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加二更)

  費奧多爾在太宰治按下撥通鍵之前,  突然出聲:「太宰君,我的手下也在這個店裡。」

  太宰治往他們的方向走了幾步,環視了一圈店內因為兇殺案而有?些混亂的人們后,  抱怨道:「這麼多年過去了,費奧多爾君你還是喜歡留些不必要的後手。真是讓人討厭。」

  雖然是說著這種話,  太宰的臉上卻看不出半分勉強的跡象。他動作流暢地將手機收回了兜里,在離費奧多爾更遠一些的哪個位置坐了下來。

  他擺了擺手,露出嫌惡的表情:「拿普通民眾的性命威脅別人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果然『魔人』還是那隻排水溝里的老鼠啊。」

  費奧多爾舉起左手,將食指和中指併攏一起在自己脖頸處一劃——這是一個過分挑釁的威脅手勢。

  他終於放棄了自己的純善偽裝,詭秘笑道:「太宰君能夠理解真是太好了。畢竟我可不想現在就把?軍警招惹過來,  考慮到志賀君奇怪的運氣,給?自己留下充足的後路才是正常的想法吧?」

  雖然是出於多年情報工作積累下來的警惕才讓伊萬跟著自己的,  費奧多爾卻沒想到這個後手還真的能用上。

  「啊。」志賀直哉遲鈍地感嘆,「原來你就是『魔人』。出乎意料的是個普通人嘛,聽到這個外號的時候我還以為會是類似撒旦、惡魔那樣的長相。」

  而且他之前還考慮過該怎麼應對費奧多爾·d,  這人卻已經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

  ——而且,  你明明說的是「甜品店裡有?自己的手下」,但為什麼【太宰治】卻感覺到了醫院頂樓的天台上還有?一個狙擊手正在兢兢業業地瞄準我們啊?

  真的是隨時隨地都在撒謊給自己留後手啊……

  【太宰治】坐在離「魔人」更近的位置,  聽到志賀直哉的話后,沒忍住失語片刻:「你為什麼覺得有?人會長成那樣?這個世界基本上都還是由普通人組成的吧?」

  志賀直哉:「我們拿到的資料里沒有照片啊!我產生一點細微的誤會也很正常才對!」

  他瞪大眼睛,  看上去真的很委屈:「還不是因為在池袋那邊遇見了一個人頭……不過現在見到拉斯科……不是,  費奧多爾君長得這麼像普通人,而且打架還很厲害的太宰君也在這裡,我就放心了。」

  【太宰治】冷笑:「先不說所謂的『遇見人頭』到底怎麼回事,難道你覺得我會保護你?」

  志賀直哉驚呆:「我們可是同屬於『文豪結社』的同事!而且我可是志賀直哉誒,志賀直哉!你怎麼可能不——」

  【太宰治】每次和志賀直哉聊不了兩句話就會生氣,  這次也不例外,直接開口打斷了他:「你這人心裡究竟能不能有點數……」

  志賀直哉應對得十分熟練:「原諒我吧太宰君,我有?認真反思過了!」

  【太宰治】深呼吸了幾下,勉強壓下想把咖啡潑到志賀直哉臉上的衝動。

  他緩慢轉過頭去看向費奧多爾,冷著臉質問:「你是知道志賀先生今天要過來這裡,才在甜品店內守株待兔的嗎?」

  志賀直哉天然發問:「欸?剛才太宰君你不還說過絕對不會保護我的嗎?」

  在【太宰治】把?咖啡真的潑過來之前,他舉起食指來晃了晃,及時補充:「而且太宰君你剛才的想法其實不太可行……因為就算是我自己,在兩個小時之前也沒想到會來這家醫院旁邊的甜品店。」

  太宰治嗤笑道:「大概是費奧多爾君又想通過一次行動達成最大的利益了吧?」

  「喏,」他站了起來,走到這家甜品店的落地窗前,向醫院的方向一指,「只要坐在這裡,就可以清楚地觀察到進出醫院的人,以及他們的行動。」

  費奧多爾微笑:「太宰君,在說明的時候最好不要利用我視線的死角,試圖和別人發消息比較好呢。」

  太宰治抽出悄悄放進風衣口袋裡的右手,臉上不見半點心虛:「費奧多爾君真是不懂風趣,我這明明該叫為民除害才是。」

  志賀直哉一臉輕鬆:「在現在這境況下竟然還能相互打趣,莫非和我想的不太一樣,你們倆的關係其實還不錯?」

  太宰治反問:「志賀先生,難道你和津島先生的關係也很不錯嗎?」

  志賀直哉搖頭:「我明明很想和太宰君處好關係,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他和我聊著聊著就開始哭……」

  紅髮少年鬱悶鼓臉:「而且還總是一邊哭一邊罵我,就算是我脾氣這麼好的人都忍不住有點生氣了!」

  【太宰治】「咣」地一聲把自己面前的咖啡杯砸到桌子上面:「我說過無數次了,你對自己有?病的腦子到底能不能稍微有哪怕小手指甲那麼點的自知之明?」

  志賀直哉歪頭:「這種時候不管我說有或者沒有,太宰君你好像都會生氣。」

  「所以我們還是回到原來的話題吧!」少年興緻勃勃地拍了拍手,「就是關於費奧多爾君為什麼會這麼巧合地和我在一起兇殺案里碰面這件事!」

  費奧多爾苦笑:「志賀君,我以為你帶來的偵探是會優先調查兇殺案,而不是一直執著於我這個無辜人士的類型。」

  志賀直哉的眼中又泛起了銀光:「人不是你殺的嗎?」

  費奧多爾的語氣十分肯定:「我沒有殺一個陌生人的必要。」

  志賀直哉看向太宰治:「很可惜,他好像真的沒撒謊耶。」

  「正是如此。」費奧多爾輕笑,「沒有證據可是不能隨便指控別人啊,太宰君。」

  他是在給武裝偵探社的太宰治說話,但下一個開口的卻是『文豪結社』的【太宰治】。

  「事實上我也覺得這件事好麻煩……」白髮青年抱著手臂搖了搖頭,「我們『文豪結社』確實是在調查費奧多爾·d,但也只是因為目前職位最高的愛倫·坡想要這麼做而已。我的話怎樣都無所謂——畢竟不管怎麼想,碼頭那件事會牽連到我,有?一半以上的部分都是坡先生的錯吧?」

  「折原臨也還有?費奧多爾·d全都和我沒關係,因為我只是暫時負責龜縮在橫濱的『文豪結社』分部而已。」

  其實,雖然的確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太宰治】的靈基不大想管這件事,但更多的還是因為『斜陽』這個寶具是對人的類型,沒辦法完全覆蓋住整個甜品店。

  就算控制了費奧多爾,他的同夥也可能及時發現不對。這樣的話,既不能保證甜品店內民眾的安全,也沒法百分百的肯定他能抓住費奧多爾·d。

  ——不提陣營更偏向於善良的志賀直哉能不能忍受這件事,就算是【太宰治】也沒辦法忍受這種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果。

  志賀直哉對他過於散漫的態度習以為常:「你總是能找到話來偷懶啊,太宰。坡先生不在這兒,我也沒辦法制住你,如果導致了什麼會讓芥川君很生氣的事情我可不負責哦?」

  「別

  想用芥川老師扯大旗來恐嚇我。」【太宰治】表示自己不吃這套,「我和你們部門的那個『盲從者』可不一樣,再怎麼說還是能分辨出哪些事情該聽話,哪些事情不應該的。」

  「等等。」一直沉默著旁聽的太宰治突然出聲,打斷了他們兩個的對話,「你是不是剛才提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志賀直哉:「誰?什麼名字?」

  【太宰治】在這件事上倒是敏銳:「應該指的是芥川老師吧。我之前拜訪港口afia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和芥川老師同名的人物……雖然那傢伙和芥川老師完全不一樣,實在惹人討厭。」

  「啊,說起這個話題,」志賀直哉又偏題了,開始說起其他的事情,「這個世界明明有『太宰治』,也有?『埃德加·愛倫·坡』,但是我卻沒有?得到任何關於『志賀直哉』的情報欸。」

  「之前坡先生給?這個世界的亂步君說過的吧,『青木荒耶在這個世界沒有同位體,是因為他是一個沒有?才能的普通人』——按照這個說法進?行分辨的話,那豈不是我也變成一個普通人了嗎?!這可不行!我必須要把?這個世界的志賀直哉找出來!」

  太宰治做了個停止的手勢:「稍等一下。請讓我先問兩個問題,可以嗎?」

  他還是第一次在和「魔人」會面時,把?最大部分的注意力分給?了別人。不得不說,雖然有自己掌握的情報數量不夠的原因,但更多還是因為【太宰治】和【志賀直哉】在一起的時候太難搞了。

  志賀直哉答應得倒是爽快:「可以啊,反正在警察到店裡之前,我這個第一發現人也沒什麼事情可做。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太宰君,我不介意的哦?」

  太宰治表示:「第一個問題。我想問的是津島先生……總之,就是之前提到的『芥川老師』這個名字,難道說,津島君你非常喜歡這位芥川君嗎?」

  雖然被委婉地嫌棄了,但根本聽不出來太宰治話里隱含意思的志賀直哉開始「呼呼呼」地笑了起來。

  【太宰治】朝他擺手:「你『呼呼呼』地笑個什麼勁啊?我可不覺得尊敬芥川老師是什麼可以拿來打趣的事情。再繼續笑下去的話,我就真的要對你出手了。」

  志賀直哉向他解釋:「尊敬、仰慕一個人是很好的。但是……抱歉,想到你和芥川君相關的那些逸聞,我每次都會忍不住笑出來。」

  明明平時是個羞恥感極重的人,但一提起【芥川龍之介】,【太宰治】就像換了個人似的,變得滔滔不絕起來:「志賀先生你其實是覺得我不行吧?雖然我的確是遠遠比不上芥川老師的——無論是寫作、為人處事,還是對待世物的觀念上,我還都十分不成熟。」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最好不要一提到這個話題就開始嘲笑我啊?」

  志賀直哉恍然:「你是在以為我在嘲笑你一輩子下來都沒拿到芥川獎的事情嗎?」

  【太宰治】捶桌:「我沒有!而且你幹嘛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啊你這一開口就只會讓人生氣的ky精!說到底憑什麼你這種傢伙都能得到芥川老師的尊敬,真讓人不爽!」

  志賀直哉沉默半晌,將求助的視線投向另外兩人。

  費奧多爾接收到了他的明示:「我本來是想安安靜靜聽完太宰君的問題后就離開的。」他撐著下巴,「但是你們兩位聊天的方式真的很有?發散性,所以就讓我來主持一下話題吧。」

  【太宰治】罵人:「還不都是志賀先生非要惹我生氣的錯?」

  志賀直哉委屈癟嘴:「罵我的時候就不要用敬稱了吧,聽上去就好像我用強權壓人了一樣。」

  費奧多爾開口打斷了他們:「我想,剛才太宰君的意思是,在這個世界里『太宰治』才是『芥川龍之介』的老師,而且也並不是『太宰治』仰慕『芥川龍之介』……很奇妙,但的確是完全反過來的。」

  志賀直哉發出一聲鼻音:「其實我和太宰君差不多已經都猜到可能會發生這種情況了。」

  【太宰治】皺眉:「我沒有。你不要隨隨便便就扯上我。」

  志賀直哉有?些吃驚:「欸,難道坡先生沒給你說這個世界『愛倫·坡』和『江戶川亂步』的事情嗎?」

  「據說這個世界的『愛倫·坡』把?『江戶川亂步』視作自己唯一的宿敵兼摯友,平時的行動也是以『江戶川亂步』的想法為主哦。」

  【太宰治】還以為自己誤入了什麼整蠱節目:「愛倫·坡?把?江戶川亂步視為宿敵?你是在開玩笑嗎,那芥川老師又算是什麼?」

  ——對不起,芥川先生。

  青木荒耶在心裡默默向【芥川龍之介】道歉:你還沒被抽出來,就已經被迫擁有一個宿敵了。

  志賀直哉思考了一會兒后,回答:「這個世界的『芥川龍之介』大概和『愛倫·坡』沒什麼關係吧……港口afia好像本來就和『組合』不太熟。」

  【太宰治】的驚訝情緒很快就過去了,整個人已經平靜下來:「沒關係。在看到『芥川龍之介』竟然是那種傢伙以後,我就沒有?太認真地把他們當成我們的同位體了——不然的話,豈不是有些太侮辱芥川老師的心性了?」

  太宰治插話進?來:「津島先生還真是豁達,但這種事我可辦不到。」

  他一臉鬱悶的表情:「想到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竟然崇拜以前的下屬,越想就會越不開心呢。」

  「難道看到這個世界的芥川老師是這副模樣的我就不會傷心了嗎?」【太宰治】嘆氣攤手,「當時把他打暈之後,我甚至想著——要不然乾脆就這麼拖著他一起入水了吧?我是真的沒辦法接受這麼深重的絕望事件!」

  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感覺相互之間對芥川龍之介達成了共識。

  太宰治見有?人比自己還痛苦於這件事,心情一下子就明媚起來:「那麼接下來是第二個問題~」

  他用手指點了點桌子:「請問一下,你們說的『青木荒耶』是誰?聽你們剛才的語氣,說什麼『和青木荒耶一樣無才能的人』……」

  志賀直哉歪頭:「因為荒耶他沒辦法使用魔術哦。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他當然是『無才能』的啦。」

  他說完這句彷彿是不屑的話語后,臨時又添了一句:「但是荒耶性格比太宰君可愛多了,所以我其實還挺喜歡他的!」

  【太宰治】默默:「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你特別討厭的人類嗎……」

  志賀直哉坦率道:「我討厭在我面前毫無理由殺人的傢伙!」

  【太宰治】頭痛著,又一次抱怨起來:「為什麼外交部門全都是你這種腦子不太對勁的混蛋啊……」

  「我之前還給?港口afia的人說過,外交部的人可以比我更好地交涉。」他捂住臉,「太丟臉了,荒耶也不管管你們……」

  「哈哈!」志賀直哉明朗笑道,「因為荒耶很喜歡我們所有?人嘛!所以不管幹出什麼壞事

  他都會原諒我們的!」

  費奧多爾突然出聲:「聽你們話里的意思,這位名叫『青木荒耶』的人才是『文豪結社』的首領嗎?」

  【太宰治】:「首領這個稱呼聽起來還真有?些彆扭……但是如果你們非要覺得『文豪結社』是和港口afia一樣構成嚴謹的組織,那也可以這麼稱呼。」

  費奧多爾溫和問道:「但是你們不是已經有外交部門了嗎?」

  ——都有外交部門了,還堅持自己是個鬆散的興趣社團?

  「哈哈哈!」志賀直哉又笑了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除開各個部門的部長和說自己『沒法成為芥川老師的手下就和檀一雄一起去瓦斯殉情』的太宰君以外,我們所有?人都是抽籤決定待在哪個部門的哦?」

  「所以理所當然的!」志賀直哉又開始「呼呼呼」了,「因為幸運值的問題,太宰君和他所有?的朋友都不在同一個部門!不如說,因為成為了芥川君的下屬,和他同一個部門的人竟然是……」

  志賀直哉的話還沒說完,太宰治就已經幸災樂禍地噗嗤笑出了聲。

  【太宰治】絕望地吶喊起來:「你給?我閉嘴!你這個一天到晚到處亂傳消息的大嘴巴!」

  志賀直哉委屈地:「好嘛……這件事明明就很有?趣……」

  費奧多爾拿起自己放在桌子上面的書,開口:「好像再過兩分鐘警察就要到了,我恐怕得先走了。」

  「不愧是老鼠,」太宰治嗤笑,「不管是在哪裡都能得到從排水溝里傳過來的消息。」

  費奧多爾完美地忽略了太宰治的垃圾話:「既然太宰君都問了兩個問題,那可以順便附贈給?我一個嗎?」

  志賀直哉爽朗道:「不可以!難道你覺得我們是什麼新手引導中心嗎?我們對太宰君這麼大方是因為想和武裝偵探社達成友好關係,但是『文豪結社』沒有必要和死屋之鼠有?什麼牽扯吧?」

  「看樣子折原君把?我的情報賣給?了你們啊。」費奧多爾捂了下嘴巴,對志賀直哉說道,「既然愛倫·坡先生想要報復我,那他肯定也同時想報復折原臨也吧?」

  志賀直哉張大眼睛,牢騷道:「怎麼可以這樣。你真討厭。」

  「好吧好吧,」他癟嘴,「你待會兒記得把?折原臨也的情報發給我哦?我答應你了,你有?什麼問題就快問吧。」

  費奧多爾很是虛偽地歉然一笑,:「愛倫·坡所信仰的『哈斯塔』,究竟是什麼?」

  志賀直哉:「啊……」

  他突然猶豫了起來。

  【太宰治】湊過去:「志賀先生,你竟然在猶豫?這種程度的情報已經不是我們能披露的了,涉及到更加上層的知識,為了防止人類整體出什麼意外,這件事至少要由荒耶來決定……」

  ——這句話,完全是傳達的【太宰治】靈基的情緒,青木荒耶幾乎沒有?進?行任何改動。

  ——所以,為什麼要由我來決定?

  青木荒耶有點疑惑。

  「那麼,」費奧多爾靜靜開口,「那位青木荒耶先生,現在究竟在哪兒?如果是在異世界的話,他什麼時候可以過來?」

  【太宰治】搖頭:「你還是放棄吧。」

  費奧多爾:「怎麼,他不見外人的嗎?」

  【太宰治】:「不是。只是荒耶他現在既不在這個世界,也不在其他的世界里。」

  白髮青年懺愧地咳了一聲:「荒耶他現在正處於薛定?諤的生與死之間……準確來說,就是青木荒耶暫時還只是一具屍體。」

  費奧多爾:「………?」

  太宰治:「……聽上去還挺酷?」

  費奧多爾艱難開口:「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太宰治】回答,「現在這個情報不能告訴你。直到青木荒耶復活,我們才能打報告幫你問問。」

  費奧多爾搖了搖頭:「不。我本來的確是對『哈斯塔』更有興趣的……但是,現在聽你的話,你們是有讓人類復活的能力嗎?還是說,那位青木荒耶有?」

  志賀直哉:「嘛……以坡先生的能力來說,復活單獨的人類的確不是什麼難事。」

  克蘇魯世界觀里,人類的復活是有相應的咒語的——然而,雖然在得到【愛倫·坡】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復活咒語的能力,青木荒耶卻並不認為這個東西對自己有?什麼效果。

  他甚至不需要經過使用,就下意識地肯定了這一點。

  「但是人死後的靈魂大多都會殘破,甚至有些都直接湮滅了——」志賀直哉的神色突然安靜下來,難得地十分嚴肅,「我們想要復活的,是完全的『青木荒耶』。所以,『文豪結社』借用的是其他的方法。」

  費奧多爾問:「什麼方法?」

  【太宰治】伸手捂住志賀直哉的嘴巴:「這個不能說!」

  ——其實是因為根本不能說。

  系統的事情實在是太荒謬了,青木荒耶至今都沒有?搞明白過它的原理。甚至有段時間,他還以為自己來到橫濱后發生的一切都是臨死前的走馬燈。

  「真有?趣。」費奧多爾站起身來,笑道,「既然你們給了我一半的情報,那我交換給你們的也只能有一半。」

  「那麼,再見了。」

  費奧多爾往甜品店的某個角落裡走去。

  志賀直哉看著他,手指像是撥弄著什麼一樣輕輕一動。

  過了兩分鐘,【太宰治】通知似的說了一句:「甜品店裡的兩個人,還有?醫院天台上的狙擊手都離開了。」

  太宰治的嘴角抽了抽:「……狙擊手?」

  還真是誇張。

  「結果到最後我們也只知道費奧多爾·d並不是這場殺人案的兇手而已,」【太宰治】吐出一口氣,「看來不僅我是廢物,就連志賀先生都有快要變成廢物的傾向了。」

  「就算費奧多爾君沒有對死者直接下手,死者的死亡也絕對和他有?關係。」太宰治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咖啡,「那個『魔人』就是這樣的存在……他所到之處,只會帶來無盡的混亂與災禍。就算是幾年前的我,最討厭的人之一里也有?這傢伙。」

  「應該是教唆殺人吧。」太宰治提出了一個最具可能性的想法,「激起人類內心深處最惡劣陰暗的欲|望,再利用他們這份欲|望帶來的貪婪達成自己的目的。」

  志賀直哉鼓起臉頰:「啊。是我最討厭的類型。明明他直到剛才為止對人的態度都那麼溫和。」

  【太宰治】兀地出聲:「用狙擊手對準我們,隨時準備射擊的溫柔嗎?我還是第一次見。」

  他抱怨道:「剛才我捂住你嘴巴不讓你說話的時候,是真的很怕醫院那邊一顆子彈對我

  打下來……雖然不太可能傷到我,但是甜品店的落地窗絕對會碎掉吧?如果傷到無辜的人就不好了。」

  志賀直哉笑著點頭:「比起費奧多爾君,太宰君還真是個好孩子呢!真乖,等這起案件結束之後就給?你買糖吃哦!」

  【太宰治】捏緊拳頭:「你給?我閉嘴行嗎?」

  然而志賀直哉的注意力已經被開到甜品店門口的警車吸引了注意力:「啊。警察終於來了。」

  他向太宰治提問:「你們橫濱的警察來得還真是慢……是因為港口afia經常惹出各種各樣的麻煩導致警力?不夠嗎?還有?,你是武裝偵探社的人吧,不過去打個招呼?」

  太宰治明顯是在嫌麻煩:「算了吧,我對偵破費奧多爾這種人導致的案件一點都不感興趣。」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幾個到場的警察已經將屍體附近全部封鎖,開始認真勘探了起來。

  【太宰治】望著站在屍體旁邊低聲交流的警官們,發現了好像有哪裡不對:「志賀先生,你看看,那個比較年輕的警官是不是一直在往我們這邊看啊?我們是不是被懷疑成兇手了?」

  幸運e的雷達迅速又警惕地響了起來。

  志賀直哉倒是不以為意:「你想太多了吧?我怎麼可能那麼倒霉,多半只是因為想問我們關於兇殺案的線索,或者是認出來了太宰先生,想拜託他處理這件事而已。」

  【太宰治】低聲嘟囔:「你的確不至於那麼倒霉,但是現在我可是在你的身邊啊。」

  「你難道忘了嗎?」【太宰治】對著志賀直哉問道,「之前在醫院的時候,到底是哪兩個人正好被聽到了關於織田作的事情?」

  志賀直哉可不愛聽這種喪氣話:「太宰君,你怎麼能這麼迷信呢!」

  【太宰治】無奈:「平時對自己的運氣自信得不得了的到底是誰啊!說到底這也是迷信的一種吧!」

  太宰治每次聽到這兩個人的爭吵都覺得非常有趣,忍不住在旁邊起鬨:「再來點,你們兩個人的漫才真有?趣!」

  【太宰治】拳頭硬了:「志賀先生和我可不是動物園裡的動物!就算志賀先生承認他是,我也不可能是!」

  志賀直哉歪頭:「太宰君你在說什麼呢?人怎麼可能是動物,你是受不了我站在你旁邊太久,人終於傻了嗎?」

  【太宰治】受不了了:「你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你有?病吧!」

  就在【太宰治】馬上要對志賀直哉重拳出擊的前一刻,之前他提到的那位年輕警官突然邁開步子,向三人這邊走了過來。

  他一來到三人面前,第一個動作就是朝太宰治打了個招呼:「請問您是武裝偵探社的太宰君嗎?」

  「你看吧,」志賀直哉洋洋得意,「我就說我的幸運ex是萬能的!」

  【太宰治】放下拳頭,對他翻了個白眼。

  太宰治回答:「沒錯……被你認出來了啊。有?什麼事?」

  「其實,」年輕警官瞥了志賀直哉一眼,「我們現在懷疑這位紅髮的年輕人是殺害死者的兇手,你和他坐在一起,應該認識這位吧?可以向你們問問有關於這個案子的一些問題嗎?」

  志賀直哉放下叉子:「………為什麼?」

  志賀直哉不可置信:「為什麼是我被認作了嫌疑犯,而不是運氣差的太宰啊!」

  【太宰治】憤怒回答:「憑什麼是我?!而且說過多少次了你說話前給?我過過腦子!」  w  ,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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