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九月林
老漁夫年老已朽,於一年前壽終正寢,陳燃卻加入了碎雲宗,沒有人知道當年那個可憐的孩子如今還活著。
“此生,陳燃苟活於世隻為尋仇。”
陳燃從下便立下了重誓,以報仇為己任。
“父親,若您再有靈,請保佑兒子。”陳燃細語輕喃,輕輕的撫摸著墓碑,暗自神傷。
盡管陳燃已經回到了宗派,他卻不敢以自己真實的身份示人,雖然忘川殿堂不會在乎自己這麽個螻蟻,可是他依然選擇了隱瞞自己的身份,他不敢露出一絲的破綻。
陳燃隻是留在黃門弟子當中,不敢回到自己的族中,怕自己的回歸會將禍端帶去,更不敢見族中的親人,他害怕,怕自己露出馬腳被發現異常。
甚至連父親的墓碑之上都沒有刻上任何的文字,他害怕被人看見而聯想到自己的身份。
陳燃父親的屍骨至今依然被釘在橋上,任人踐踏。
次日,陳燃早早的出了門,行向了一片古林,那是宗內黃門弟子的試煉之地,名叫九月林。
裏麵常年盤踞著凶猛異常的凶獸,每年都會有甚多的黃門弟子死在這裏,屍骨不存。
陳燃也迅速的起身,走到慘死的同門弟子身邊,輕輕的捋平了不甘的眼眸,隨後快速的追了上去。
殺人者人恒殺之,陳燃決定這一次也當一當那背後的黃雀。
“既然普通的修煉自己無法突破,那隻能富貴險中求。”
此番前去,陳燃已經做好了打算,日常的修煉根本不能讓他進步,唯有進山獵殺凶獸,借此來提升修為。
九月林中的凶獸渾身是寶,血肉骨髓之中均蘊含著龐大的靈氣,修行者若是食之,便會增加少量的修為。甚至一些稀有的凶獸還可以去換取丹藥靈石。
不過,雖然機遇與利益很足,同樣的風險一樣並存,稍微不心便會被強大的凶獸吞食腹中,連屍骨都殘留不下。
九月林之中的獵殺者們最少都擁有三牛之力,才有一些低微的幾率能夠磨死一尊凶獸,而陳燃的肉身之力才勉強達到一牛,雖全力一擊碎石裂地不成問題,但是想要獵殺凶獸終究是太弱了。
但是,僅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他沒有退路,獵殺凶獸是他唯一的出路,不然隻能被流放成為雜役,他必然要放手一搏。
清晨的九月林,沒有一絲的陽光投射進來,濃密的參古樹,整個九月林異常的陰暗,陳燃剛剛踏入進林中,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不禁讓他皺了皺眉。
他喜歡單純且善良的蜀思思,但是更是深知自己沒有能力給與少女更好的生活,甚至連保證她的安全也做不到,自己的未來都充滿了不確定,所以他不願意與少女產生任何的情份,遠遠的祝福才是最好的選擇。
陳燃的房間很粗陋,卻異常的瘮人,屋內除了一張木板簡單搭起來的床,再無其他的陳設,床的旁邊卻赫然是一座墳墓,由碎石堆砌而成,墓前立有一木質墓碑,上麵沒有任何的字跡,墓碑上麵押著一塊浸血的碎衣布片。
陳燃走進屋子,便跪在了墓碑前,點燃了一炷香拜祭起來。
“看來這九月林最近又有不少獵殺者葬身這裏。”
陳燃自言自語道,心中不免的提起了百分的精神,神經也變得緊張了起來。還身負深仇血恨的他決不能讓自己輕易的埋骨在這裏。
“吼!”
半日過去了,陳燃心翼翼的行走在陰暗的林中,突然一聲尖銳的嚎叫瞬間引起了陳燃的注意,他聽得出來這聲怒吼夾雜著一絲的憤怒。
“去瞧瞧!”
陳燃立馬改變了行動路線,向著聲音的方向心摸了過去,哪個方向定然發生了一場大戰。
很快,陳燃來到了戰場的不遠處,藏身於灌木叢中,他改變著自己的呼吸頻率,身子更是一動不動,隱蔽的讓人很難察覺。
正前方,有兩人正滿麵喜色的解剖著一條丈許的巨蟒,而旁邊還躺著一具身穿黃門服飾的屍體,眼睛直直的瞪著,充滿著不可思議。
“殺人越貨?”
陳燃心下一驚,眼中閃過了一絲冷意。不過,他很快便恢複了心中的平靜,他嘴角微微一撇,並未輕舉妄動。
然而這所有的一切,都在九年前全部的支離破碎,他一無所有。
“李煌全,忘川殿堂。”陳燃滿目冰冷,冷冷的吐出了這幾個字,目光中充滿了刻骨的仇恨。
忘川殿堂是青黃地最古老的宗門,綜合實力遠超碎雲宗不知多少倍,翻手之間便可以滅了碎雲宗。
而李煌全乃是忘川殿堂的少殿主,之驕子般的人物。青黃地界所有年輕人都需要仰望的存在。
九年前是忘川殿堂堂主的千年壽辰,陳燃一家三口前去賀壽,攜帶厚禮的三人回來之時隻有孤零零的陳燃一人。
那日壽宴,李煌全垂涎陳燃母親的美色,竟然毫無顧忌的出言調戲,而陳燃的父親勃然大怒,便直接大打出手,奈何雙方的實力太過懸殊,更何況還在忘川殿堂之內。
陳燃的父親身受重傷,被忘川殿堂的高手活活的釘死在了奈何橋上,而陳燃的母親及邊戰邊退,一直被逼進了青黃地界的禁區,仙棄墳,至今生死不知。
很快,陳燃來到了戰場的不遠處,藏身於灌木叢中,他改變著自己的呼吸頻率,身子更是一動不動,隱蔽的讓人很難察覺。
“既然普通的修煉自己無法突破,那隻能富貴險中求。”
“師兄,你這手黃雀在後真是高明啊,毫不費力的就收獲了一隻黑鱗莽,師弟實在佩服。”
話的是一位少年,聲音帶著一絲激動的顫抖,看著旁邊的王師兄滿目的崇拜之情。。
“哈哈,這樣的事情要習以為常,你加入宗門沒多久,有些事情還沒經曆過。像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
被喚作王師兄的那人得意的道,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眼中透漏出幾許的讚賞,想來少年的話讓他很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