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皮蛋瘦肉粥

  蘇府

  蘇府正廳燃著沉香，蘇錦秋站在母親周靜和身邊給她捶腿，邊說，

  「母親，我見到宋言笙宋老闆了。」

  「宋言笙？宋喜清的女兒？」

  「對，北平正紅的旦角兒。」

  蘇錦秋提起宋言笙，眼睛里閃爍著光。

  「你娘我雖然辭戲多年，但是宋言笙我還是知道的，是個唱戲的好苗子，改天以我的名義叫宋老闆來家中吃飯吧，我想跟她聊聊戲。」

  「好，宋老闆好像很喜歡娘的戲。」

  周靜和聞言，嘆了口氣，扶了扶發尾挽的髻，說道，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已經想不起來了.……」

  「錦秋，昨天你去哪兒了？」

  「我……我出去有點事兒。」

  蘇錦秋有些心虛，低下了頭。

  「又去喝酒了？」

  周靜和抬眼看了蘇錦秋一眼，深深地嘆了口氣。

  「你是蘇家的二兒子，蘇家的事業有你大哥頂著，可是你不能以此為由不求上進，整日混跡於風月場所呀！」

  「娘，我現在還小，剛剛才從美國回來，還不適應北平的生活，您就讓我再玩幾天嘛--」

  「你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真後悔把你放在美國的姑媽那裡十幾年，聽你姑媽說什麼西洋教育先進，沒有貼身看著你在我身邊長大，現在回來了，還是收不住你那顆玩兒心。」

  蘇錦秋沖周靜和眯著眼笑了笑。

  「好了娘，別生氣了，我繼續給您捶腿。」

  「你就會哄我開心，等到你爹和你大哥回來，看到你這番模樣，指不定怎麼收拾你呢！」

  「嘿嘿--娘，爹和大哥才不捨得呢。」

  蔣府

  陽光透過雕花窗射入蔣靳琛房中，蔣靳琛從木桌上醒來，一邊整理著西服領帶，一邊把蔣澤軒叫進房間來，

  「副官，昨日我與宋小姐飲了酒，待會兒開車去百祥飯店，我帶份皮蛋瘦肉粥給宋小姐捎去養養胃。」

  「是。」

  雲笙班樓

  宋言笙迎著陽光從房中醒來，小艾幫著宋言笙對鏡梳妝。

  「嘖——」

  宋言笙突然倒吸一口冷氣，扶住了額頭。

  「怎麼了，班主？」

  「沒事兒，就是頭突然有點疼。」

  「許是班主昨日喝酒的緣故，昨天晚上您醉醺醺的樣子可把我嚇了一跳，您一直小心呵護著嗓子，從來也沒見過班主您喝酒呀！」

  「這不是陪著蔣先生嘛，只是喝了一點兒沒事的。」

  「我說班主呀，你這一遇見了蔣先生就什麼原則都沒有了，這次是下酒，下次是什麼呀？」

  「小艾，別胡說！」

  小艾看著鏡子中的宋言笙紅了臉頰，

  「哎喲，班主，你這沒喝醉，怎麼臉頰就紅了呢？」

  「小艾，你別打趣我了。」

  「咚咚咚——」

  「誰呀？」

  小艾聽到門響，跑去開門。

  「是我，蔣靳琛。」

  「是蔣公子啊！」

  小艾趕緊打開了屋門，引著蔣靳琛進來，坐在一幅畫下的沙發上，

  「蔣公子你先坐，我去給您泡茶。」

  宋言笙梳畢了妝，坐在蔣靳琛對面的沙發上。

  「蔣先生來了。」

  「嗯，昨日你喝了些酒，我給你帶了皮蛋瘦肉粥，多喝點，養養胃。」

  蔣靳琛將懷中的粥遞給了宋言笙。

  「蔣先生昨日也喝酒了，一起喝吧。」

  言畢，宋言笙打開了蓋子，盛了一勺餵給蔣靳琛，蔣靳琛見到宋言笙的舉動，微微怔住了，

  「蔣先生，張開嘴巴，啊--」

  蔣靳琛很聽話地張開了嘴巴，喝下了一勺皮蛋瘦肉粥。宋言笙滿意地笑了。

  「好喝嗎？」

  「好喝。」

  「宋小姐又把我當成小孩子了。」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