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電台去向
後日裏,沈英叫上石頭,將電台取走,同時取走的還有周衛龍給他的活動經費,而沈英則把淩雲的檔案交給周衛龍。在臨走時,周衛龍偷偷叫住了他。
“我們最近的工作有也有了成果,重慶方麵派來特訓班的學生中有一名也打入日偽集團的內部,目前隻有我知道她的身份,考慮到你將來的去處,可以讓她直屬於你的領導,她所獲取的情報可以先經過你的手,由你甄選並確定後通過電台傳送給我。”周衛龍道。
“打入了哪個部門?”沈英也挺高興,無論國共,隻要是真心抗日,他是一定支持的。
“保安廳的監視科,目前主要負責監聽,包括內外線電文,無線電監聽,短波電台截獲等等。”
“這可是個重要部門,不知道怎樣和她聯係。”
“她叫黃淑芬,代號‘芍藥’,平時穿的衣服上常有牡丹花卉的圖案,當你需要她幫助時,可以這樣:‘這是牡丹花的圖案嗎?看起來真漂亮。’對方會反問:‘你也喜歡牡丹花’?,你:‘不,我喜歡芍藥?’,對方會問:‘為什麽?’,你回答:‘因為芍藥總綻放在山地之間,即便濃霧也無法遮掩住它的香味。’,你把電台取回後,抽空想辦法和她見個麵,我已經預先給她打過了招呼,讓她聽從能對上接頭暗號之人領導。”
“好的,回頭我安定下來後,會想辦法和她碰頭見麵的。”
“‘芍藥’目前隻和你單線聯係,避免和你們情報組內別的成員產生交叉聯係,尤其要避免和你的新組員淩雲互相碰麵,你要記住。”周衛龍麵色嚴肅地道。
沈英點點頭,表示明白,隨後他便坐上了黃包車,在車的後座裏則放著電台,往自己的住處走。
回到了住處,他將淩雲叫了過來,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將一部電台留在自己的新住處,而淩雲回頭則以同居女友的身份住在這裏,以便收發電報。
同居女友的這種法,淩雲倒沒有任何意見,畢竟是一項掩飾工作。至於是不是真要“同居”,淩雲倒是很大方地表明,明麵上可以如此,但實際上兩人各睡各的房間。臥室在二樓,下麵一樓是會客廳,一般來,除非是特別親近之人才能上得二樓看個究竟,否則,一般人是根本看不出來個究竟的。
安頓好這一切,沈英便讓淩雲匯報上級組織,問詢另一部電台如何安置。上級很快便回了話,希望沈英將電台帶出城外,交於武國耀同誌帶回根據地,自此以後,興亞醫院做為新安市的地下聯絡點,處於最高優先級狀態,所有的上級指示將通過電台傳達。
有了這部電台,新安市的地下黨組織和根據地的溝通效率將大大上升,更有利於及時開展工作了。當然,對於沈英和淩雲來,其暴露的風險自然也增大了很多,責任越大,危險越高,搞地下情報工作的從來都是這樣。
“你打算怎麽出去?”淩雲接到指示後問沈英。
“還能怎麽出去,大大方方地走出去,我現在可是大日本帝國特高課人員,所帶物品予以免檢,有權不用,過期作廢。”沈英笑道。
“那你心。”淩雲話很客氣,但沈英卻從中聽不到任何關懷之意。
吃完中午飯,沈英叫來石頭,將手提箱大大咧咧地扔在黃包車後麵,毫不在乎向城南走去。他那把電台不當回事的樣子,著實讓淩雲有點心驚肉跳。
在城門口,幾個守門的保安隊員攔住了沈英,但見到他出示的特高課證件後,連忙放行,連磕絆都不帶打一個的。
所以,沈英很快地來到城外,順利地見到武國耀,將電台及新建電台的密碼本交於他。
做完這一切後,沈英來到了特高課辦公室,正式向泉純一複命。
“沈君既然已經痊愈,那就到特搜科報到吧,特搜科現在正偵緝一件大案,正需要沈君的智慧。”泉純一道。完,他叫來木下拓,讓他安排一輛汽車送沈英道特搜科。
在等候汽車的時間裏,沈英問起了平度一郎家裏的情況,“不知道,平度一家現在過得怎麽樣?平度君和我意氣相合,托付給我的事,我總放心不下,所以還是要多嘴問一下泉課長,希望泉課長不要介意。”
“沈君對帝國的事業受傷流血,亦不忘和皇軍情報人員友誼,實在是中日友善之楷模。至於平度一郎一家,我已妥善安排,沈君不用擔心。”泉純一笑眯眯地道。
話之間,木下拓走進辦公室,報告汽車已經安排好。沈英便起身向泉純一告辭,坐上了汽車。
在汽車行駛時,沈英亦和木下拓聊了起來。沈英做為特高課人員,平時也和木下拓不少打交道,所以木下拓對他還算客氣。
當然,沈英對木下拓的友好隻是表麵上的,在內心中,他可一直沒有忘木下拓是殺害苗鳳樓的重要凶手之一呢。
兩人聊著聊著,沈英起了剛才和泉純一談論的平度一郎的事,隻是他剛提起了個話頭,木下拓便接了下了話頭。
“平度一郎這家夥我也認識,我們曾是一個村的,早年喪父,有一個哥哥,於前年死在了中國戰場上。”木下拓道。
“那他們家中目前還有什麽人沒有?”
“有一個老母親,當年親手送他的哥哥走上中國戰場,並鼓勵他英勇做戰。在接到平度一郎哥哥的死訊和平度一郎被征參軍的消息後,痛苦不止,據後來眼睛也哭瞎了。”
“我聽平度一郎他還有個妹妹,不知道現在怎麽樣?”
木下拓猶豫了一下道:“平度一郎兄弟倆離開家庭後,他們家庭失去了兩個重要勞動力,家庭生活日益窘迫,還欠下大量債務,他的妹妹沒有辦法,為了賺錢,去當了慰安婦……”
沈英聽得這話,良久無語,心中亦是五味雜陳,平度一郎一家可憐嗎?的確可憐;可恨嗎?也的確夠可恨的,他們是受到傷害和侮辱的階層,卻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敵人,反而甘心做日本侵華戰爭的炮灰,應該算是死不足惜,即便這死不足惜確有可憐之出,但依然不能掩蓋他們所犯下的罪校
隻有死的日本人才是好日本人!當然,象福岡一夫這種清醒的日本人不在其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