎？
他這是主動約我？
想想凌煙就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