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被迫應戰
「別人我不知道，可我謁馬台人絕對不服，不如貴派挑一個弟子與我切磋一下，贏了我這就回謁馬台，不過要是貴派弟子輸了.……」
此言一出，台下的人紛紛騷動起來。其實那些人早就被台上的比試激發了鬥志，各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可這是湔雪閣同門內鬥，這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外人也沒理由去挑釁湔雪閣的規矩。不過既然今日有人已經挑起了話題，台下的人就按奈不住了，紛紛起鬨，想攛掇一場無須顧及同門之情，只憑真才實學的較量。
霍安良一聽，上前一步說道：「別小瞧人了，我們湔雪閣隨便派個人都能打贏你！」
李還將他一拽，低聲提醒道：「安良別衝動，你別忘了我倆換了衣服，你現在不是湔雪閣弟子！」
「那怎麼辦？任由這個謁馬台人在台上叫囂？」
「算了，別忘了你也是她手下敗將，還是先看看師傅們怎麼說。」
閻羅雪剛剛被自己徒弟的作為氣的火冒三丈，此時又被這不起眼的異族人挑釁，氣更不打一處來。可畢竟掌門在上，她回頭望向觀禮台，等著顧忘今怎麼說。
顧忘今似乎對台下發生的事情倒一點也不奇怪，反而微微點頭默許。閻羅雪一見掌門已經同意，立刻對謁馬台少女說道：「好，你要比武，我跟你比，要是我輸了，我閻羅雪從此退出江湖！」
話音一落，閻羅雪亮劍在手，只見一股氣勁隱隱圍繞劍身，蓄勢待發。
沒想到謁馬台少女並不打算跟她動手，說道：「您是湔雪閣大師姐，這問劍大會上場的都是貴派的後輩弟子，你也不怕別人笑話你以大欺小？」
「那你想挑誰？」
那少女掃視了一圈，目光停在了李還身上。
「我要跟他打。」
閻羅雪順著她目光一看，差點驚叫出來，怎麼會是他？
「等等，他不是.……」
「什麼不是？你們大家都看見了，這位小哥身上穿的也是湔雪閣弟子服，難道他不是貴派的人？」
「你！」
這話真的噎到了閻羅雪。如果認了李還是湔雪閣的弟子，那李還就上上場迎戰。如果不認，那李還冒充湔雪閣的人，按照本派門規，會被重罰的。雖然她平日里看不上李還，可畢竟他有冷凝澈關照著，不管怎麼說也不能拆穿他呀。
這李還穿著一身湔雪閣的衣服，除了冷凝澈，霍安良和閻羅雪三人之外，還真就沒人認得他，連本門其他師兄弟都以為李還是自己人，可能因為入門晚，大家都不熟罷了。可在一旁的冷凝澈和閻羅雪此時想法一樣，既不敢認也不敢不認，進退兩難。
謁馬台少女一見她點名的人似乎戳中了閻羅雪的痛處，得寸進尺道：「怎麼了，剛剛不是有人說隨便找誰出來都能打贏我嗎，這麼快就反悔了？」
「我跟你打！」「還是讓我來！」在一旁的宇文書童和卓清漣都跳出來爭著要為本門爭一口氣，可謁馬台少女仍不讓步，依舊指明要李還上台。
台下的人不知其中緣由，以為湔雪閣是真的不敢應戰，紛紛起鬨，閻羅雪見狀，大喊一聲：「打就打，不過請閣下稍等片刻！」
「沒關係，我等著，等多久都行！」
閻羅雪從台上跳下來，一把拽起李還的手就往外走去，冷凝澈和霍安良不知道閻羅雪想幹什麼，趕緊跟上去。
閻羅雪把李還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李還剛想解釋身上的衣服是怎麼回事，閻羅雪就打斷了他：「別說了，我沒興趣知道，現在沒時間了，我只有教你幾招上去應付，打不打得過就看你的了。」
冷凝澈趕來說道：「不如讓我教吧。」
閻羅雪說道：「不行，你的招式太過柔和，必須用我教的，速戰速決，時間拖得越長對他越不利，就看能不能一招制敵了。」
閻羅雪說的也不無道理，沒想到關鍵時候閻羅雪沒有拆李還的台，還跟不吝賜教，冷凝澈心裡還很蠻感動的，雖然閻羅雪這麼做的目的只是為了維護湔雪閣的名譽。
只見閻羅雪拔劍出鞘，行雲流水地舞了一套劍招，跟先前翁雪千的路數差不多，都是狠毒的招式。
緊接著閻羅雪把劍交到李還手裡，讓他練一遍看看，李還照葫蘆畫瓢地耍了一變，套路倒是記得沒錯，只是出手遠沒有閻羅雪犀利。
一套還未打完，妨由忌便急匆匆趕來說道：「你們在磨蹭什麼呢，道場那邊快亂套了。」一見兩位師姐正在教李還劍法，懵了一下，驚詫道：「你不是我們湔雪閣的弟子？」
霍安良趕緊擋住妨由忌，說道：「師傅，說來話長，回頭再跟你解釋！」
無奈之下，閻羅雪她們只得又把李還帶回道場，讓他上台比武。臨上台前，冷凝澈叮囑道：「輸了沒關係，別受傷，別逞強。」
冷凝澈知道李還的真實水平，也見識過謁馬台少女的武功，若只是她先前顯露的那兩手，其實李還倒不一定輸，怕就怕她還有後手。
李還卻好像心裡沒事兒似的，對冷凝澈笑了笑說道：「放心吧師傅，我不擔心這個，我只擔心回頭你怎麼給顧掌門那邊交待。」
是啊，不管此戰輸贏，掌門和長老那邊是肯定還有一關要過，但冷凝澈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只想李還平安無事就好。
李還一躍上台，謁馬台少女冷笑一聲，裝模作樣的行了個禮開口道：「在下櫻小路柔笠，請賜教！」
李還拱手道「湔雪閣……李還。」
說出湔雪閣這三個字，李還明顯底氣不足，畢竟他不是湔雪閣的人，但這時候也只能這樣報家門了。
這個自稱櫻小路柔笠也不用武器，雙手一攤道：「請吧。」
李還也不客氣，拔出木劍便使出閻羅雪教他的劍法奔襲過去。只見他左右開弓，全力施展自身不俗的武功，可鋒芒到了櫻小路的跟前，卻顯得毫無威脅，數十招下來，櫻小路只單單用了左手就化解了李還的套路，腳下也只移了幾步，且是不退反進。
閻羅雪看得心急，卻又不敢貿然出手相助，而櫻小路不知道用的是哪一派的武功，竟三兩下便將李還的木劍打落，一腳提下台。冷凝澈也漸漸發覺對方實力要高於李還數倍，看來不下狠手是占不上便宜了，就在李還轉身換招的同時，冷凝澈抽出玉鋒鋼，朝李還甩了過去。
只是劍一脫手，冷凝澈就心底一沉，暗叫不好，原來櫻小路就站在她和李還之間，這玉鋒鋼要憑空傳到李還手中，正好經過櫻小路眼前，這不等於是將玉鋒鋼白送給了櫻小路嘛。
可玉鋒鋼從櫻小路的眼皮子底下穿過去的時候，她卻屹立不動，憑她的本事，要截住這把劍簡直易如反掌，可櫻小路卻眼睜睜看著玉鋒鋼飛到李還手中而無動於衷。
李還接劍之後順勢左劈右砍，不但沒有傷到櫻小路半點皮毛，反而被櫻小路抓住破綻，空手將玉鋒鋼奪下，然後一掌拍飛李還。
再一看李還，已經倒地不起，氣喘吁吁。冷凝澈心想，罷了，也許是自己期望過高了，畢竟他剛踏入江湖不久，臨陣對敵經驗不足，只怕也需再磨練一些時日吧。雖然有點在意他的感受，但今天就到此為止了，就算還有那麼多外人在場，還是自己親自出手，幫他脫困再說。
櫻小路把玩著手中的玉鋒鋼，輕蔑地說道：「唉……劍是好劍，師傅也是好師傅，只可惜你根本不是塊練武的料，湔雪閣竟有你這樣的弟子，看來確實是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