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說 佛說,苦海無涯,但是回頭你也看不到岸
第三說佛說,苦海無涯,但是回頭你也看不到岸
佛說,苦海無涯,但是就算你回頭,也注定看不到岸。
那些美麗理想的說辭隻是給了你一個虛幻的憧憬,你肯定想不到以前在別人口中侃侃而談的未來在現實的生活中是如何的回不了頭。
下午放學,太陽偏西還是很熱,距離宿舍有段距離,在普通的平民大眾裏大多數都是步行著回去,我也想走著回去的,我發誓在我還沒走出教學樓之前我是這樣想的……
豆豆和笑花回到學校對麵的賓館,男人婆開著自己的小轎車回到自己的公寓,英子去到她家男人那邊玩。
不用抬頭就直接看著前麵沒有任何物體遮擋的強烈的太陽光線,頭就突然的很疼,兩邊的太陽穴‘突突’的跳,雙腿就再也沒有往前動的勇氣了。
“阿瑞,我們一起回去吧”。
我轉身眯著眼睛看著從樓梯上下來的飯飯,那件典型的夜店衣服很拉風的飄啊飄、蕩啊蕩,不過人家也有穿這些資本的身材。
雖然是同歲,我就是典型從難民營裏逃出來的平板。
視線在她最惹眼的……上停留了幾秒,默不作聲的移開。
“一起回去吧”,她說著抬手招了招路邊的車子,我在後麵跟著上去。畢竟是自班的班長,以後還應該有一段時間要相處,更何況我還和她住在同一個宿舍。
車廂內也是熱氣騰騰的像個天然的桑拿房,但是環境真的是超級差,旁邊昨夜殘留的煙味參雜著酒味以及一夜賓館空調的氣味。
“阿瑞,晚上吃什麽”。
“天太熱了,不想吃”,我看著車窗外不斷超過走著回去的學生,心裏默然。
祖上超過三代都是無產階級中的無產階級,到我這邊真的是有點奢侈了。
“那就買點水果吧,我想吃西瓜了”。
天氣真的太熱了,尤其是今年,尤其在這邊,或者說尤其是現在吧。
“你去吧,昨晚沒睡我先回去補覺”,我想說這句是實話,在班裏我是睡不著的,所以盡管大部分人都睡了,我還是在看小說。
“吃點吧,現在才五點不到,晚上肯定餓”。
女生算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吧,會莫名其妙的喜歡一個人,也會無理取鬧的討厭一個人,更會發神經一樣的和一個原來相處還不錯的人突然間的就看不順眼,甚至是很迅速的發展為厭煩。
而厭煩就直接的表現就是敷衍。
這次沒等她開口沒推說沒零錢,我就先付錢下了車,背著我幼稚之極的運動型背包直衝著簡陋的宿舍就去了。
宿舍沒網,我帶著電腦也沒有多大的用途,但是對於我來說已經夠了,裏麵有我收集的圖片和一些下載的視屏,更重要的是我可以敲敲打打的寫一點自己喜歡的文字。
不過今天沒寫,因為我的確是回到宿舍就洗洗睡了。
睡著以後做了一個夢,夢裏竟然回到了小學的時候,個子小小的自己背著一個米老鼠的書包,一個人沿著鐵軌不說話的往前走,我也不知道要往哪走,就是不允許自己停在原地。
醒來的時候,房間裏一片漆黑沒有開燈,她應該不在宿舍裏。
不知道是回來又走了,還是根本就沒有回來,不過關於她的問題也隻是一瞬轉逝匆匆而過。
摸索著拿出來我可憐的手機,有著革命精神的手機看著也不一樣。看看時間果真是夜深人靜,精神無比清醒的自己應該不會很容易再睡了吧。
腦海裏回放著夢裏的畫麵,嘴角不知道什麽時候成了牽起的弧度。
如果我沒有一意孤行異想天開的出來,現在的我應該正在享受著大學裏漫長的假期,然後不知道在哪裏睡著懶覺,就隻用等著天亮正眼張嘴,不會死……
風扇響著噪音,不過吹過來的風還沒有從窗外偶爾閃進來的風來的清涼。
打開音樂播放器,都是一些以前的曲子,聽著或悠揚、或憂傷的旋律,一瞬間竟然有種驚慌的感覺,對於那個未知的以後我有了不確定的害怕。
她們有父母作為依靠、有男友作為依靠,我沒有。
現在的我什麽都沒有,我隻有自己,我隻是固執的在心裏堅信著,自我驕傲的不成樣子。
也許這樣偽裝出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才會讓我沒有太多的餘地去恐懼這個陌生的世界,我走出了那個用力十餘年的努力換取的象牙塔。
英子和豆豆都在說我傻,最基本的畢業以後就會擁有本科的學曆,而我就這樣莽撞的選擇了離開。
傻嗎?我真的不清楚,我隻知道,我在自己以前無比崇敬的大學校園裏看不到一點的希望。
每天隻是呆在寢室和琴房,我甚至不知道是什麽磨去了我的激情和向上,那裏在我眼裏就是一個可怕的地方,會不知不覺的把人改變的麵目全非你還會自得其樂的那種可怖。
我隻是趁著我還有勇氣離開而做了一個讓我回不了頭的決定,我想就算是經曆最冰冷的現實也比那種死氣沉沉的隨遇而安來的踏實……
感覺頭腦清醒的我還是清醒的睡著了,不過也沒有睡幾個小時就起來了,如果不是生理的需要我不喜歡睡覺基本上隻要睜開眼睛就會起床。
新一天的開始……
我一個人在以前沒有來過的城市,很短的時間內和一群說起來我都不知道多熟的女孩成了朋友,或者說這個時候隻是類似於朋友。
盡管於此我們各自的成長環境和生活習慣也大不相同,所以這段時間裏我沒有聯係以前的朋友,和現在的朋友保持著絕對安全的距離,大部分時間我把自己留給了自己。
真正的開始想我以後要做什麽養活自己,具體的實施要從哪一步做起……
或許過早的考慮這些問題,對於同齡人的那種風花雪月似的玩鬧,我徹底的沒有了心情。
日子一天天的過,其實過來不久我就知道我隻是從一個困境跳到了另外一個困境,但是這次我沒有給自己留後路,隻能惶恐著在這條也望不到盡頭的地方努力的往前走,盡管我從來沒有想過走不出去的結果。
男人婆的生日到了舉辦的很熱鬧,還邀請了很多學校裏、學校外的朋友。
我抽空到最近的銀行查了一下餘額,努力的算了幾遍才空閑出能買一件拿得出去的禮物的資金。
不過還好我運氣不錯,酒店預定的席位少了兩個,禮物還沒來得及買,我就主動的退出了狂歡的派對。
下午放學走在一群不認識的學生後麵,不遠不近也不突兀的距離,恰巧會讓人誤會我適合她們一起的,也不會讓我自己一個人走在歡鬧的外麵有那麽的突兀。
我不害怕孤單,我隻是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那麽的奇怪。
回到宿舍這次隻是放下背包,拿著零錢去了附近的網吧。
也許因為地方偏僻,網吧也就那麽幾十台很古老的機子閃著幽藍的光,煙霧繚繞的汗味謾罵聲交織一片,我走了進去。
應該有將近一個月沒有上網了吧,有點不可思議。看著有點陌生的頁麵,熟悉的頭像下慢慢的留言。
停頓了幾秒,還是默默的移開了手指關掉了消息,我不知道我現在應該說些什麽。像是突然走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我能走出來但是回不去了……
帶著耳機,把音量開到最大,心髒都震到微微的發疼。
真是令人討厭的現實,為什麽要騙這些還什麽都不懂的孩子呢……
看她們多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