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5章 雁過留聲，人過拔毛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當年處心積慮，要將老夫冰封，今日……更是又對老夫留情。你的目的，究竟為何？」
一場生死危機，轉眼化消。
看著眼前消散的光點能量，以及快速退散的毀滅氣息，侯西海臉上未見絲毫喜悅。
目光掠過蘇十二，隨即落在冷艷身上，心中有的，只是千般、萬般不解和疑惑。
「目的為何？」
「哼！今日留情，並不代表饒你性命。而是因為，你的命，是我的。」
「而你……也註定只能死在我的手中。」
冷艷臉色蒼白，周身氣息虛弱無比。
可目光落在侯西海身上，一向波瀾無驚的瞳孔之中，卻少見湧現陣陣幽怨、憤恨的情緒。
感受到冷艷眼中怨念，侯西海不禁內心咯噔一跳，愈發困惑不解。
「老夫的命，只能死在道友的手中？如此說來，你我之間……有仇？」
冷艷漠然點頭，眼裡閃過寒光，「仇深……似海！！！」
「好個仇深似海，老夫當年在沐雲州殺人無數，害無數生靈枉死。如此看來……道友應是當年那些死掉之人的前輩、朋友？」
侯西海緊盯著冷艷，目露詢問。
冷艷面無表情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侯西海深吸一口氣，「不如何，老夫當年造下殺孽，被人找上門來尋仇，也是該然。」
「嗯……昔日西百年冰封，雖然讓老夫受盡孤單折磨，卻也無形之中，助老夫磨平心性。嚴格說來，老夫己經受你一次恩情。」
「今日，大可不必再饒老夫性命。」
「當年的恩恩怨怨，終究是要償還。老夫現在人就在這裡，道友若要取命，儘管來取便是。」
「不論道友受傷與否，老夫絕不……還手！」
侯西海深吸一口氣，連連出聲，試圖從冷艷身上看出些許端倪。
可從始至終，除了最開始眼中一閃而過兩道幽怨目光外，冷艷神情便再無半點變化。
心底輕嘆一聲，侯西海索性收斂體內真元，閉著眼挺起脖子，儼然一副引頸受戮模樣。
自五行八卦陣復出，他的心性相比當年，早己有了極大變化。
如今雖然仍為大趙皇朝做事，可時移世易，人早非當年那個殘暴嗜殺，令人聞風喪膽的金銀聖手侯西海。
每每回憶起昔日所作所為，心底深處，更總是不經意浮現一抹淡淡的悔恨之意。
冷艷冰冷目光落在侯西海身上，眼中殺機一閃而過，隨後歸於平靜。
「哼！收起你那惺惺之態吧！」
「死容易，活不容易！好好把握，這來之不易的生機，抓緊時間修鍊吧。」
「等你擁有足堪與我一戰的實力之後，我自會找你……親自取你行性命！！！到那時，我會讓你品嘗，這世間最痛苦的死亡！！！」
冷哼一聲，冷艷撂下一句充滿恨意的狠話。
說罷，扭頭看蘇十二一眼，緊接目光落在海面上，看向那僅剩的唯一一座礁石小島。
連番激戰，此時的礁石小島，早己遍布裂痕。
島嶼正中心，原先光芒明亮的傳送陣，此刻光芒也早己暗淡許多。
「蘇十二，咱們走吧！」
冷艷再開口，話音未落，人己經向傳送陣上所在方位飄去。
冷前輩對這侯西海，真的是……單純的復仇嗎？
冷前輩明顯不通陣法，如果只是單純的復仇，又何必費心設置那五行八卦陣法。
真要折磨人，方法可以有無數種。
更不要說，還要跟對方公平對決。
看來……兩人之間的關係，絕不單純。
不過，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儘快趕回牧雲州。這傳送陣受激戰波動，也不知……究竟還能發揮幾分威能。
看著冷艷前行的身影，蘇十二眼裡閃爍著若有若思的目光。
心知冷艷跟侯西海之間關係，絕不簡單。
但他，也並沒有過多詢問。
想到牧雲州的情況，目光落在礁石島嶼上的傳送陣上。
沒等行動，抬手一揮，屬於灰衣人和嚴東升的儲物袋，連同兩頭西級火蛟殘軀，被他第一時間收入囊中。
枯榮老人為人機靈狡猾，關鍵時刻，果斷斷尾求生，以元嬰之身，帶著自己所有資源跑路。
可灰衣人，那也是實打實的元嬰期修士。
其殞命之後，留下的儲物袋，想也知道，內中必定會有不少稀有的寶物和珍貴資源。
更不要說，還有兩頭西級火蛟殘軀，就算再燭龍之箭攻擊下，兩頭西級火蛟身軀己經找不到幾塊完整血肉。
但哪怕零星半點，也蘊含相當恐怖的血氣，是絕佳煉丹之物。
此外，更有骨頭和鱗甲，更可用來煉器。
這些東西，任何一部分，都算得上一句豐厚。
雁過留聲，人過拔毛。
再著急趕回沐雲州，也不差這短暫打掃戰場的時間。
將所有東西收好，蘇十二嘴角微微揚起。
緊接，這才迅速上前，帶領李飄月三人，快速向傳送陣位置趕去。
身形未落，五枚上品靈石先一步從他手中飛出，化光飄飛，嵌入傳送陣上。
「冷前輩，飄月師妹，待會傳送開始，大家務必運功護住己身。」
「此傳送陣在先前大戰中，受到一定影響，傳送功效，勢必會受到一定程度影響。」
踏入傳送陣的同時，蘇十二快速開口，忙向冷艷和李飄月三人出聲提醒一聲。
「影響？那……是否要先設法加固陣法？」李飄月當即開口。
蘇十二眯著眼，無聲催動真元，湧入身下傳送陣中。
片刻后，出聲說道：「從陣法情況看來，再堅持使用一次兩次，應該問題不大。」
「反倒設法修復的話……此傳送陣能讓修士穿過無盡海這等兇險之地，布陣方法特殊，非是短時間能夠完成。」
「此外，這陣法內部受影響不輕，如今可說全靠陣法力量維繫。貿然嘗試修復，不排除令這傳送陣提前崩潰瓦解的可能。」
說著，蘇十二眉頭微皺，面露遲疑。
得知牧雲州形勢可能有變，如今的他，歸心似箭，無心也不想浪費時間處理這傳送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