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你們做好爭第二的準備了嗎?」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熱雞和張越這種老炮剎那間笑了起來,帶動氣氛鼓掌。
自信!一個說唱歌手如果不自信,那麼怎麼讓別人體會你的意思?
潘帥不斷的點頭,他知道葉朗,也知道葉朗的歌,很強。
他覺得葉朗說的沒有毛病,就看葉朗表現能不能擊潰謠言了。
吳思格皺起眉頭,微微低頭,透過墨鏡的縫隙打量著葉朗,「很囂張,很狂,但這或許就是說唱吧。」
吳思格對著花童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請開始你的表演。」
現場頓時尖叫起來,之前那一句引爆全場的裝逼話,現在成了葉朗的開場。
咔,咔,咔……
音樂響起,剎那間讓人眼前一亮,耳朵里瞬間被前奏洗腦。
別人的前奏都是動次打次,帶著強烈的節奏感,千篇一律,偶爾有創新,也逃不出這個框框。
但葉朗這一首不一樣,就連柳州此時也豎起了耳朵,整個人都站了起來。
一聲嬉笑,一聲空曠遙遠的背景吶喊。
自行車鈴聲響起,還有孩子們的嬉笑打鬧的聲音。
突然間,一聲酒瓶子摔在地上破碎的聲音啪的傳來,突兀至極。
「砰!」
眾人眼中彷彿出現了一個畫面,酒瓶碎裂,一濺了一地。
節奏也在碎裂之後,漸漸響起。
隨後,葉朗的聲音鑽進了大家的耳朵。
「哄吧吧雷噠……嘿……嘿……」
聽到這一段,現場的觀眾炸了。
教科書級別的引人入勝。
教科書一樣的營造氣氛,音樂還沒有響起的時候,所有人都進入了葉朗的意境了。
熱雞睜大了眼睛,手都有些拿不住麥克風了。
潘帥此時皺起眉頭,他在沉思,怎麼會有這樣的天才?
吳思格倒是沒有什麼,一臉平靜。
張越閉著眼睛,享受著這一段美妙的旅程。
柳州也閉上了眼睛,嘴裡嘟囔著:「葉朗的作曲,有點厲害。這比起其他說唱歌手,簡直就是降維打擊,每一首歌如果都是這種製作方式和水平,那其他人就沒得玩了。」
「從小在礦上長大的娃兒在街上旋
媽老漢說錢夠用就好活起要有尊嚴
男人頂天立地,莫跑去為非作歹
……
二十多歲沒得工作超社會在到處裹
搶了三十七塊錢給婆娘買玻尿酸」
葉朗獨特的川渝咬字和強調,是他來到《華夏有說唱》之後常用的方式,短短四句話,一副社會底層小混混頭鐵嘴硬強行裝逼,其實混得很慘的形象出現在眾人面前。
「嘶……」
「這幾句詞可以開山了!」
「媽蛋,這才是說唱嘛!一聽就讓人畫面感十足,一聽就知道說了啥,一聽就有感觸嘛!」
「卧槽,我們怎麼玩啊,誰他么能寫出這種詞?這不會是葉朗的大招吧?一上來就放大招,誰能扛得住啊。」
這時候,一個個坐在台下的說唱歌手徹底有些坐不住了,仿屁股下面生了火一樣,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吞咽口水,他們緊張了。
他們想起了葉朗那句:「你們是來爭第二的嗎?」
經典的裝逼,經典的裝逼成功。
北北臉都綠了,這他么不是說他?
剛才他diss葉朗極為兇狠,什麼主播來這裡混飯吃,雖然只是用的島國語,但只要有人願意去分析,就能知道他的意思。
此時葉朗立馬回應,這畫面,熟悉至極,當年北北不就是這樣嗎?叛逆期在街上混,此時他臉上生疼,尤其是那一句搶了三十七塊錢給婆娘買玻尿酸。
這讓北北臉上火辣辣的。
但是還沒有結束,北北只能硬著頭皮聽著。
他很沒有存在感,他所有的存在感,就是被葉朗diss。
「明知算哄么幾兒
哄么幾兒都不算
你算個哄么幾兒
你一天吃得到幾頓飯」
赤裸裸的鄙視,紅果果的蔑視。
這句詞一出,北北炸了。
這他么比他平日里diss別人的歌詞更狠,搭配上葉朗獨特的強調,真的是扎心啊。
最起碼北北的心被扎的死死的。
「卧槽,這是什麼意思?」潘帥不是很了解川渝地區的話,於是問道。
熱雞見多識廣,「意思就是你算個什麼東西,什麼東西都不算,和前面的歌詞形成了反差,很嘲諷啊。「
「卧槽,不愧是葉朗,嘲諷起來就是厲害!這歌詞,華夏沒幾個人能寫出來吧。」
張越也連連點頭。
吳思格陷入了沉思。
說唱也可以這樣子?他迷惑的眼神藏在了墨鏡之後,但他起伏的心跳還是出賣了他,他迷茫了,他從沒有見過這麼晚說唱的。
原來,說唱也可以這麼玩?詞也可以這麼寫?
葉朗此時冷笑著,輕蔑的看著那些rapper。
聽說你們的詞要麼就是自己穿的牛嗶,吃的牛嗶,喝得牛嗶,抽好煙,喝好酒,開好車,泡漂亮妞……除了那些還有什麼?
diss別人的時候,無非就是我比你吊一萬倍,我穿什麼,你穿什麼,我玩什麼,你玩什麼……
葉朗笑了,那算個什麼歌詞啊?營養呢?
今天哥們兒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歌詞,什麼叫trap,什麼叫verse,什麼叫真正的flow。
「你可以選擇不聽
你可以選擇走遠
反正人只活一次
考慮清楚你再好生選」
節奏不需要快,也不需要瘋狂的噴字,只需要低吟著,緩緩訴說。
突然,聲音熄滅,只有一串干聲。
「這個世界本來並不複雜
是慾望讓你麻木變得害怕
開一盞燈
買一束花
只要有愛不管走到哪裡都有你的家」
這一段一唱出口,整個說唱選手的位置立馬有人站了起來,不停鼓掌。
先是輕描淡寫虛實,隨後極盡嘲諷,高級的歌詞,高級的罵人之後,再來一段表達心境,充滿著華夏特有意境的旋律。
搭配上葉朗那渾厚低沉的嗓音,這一段,讓所有人雞皮疙瘩起來了。
「我還玩個屁啊!」
「這他么唱的這麼吊,詞也這麼牛,我們算哄么雞兒啊。」
「媽蛋,不玩了,這是來打我們臉的。」
「葉朗,不是,你輕點,我臉腫了都。」
他們一個個心裡發出了絕望的哀嚎。
北北現在的臉色更加精彩,他瞪了一眼泡椒。
這就是你給我選的對手?這就是你要乾的那個傢伙?媽蛋你怎麼不自己來啊,這水平,怎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