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加更）
青木荒耶緩緩轉過頭去, 用誠懇的語氣回答道：「我只是一個路人。」
用槍對準青木的是一個光看長相就十分路人的中年男性：「哼，你以為我會蠢到相信你的話嗎！」
——怎麼感覺，這個對話有點耳熟啊。
青木荒耶花了兩秒鐘想起來, 【太宰治】和芥川龍之介第一次見面時也進行了差不多的無意義交流。
不過顯然, 新抽出來的這位文豪脾氣比【太宰治】好得多。
所以他只是眨了眨眼睛, 露出一個純真無邪的微笑：「確實啊，雖然我的確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麼, 但突然出現在這裡怎麼看都很可疑吧？」
「哈哈, 」青木荒耶揉了揉自己的頭髮，苦笑道，「沒想到我竟然也會有這麼倒霉的一天。」
中年男人很緊張：「給我把手放下！你剛才是想用你突然出現在這裡的那個能力對吧？不要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我全都看出來了！」
青木荒耶欲言又止：「不是, 我……」
男人卻還在一臉焦躁地喋喋不休：「果然被粟楠會發現了嗎……本來以為趁『赤鬼』不在池袋就可以鑽空子的……」
粟楠會？赤鬼？
青木荒耶知道, 那位還躺在病床上的赤林海月先生的道上別稱就是「赤鬼」。
沒想到隨機到的地點竟然還和粟楠會有關係。
在中年男人的脅迫下，青木荒耶最終還是找了個箱子坐下，不得不舉起雙手來表示自己真的沒有任何敵意：「我在橫濱常住，和池袋這邊的勢力不太熟……」
男人緊張地冷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粟楠會最近想朝橫濱出手。」
青木荒耶：……那你的消息還挺靈通。
「這樣吧……」青木思考了一下，「我可以打電話給我的朋友自證清白。」
聽到他這句話，中年男人遲疑了一會兒，舉著手|槍轉過頭去, 和他身邊的同伴低聲交流起來。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 在他的視線從這個紅髮少年身上離開之後, 對方望向自己的眼裡泛起了一種奇妙的光芒。
過了一會兒, 中年男人似乎是終於討論完了，向青木問道：「你的名字是什麼？」
紅髮少年癟了癟嘴，有點委屈地回答：「志賀直哉。」
志賀直哉——被譽為「日本小說之神」的作家, 是文豪里少見的較為朝氣昂揚的人物。
「志賀君是吧？如果你的朋友能交出五百萬的贖金，我們就放你走。」
本來就只是靠販|毒賺一筆的這幾個人自以為想出了一個好主意，表情很是得意揚揚：「你沒有選擇權，快給我打電話！」
志賀直哉接過這幾個人丟過來的手機，皺著眉開始輸入電話號碼。
他當然不是打給【太宰治】的手機——【愛倫·坡】已經揣著那個手機下線了，鬼知道打過去會撥通到什麼異次元。
不過，在打電話之前，志賀抬起頭來，向這幾個意圖綁架自己的人提出來一個問題：「確定是五百萬嗎？」
綁匪瞪他：「怎麼，現在又突然嫌多了？」
志賀直哉很乖地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在想，竟然要為了區區五百萬日元違法，現在的世道已經這麼艱難了？」
綁匪：「………」
綁匪：「………哈？」
志賀直哉是真的沒覺得自己說的話哪裡有問題：「既然撞到這件事那就沒辦法了——」
他軟軟地抱怨了一句后，接著說道：「你們如果拿到了足夠的錢還會去犯罪嗎？」
綁匪已經完全搞不懂這個人在說什麼了：「如果能有錢誰還會去冒著風險販|毒啊？」
他皺眉：「但是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志賀直哉將手機放下，正襟危坐：「我給你們一千萬，換你們以後努力工作，不再犯罪。也就是說，讓我們之間達成『和解』的條件，可以嗎？」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綁匪們沒有注意到，他一直發著光的眼睛加深了一度顏色。
綁匪們愣了一下后，哈哈大笑起來：「你是哪裡來的聖母心發作的小少爺嗎！——不過，可以啊，只要你真的能把一千萬交給我們的話，我們以後就再也不犯罪了。」
說完這段話，他們便哄堂大笑起來。
志賀直哉眼睛中的光芒閃了閃。他撫摸了一下眼角，有些憂慮地嘆了口氣：「你們是在騙我……契約根本就沒有達成。」
說完這句話以後，他像是放棄了什麼似的，不等劫匪們反應過來就按下了電話的撥通按鈕。
隔了不到半分鐘，電話就被接通了。
對面還沒說話，志賀就活力滿滿地搶先道：「你好！我是『文豪結社』的志賀直哉，因為太宰先生和坡先生那邊有些事，就先聯繫到您這邊啦！」
綁匪抓住這個時機，上前一步，踹了這個毫無緊張感的少年一腳：「給我說重點！」
雖然是英靈，但志賀直哉卻捂著被踹的地方，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
青木荒耶感受了一下志賀直哉依舊算不上有多生氣的情緒，不禁在心裡感嘆起來這位文豪的和善。
因為開著免提，對面的聲音非常清楚地傳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呃……志賀先生？您是有什麼事嗎？我們和『文豪結社』的合作在夫人的情況再度惡化之前應該是暫時中斷的狀態才是……還有，您那邊剛才是什麼聲音？」
聽起來是不是稍微有點不妙？
突然接到來自『文豪結社』不認識的成員的電話，剛陪【太宰治】坐了一趟飛機的『組合』幹員也很迷惑。
志賀直哉爽朗道：「情況有點麻煩所以不太好詳細說。不過用一句話總結下來，就是我被池袋這邊的毒|販綁架了！」
『組合』的幹員：「………啥？？？」
志賀直哉以為他沒聽清楚，重複了一遍：「我被池袋的混混綁架啦！」
幹員迷茫地：「嗯……」他沉默了一會兒，「所以？」
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不對，應該是你被綁架了為什麼要打電話給我啊，我又不是『文豪結社』的成員！
志賀直哉把手機放在木箱上面，委屈地回答：「在我過來之前，坡先生就說過什麼碼頭之類的問題，說讓我先一個人安排好自己？所以我現在根本聯繫不上他……」
幹員：………所以你就打電話給我了？
志賀直哉在電話那頭開始撒起嬌來：「拜託了，只要一千萬而已！等我被贖出來了就把這點錢還給你，雙倍還都行！」
幹員：只要一千萬？這點錢？這說話方式怎麼這麼耳熟……
不用半秒鐘，他就迅速意識到，這人對待金錢不以為意的態度和自己的頂頭上司菲茨傑拉德簡直一模一樣。
他無奈道：「我知道了。」
本著對『文豪結社』想要成為橫濱第三大組織這一野心的信任——他還不知道，這完全是個誤會——再加上綁架人的只是幾個毒|販，幹員還是勉強答應了下來。
可是他並不打算帶一千萬日元過去。雖然菲茨傑拉德很有錢，但這並不代表作為他下屬的幹員也不缺錢。
只有盡量多帶兩個人手過去了，沒問題嗎……
幹員很憂慮：那個志賀直哉一聽就很不靠譜的樣子。也不知道『文豪結社』選人的標準到底是什麼。
在『組合』日本分部這邊一團亂的時候，志賀直哉打完了電話，乖巧地將手機還給了劫匪。
劫匪們接過手機，又開始討論該怎麼躲開粟楠會的追捕了，只留下志賀直哉一人坐在箱子上面。
青木別過頭，對這群人的話題毫無興趣，開始思索起該怎麼無傷地處理好這起綁架事件來。
重點是無傷。
因為志賀直哉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弱了，如果被正面對著開一槍的話就可能會受傷。
這也是青木荒耶沒有選擇直接暴力突出的原因之一。
——志賀直哉簡直就是英靈中的戰鬥力之恥。
青木荒耶調出志賀直哉的面板，對著上面一連串的e陷入了沉默。
順便一提，作為caster，他的魔力竟然僅僅只有d。
簡直可以說是慘絕靈寰。
準確來說，除開魔力和幸運，志賀直哉的所有屬性都只有e。而且他也沒有攻擊型的技能或者寶具，唯一可能派得上用場的技能『心甘情願的和解』剛才也失敗了。
總體來看，是非常標準的身嬌體弱caster模板。
理所當然地，這人自然做不成醫療。不過青木荒耶也習慣自己抽不出想要的卡了，對此實在沒什麼感想。
青木荒耶當然知道『組合』的幹員多半是不會帶錢過來的，但從設定上來說，志賀直哉並不知道這一點——作為一個地主家的傻兒子，他是真的不覺得一千萬日元是什麼大錢。
明明這個時候他應該努力思考出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但因為同步率的提升，被志賀直哉本人性格深深影響的青木荒耶不禁想道：
不用考慮太多，反正這件事最後肯定會輕鬆解決的！
過了兩秒，青木荒耶不禁向靈基提問：認真的？
志賀直哉的靈基給出了肯定的回復。
青木荒耶：………好吧。
他當然不可能違背英靈的想法，於是便決定先看一步走一步了。
『組合』的人來得不算快也不算太慢，十分完美地表現出了身為一個合作方的基本敷衍素養。
因為是即興綁架，綁匪們也沒考慮過要把錢送到什麼地方——倒不如說，志賀直哉實在是過於配合又過於冷靜了，完全不像一個被綁架的人，讓他們直到現在還有些雲里霧裡，在反應過來之前，就把現在的地點直接告訴了他。
所以，等『組合』的幹員來到指定地點，讓其他人先隱藏在周圍，自己單獨一進倉庫就看到已經無聊到開始玩自己手指的志賀直哉時：「………」
他看著這個十七八歲的陌生少年，有些猶豫地問道：「志賀君？」
為什麼你一個人質看起來這麼悠閑啊？！
綁匪看見他眼睛里大大的問號，才意識到哪裡出了紕漏——自己好像沒把志賀直哉給綁住。
然而現在也不是在乎這些細枝末節的時候了，他直接一伸手把志賀直哉拉到身前，用槍口抵住了少年的太陽穴，威脅道：「把錢交出來！」
見狀，『組合』的幹員對志賀直哉使了一個眼色。
志賀直哉被卡著脖子，回以他一道茫然的視線：「給錢啊？」
幹員：「………」
你認真的？我身上可是只帶了幾張萬元鈔票啊？
志賀直哉用無比澄澈的目光告訴他，自己不能更認真了。
幹員感覺自己可憐又無助：……為什麼一定要為難我這個只是想混口飯吃的底層社畜？
他沉默兩秒，只能回答：「我的錢沒帶在身上，一千萬實在是太多了，一個人帶不過來。」
綁匪更加用力地掐住了志賀直哉的脖子，怒罵道：「你在耍我嗎？！」
志賀直哉被掐得實在難受，沒忍住咳嗽了起來——雖然英靈不會輕易窒息死，但「有窒息感」這種程度還是可以達到的。
幹員攤了攤自己什麼都沒帶的手，表示他說的真的是實話：「我可以現在去銀行取。」
就算是白痴都知道如果讓他一個人走的話，他絕對不可能只是去取錢。綁匪們在糾結了一會兒之後，決定讓其中一個也帶了槍的同伴陪他一起去。
幹員嘆了口氣，正打算把這個人帶出去處理掉再說，眼角餘光一瞟，卻發現志賀直哉臉色不太對，好像準備做什麼動作。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看到志賀直哉猛地一扯自己脖子上的那隻手，直接一個背摔將背後的綁匪砸到了地上。
用「砸」這個字毫不誇張，畢竟英靈就算筋力e也是普通人遠遠比不上的水準，志賀直哉這一個背摔讓那個毒|販抽搐了兩下后，徑直暈了過去。
在這群人怔愣時，志賀直哉皺著眉頭撿起了地上的左輪，將保險打開后，站起身來，對準了那個也拿著手|槍的綁匪：「我不想殺人。所以這次，就讓我們真的『和解』了吧？」
可惜其他人對他這一番話絲毫不領情，反而高聲爭吵起來：
「我就說他是粟楠會那邊的人！剛才突然出現，而且這個身手像是普通人嗎？！你們被錢糊了眼睛無所謂，但是如果要被粟楠會抓住的話我就先跑了！」
志賀直哉放下手|槍，看向亂作一團的毒|販們，有些鬱悶地鼓起了臉：「……難得我這麼帥氣。」
說完這句話，他就對幹員道歉：「嚇了你一跳嗎？對不起，因為被掐著脖子實在是太不舒服了，我才忍不下去了的。」
「結果他們卻完全忘記了我，在旁邊吵起來了呢，」志賀直哉沒心沒肺地笑道，「我今天果然也很幸運！」
幹員因為他隨意的態度無言了一會兒：「我覺得志賀先生你現在還不應該放下警惕……」
話才說到一半，一聲巨響從倉庫的某處響起。
是沒有經過消音的子彈從手|槍里射出來的聲音。
志賀直哉「啊哇」地大叫了一聲，一下子撲到了幹員的身上。
幹員很心累：「……這麼混亂的情況，想準確命中我們兩個幾率還是比較小的。」
就像他所說的那樣，子彈只是狠狠擦到了兩人腳邊，在水泥地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圓柱形小孔。
拿著手|槍的毒|販叫囂道：「把他們兩個都幹掉不就好了！」
志賀直哉瞪大眼睛，很是驚愕：「池袋這邊的作風這麼野的嗎？我還以為他們帶槍只是想意思意思威脅一下我們！」
幹員已經沒力氣繼續吐槽了。
他拖著這個還沒從自己身上下來的傢伙找了個掩體，拿出藏在外套里的對講機，準備通知外面自己的人進來。
在他們倆在這邊交流的時候，那邊的人卻像是熱血上頭了般，對準他們又射了一發子彈。
然而，這次的情況卻有些不對勁。
左輪手|槍發出一聲咔嚓異響后，彈殼落地的聲音卻沒有隨之響起。
——在關鍵時刻，左輪竟然卡膛了。
志賀直哉歡呼：「他們開不了槍了！快快快！」
幹員被他扯著袖子，一臉生無可戀：「你手上不是還有一把槍嗎？」
志賀直哉很認真：「我不到最後地步不會殺人的。再說了，他們的手|槍卡膛也是因為我運氣好呀，一般來說，我這應該算是已經出手過了吧？」
幹員：……我信你個鬼。
他覺得心好累。
幹員發誓，等這件事過去，他就給自己上司打報告，怎麼說都不要繼續待在日本了。
特別是『文豪結社』，裡面就沒一個腦子正常的。
好在雖然『文豪結社』不靠譜，但『組合』的基層成員還算是訓練有素。
沒過幾分鐘，隱藏在倉庫旁邊的十數個『組合』成員就衝進了倉庫，拿著槍把這幾個人團團圍了起來。
……這都什麼事啊。
從接到電話到現在事件解決，幹員先生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荒唐又無邏輯的夢。
不過，好在這場噩夢終於要結束了——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倉庫的大門又一次被踢開，一道冷靜的聲音隨之響起：
「你們比我想象得要能躲一些。」
說這話的是一個有著細長雙眼、看起來有三十幾歲的棕發男子。
他說完這句話以後，才注意到了倉庫內此刻不同尋常的情況，以及兩個抱在一起的男人。
男人頓了頓，沒有再說話，只是向後一揮手，帶著一隊手下走進了這間黑漆漆的倉庫。
毒|販們驚叫起來：「是粟楠會的四木春也！竟然被他抓住了，我們完蛋了！」
他們想要逃走，但『組合』的成員卻把他們牢牢圍在了中間。
青木荒耶聽到這話，沉默兩秒之後，還是沒忍住，向這群人問道：「我是真的有點好奇……每出場一個人物就大聲介紹一遍，是你們池袋的特殊文化嗎？」
所有人：「………」
『組合』的幹員君還是沒忍住吐槽的**：「現在的重點是這個嗎？」
確實。
青木荒耶漫不經心地想道：現在應該擔心的，是這個集齊了三方勢力的現場該怎麼處理。
——不過，不愧是志賀直哉。
青木荒耶回憶起他面板上那無比顯眼的「幸運ex」，忍不住感嘆：志賀先生用起來比【太宰治】順手太多了。
他從這兩個人的身上深深體會到了幸運值的重要性。
然而，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青木突然感覺到躺在病床上的【太宰治】心頭湧上了一陣抑制不住的複雜情緒。
……啊。
青木荒耶想起來：差點忘了，【太宰治】和志賀直哉的關係在歷史記載中可是特別惡劣。
甚至，在【太宰治】看來，自己朋友織田作之助的死都有一部分是志賀直哉的「功勞」。
在意識到這一點后，自認為很是公正的青木荒耶就不再提志賀直哉，而是轉而認真誇起了幾句【太宰治】寶具的在碼頭那次的重要性。
【太宰治】的靈基沒理他。
青木荒耶：……
他暫且放棄了安慰，決定先處理志賀這邊的事情。
志賀直哉幾步跑到四木春也的面前，伸出手來，神色活潑地說道：「你好！我是『文豪結社』的志賀！」
「『文豪結社』嗎。」四木春也臉上的神色依舊冷峻，和志賀握手，「我是粟楠會的四木春也。志賀君，赤林的事真是麻煩你們了。」
青木三言兩語就解釋了這場烏龍：「其實我在這裡是因為剛巧撞上了他們在談論『絕對不能被粟楠會發現』之類的話，作為有過合作交流的組織，我當然沒法不管！所以才打算抓住他們送到粟楠會那邊去的。」
他臉上沒有半點說謊的心虛：「沒想到正好撞上了四木先生，真是太巧了！」
幹員冷漠：當時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然而四木春也卻相信了青木除開多管閑事行為之外大部分的解釋——畢竟聽起來還是有些道理的，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總不能是被這群小混混一樣的傢伙給綁架了吧？
在他說完這段話后，那個許久都沒有動過一次的支線任務【與至少三個達成聲望友善（1/3）】的進度條終於挪動到了三分之二的位置。
畢竟粟楠會因為赤林海月的昏迷，也不知道當時【愛倫·坡】對赤林說過的那段愉悅犯一樣的發言。
所以從四木的角度來看，『文豪結社』和他們一樣，都有著「突破港口mafia的勢力封鎖」這一共同目標。
青木荒耶臉上的笑容更加真心了。
他擺著志賀直哉這張天真可愛的臉蛋朝粟楠會的人告別之後，與『組合』的成員們一起出了倉庫，往他們停車的方向走去。
等徹底看不見倉庫了，志賀直哉才向『組合』的那位幹員搭話：「剛才的事情能不能幫我隱瞞住粟楠會呀？」
幹員轉頭看向另一邊，對『組合』的其他成員低聲吩咐起來，明確表達了不想回答他這句撒嬌似的問題的意願。
志賀直哉又不是白痴，當然也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
他轉著眼睛思考了一會兒，對幹員問道：「如果我給你一千萬的話，你可以幫我瞞一下嗎？」
幹員：「………」
他艱難回答：「我不收賄賂的，你還是別再提這個話題了。」
如果被上司知道了絕對會被當作叛徒殺掉的好嗎！
志賀直哉聽到這話，有些苦惱：「那該怎麼辦呢……」
他在街道上左看看右看看了好一段時間，突然蹲下身去，從地上撿起了什麼，直接塞到了幹員的手裡：「那就用這個當作你來救我和幫我隱瞞的謝禮！」
幹員低頭一看，發現是一張髒兮兮的彩票：「………」
——不是，雖然這的確不算是賄賂了，但和剛才的一千萬差距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