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默契
關於她最後的記憶停留在畢業晚會那天,我們並不知道即將去往何處,懷抱著憧憬,總覺得還能再遇見,但其實,那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那天我支支吾吾,最後也沒能連接成一個完整的句子。
而她,似乎說過,「許幼庭,你的名字真好聽。」
大概青春里出現了太耀眼的人,所以後來的日子裡沒有了她,都顯得缺少生氣。
後來,我養了一隻貓,給他取名叫做「不許「。
他不愛搭理我,我也不愛搭理他。
大部分時間我們安靜地生活在同一個空間里,我們沒有找彼此玩耍的習慣,他睡他的,我忙我的。也不是多佔地方的一個小東西,只是有時候他不在,倒覺得不能跟自己好好相處了。
我出遠門時,會把他放在朋友那兒,每次我都會跟他講:「不許,走。」當然,他肯定不知道什麼意思,甚至不知道他叫不許。
在跟不許相處的日子裡,我明白了一件事:所謂的情感,真是自己一個人的事,願意就夠了。
沒有什麼邏輯比心甘情願更強大。
再後來,蘇泠漪出了一本書,叫《默契》。我在扉頁上看到這段話:
「我曾遇到過那位光彩奪目的少年,他夢想著改變世界。
為了能映射出他的模樣,我每天都會偷偷地把窗戶擦得蹭亮;為了不被他發現,即使不是值日,我也會把所有窗戶都擦了一遍。
我們刻意漫不經心的樣子,尤為默契。
比如你說的關節炎,我說的,你的名字真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