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深淵裂縫
逃……
一個身影在冬日的森林裡疾馳。這個小小的身子有著一對長長的尖耳朵,背上還背著一隻兔子和一隻浣熊,兩隻小動物昏迷著。
她便是湯靈。
【30分鐘后,即將抵達目的地】
儘管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她在雪地上移動的腳步聲,但湯靈一刻也不敢停下。
那陣白光過後,她昏迷過去。當她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出現在精靈旅館外面,身邊是卡卡和西爾卡,她手邊還有那顆一直沒能鑒定出什麼物種的蛋。系統告訴她,它用了最後的能量把他們三個從旅館里轉移出來。
以前的精靈旅館已經倒塌了,養殖區種植區動植物全部死亡,系統會導航向正確的方向,那是新的目的地。
【你應該猜到了,我這個系統不太對勁,我即將陷入沉睡,真正的系統將會出現,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問,但在我們再見的那天所有疑問都會得到解答。】『系統』虛弱道。
湯靈見此也沒有再追問,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她醒來的地方離之前的精靈旅館只有不到1公里的距離,她不知道旅館里那些人是什麼情況,但她現在必須趕緊跑。
她把卡卡、西爾卡還有那顆蛋背在身上。抱起卡卡的時候,發現卡卡身體非常燙,感覺是發燒了,以前有著毛茸茸大尾巴的地方空蕩蕩的。湯靈心裡一緊。
向系統標誌的地方跑去。
冬天的森林沒有一點綠意,雪下得非常厚,她每跑一步腿都會深深插進雪地里。跑到一半的路程,她無意間回頭看了一眼,明晃晃的深深腳印彰示她的蹤跡。
內心絕望。
那些人完全可以跟著她的腳印找到他們。
正在湯靈絕望的時候,一片雪花飄到她的睫毛上,她抬頭,開始時下雪了。
天助我也。
湯靈再也不敢猶豫,繼續往那個方向前進。那個方向是深淵裂縫的方向,她大概知道系統為什麼把那裡設為目的地。
深淵裂縫,蓋爾森林的另一個走向。不知道為什麼那裡總會跑出與惡魔深淵一樣的生物,甚至是高階惡魔。人類不敢踏足那裡,可以說是忌諱。就連冒險者協會也會拒絕發布去那裡的任務。
這也是蓋爾城無論再怎麼繁華也只是個三星繁榮度城市,也只是個小城鎮,不可能會有太多貴族、商人到城裡定居的原因。
這樣的地方,追兵就算知道她往哪裡去也不會追殺過來。
雪越下越大,暴雪把湯靈踩下的深坑重新覆上一層。
不知不覺間,身邊的場景不再是白茫茫,而是鋪天蓋地的黑:這裡彷彿沒有冬天一般,樹比蓋爾森林的參天大樹還要高大上十倍,樹冠遮滿深綠的樹葉,藤曼和枯枝隨意地掛在那裡。
【到達目的地,期待下次見面】
跑了一天一夜,一秒鐘也沒有停下,湯靈的體力也已經到達了極限,終於到達深淵裂縫。
系統的聲音完全消失,只剩下面板還能正常使用,但很明顯,面板許多功能和數值都發生了變化:
板面上不僅是只有【系統商店】和【規劃】的版塊,還多了【建造】、【地圖】、【個人信息】和【個人背包】。
現在湯靈沒有精靈旅館,這意味著她要重建精靈旅館,雖然不知道這旅館在深淵裂縫之中有何作用,難道會有人跑到這地方來住旅館嗎?
就算有,也產生不了太多生命碎片。
她不打算在深淵裂縫重建旅館,更傾向於等風頭過去,去一個比較繁華的人類城鎮,賺夠元素碎片和金幣。
而昨晚的那一場給她的元素碎片直接漲到了6893,但金幣直接還有127枚金幣?
湯靈心裡算了算,這數目好像和之前系統索取的各種配送費、裝修費對得上。她為什麼記得那麼清晰,因為昨天她才算完帳。
『系統』……
但她現在沒時間想那麼多,最重要是在這片森林裡活著。
自她踏進深淵裂縫來,高等級生物的威壓和危險感知就沒有停過,身體不停發出警告信號。
湯靈休息得差不多,背上卡卡和西爾卡想去找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度過這幾天。
精靈旅館舊址。
一個男人獃滯地看著眼前的廢墟。他終究是來遲了一步。
他這條命是精靈旅館的老闆救的,但危難來臨的時候他卻來晚了一步,本來他是想溜出隊伍抄另一條路,想趕在大部隊之前趕到旅館通知老闆。
他的身體不住地抖動。
突然他發現幾百米處有一串腳印,通向蓋爾森林深處,他瞬間明白了什麼。跑過去,用腳把一個個坑掃平,雖然他不能把所有的坑都填埋,但至少不讓少城主那麼快發現老闆的蹤跡。
開始下雪了。
身後。
「咳咳……」廢墟里伸出一隻手,塵土飛揚,一陣咳嗽聲。這隻手推開一個人從倒塌的廢墟里爬了出來,他的頭滿是凝固了的血液。
男人回頭一看,少城主貝利·蓋爾,他連忙跑過去把貝利·蓋爾扶了起來。
貝利·蓋爾現在頭還有點暈。
他也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一陣白光之後,他就痛暈過去,醒來好不容易把自己從深埋之中弄了出來。他把手搭在眼前的男人手臂上,順勢想把下半身也弄出來。
貝利·蓋爾感覺下半身可能被壓太久了,血液流通不過來,他撐在地上緩緩,這時候,他留意到,身邊的這個男人衣服完全是『乾淨』的,起碼是明顯不是昨晚和他一起被壓在廢墟下的人。
「你是誰?」他問道。
男人說:「我也是蓋爾城的冒險者,今天本來想住店,結果看到一片廢墟,趕過來看看。」
好像對昨晚的事情一無所知,說罷,他又對貝利·蓋爾關心起來。
「這旅館你以後少來,這是一個邪惡精靈開的。旁人在森林開旅館都會被魔獸攻擊,就這旅館不會……」貝利·蓋爾一邊教訓起自己的市民,一邊捏著自己的腿,這麼這麼久都還沒好?
貝利·蓋爾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他抽出隨身佩戴的匕首,狠狠地插進自己的大腿只見鮮血嘩嘩地流了出來,浸濕了褲管,但一點都不痛。
真的!
他一臉驚恐。
沒有知覺,一點都沒有!
他啞然,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他想尖叫,想怒吼,卻沒有一點聲音。悲傷憤怒極致。
他,癱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