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去死吧!”


  在劉知命話的空檔,烏爾紮早已跟身邊的幾個人相互交換了眼神,七把已經上膛的槍同時對準了烏爾紮,沒有絲毫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隻是,七把槍,六把扣動了扳機。


  烏爾紮直接轉身跑了。


  六顆子彈反身折了回去,六顆眉間帶著彈孔的腦袋直挺挺地躺在霖上,看著遠處在林子裏逃跑的烏爾紮,劉知命也不著急,“師父的果然沒錯,這世上最多的就是那些自以為聰明實則愚蠢透頂的人。”


  劉知命轉身朝那山上走去,而背後卻是浮起了一片竹葉,瞬間奔向了前方,不久,又一具屍體倒在了這座山頭。


  ……


  看著漸漸黑下來的色,大和尚等不來那母女倆回家,也不見那倆拆家的冤家回來,隻得自己苦著臉做了一碗泡麵,默默地吃著。


  “大師隻吃這些東西嗎?”


  一身學生裝打扮的劉知命從寺外走來,色漸晚,濕氣加重,從山上走到這裏,褲腳已經濕了大半,卻在這半山腰碰到了這麽一座寺廟。當初七叔在這裏遇見了一場機緣,現在到這裏,想著會不會也遇到一場機緣。


  隻不過是走一走以前的路,不會真的就讓自己碰到什麽山野神仙了吧。


  大和尚抱著泡麵盒子看著走進來的這個斯斯文文的學生,慌忙放下了泡麵,笑眯眯地走上前來,雙手合十道,“不知道這位友是算命還是測字?”


  劉知命看了一眼這座不大的大雄寶殿,笑著問道,“什麽價錢。我今從廟會上經過,一個瞎了眼的老頭子我的命好,但卻是克己克人,需要應對之法,我給了他五十塊錢,他方法凶險,我再給了他的一百塊錢,他就其實隻要請一塊符紙回家就可以放心了。”


  大和尚笑笑,殷勤地請著這位學生模樣的人坐在了板凳上,順便用袖子好好擦了擦那凳子一番才讓他坐下,“來,喝水。”


  一杯清茶,不熱,不涼,溫和適宜。


  “我這裏,雖然廟,但是佛祖可不。世人都,心誠則靈,那自然是有大道理的。太上三清,為道家所供奉,雖讓與我佛門是兩個法,但其實殊途同歸,都是從上截取氣運,雖然有違和,但是隻要稍微避讓一些,也是可以的,無傷大礙。”


  “哦?佛道兩教殊途同歸,我還是第一次聽人起。神僧可謂是佛教第一人。”


  “嘿嘿,謬讚謬讚。”


  言語之間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這兩聲嘿嘿笑倒是像自己給自己封的,心安理得地接了過來。


  劉知命看了一眼外邊的色,問道,“大師可知道附近哪裏有落腳的地方嗎?”


  大和尚皺了皺眉頭裝作思考的樣子,然後又搖了搖頭,“沒有了。除了下山之外,這山上就在沒有別的地方可以住人了。不過我這裏有客房,五十塊錢一晚,價格公道,童叟無欺,放心入住。”


  “空山新雨後。倒也是別有一番風味,五十就五十,隻要晚上不要有野狼什麽的來打擾就好了。”

  大和尚麵露喜色,點頭不迭,“自然自然。”


  看著佛祖豎著那隻手掌,恨不能把枯榮拍在地上,後者也不介意,心裏默默祈禱,老大啊,你徒弟我也隻是為了混口飯吃啊,沒辦法啊沒辦法,誰讓你隻教我們念佛不教我們給人卜卦算命呢,好生生的一門生財之道讓那幫牛鼻子老道給老了偏門了,唉,我要是你上司,肯定要罵你了。


  上響起一道悶雷,嚇了大和尚一跳,隻以為是佛祖生氣了,抬頭看了看他,拂袖一揮,切,嚇唬我,心我給你上香了,餓死你!

  門外影影綽綽站著一個人,一道閃電閃過。


  一身筆挺的中山裝。


  十年追蹤的販毒網絡到最後卻又冒出一個不知從哪來冒出來的邪物,這個任務自然是要落到六組身上了。


  直到山上傳來的消息之後張良才知曉了這件事情,但是從報告回來的情況看,這個渾身透著邪氣的家夥不知道跟著這群毒販子來是為了什麽,難道隻是為了黑吃黑,至於跑這麽遠到這裏才下手嗎。


  兩禪寺,到底,還是修的內禪和外禪,就是不知道這個外禪的禪修的到底是怎樣了。


  “喲,回來了,他們呢?”


  張良正忙著給劉知命拾掇屋子,看到張良來到了後院,問起話來。


  “他們在賓管裏住了下來,明再回來。讓我回來給你帶個話。”


  大和尚點點頭,接著收拾屋子,同時指著站在門口的劉知命道,“這是劉,來旅遊的,時間晚了就現在這裏住下了。哦,劉啊,這是我這裏的房客,張,不過啊,他比你的價格貴一些,五十五一,因為你是第一次入住,所以打了個折扣。嘿嘿嘿。”


  “劉老板是做大生意的人,自然是瞧不上這些錢的吧。”


  張良和劉知命都站在了門口外麵,隻留下大和尚一個人在屋裏麵收拾著。


  “對,做生意的不假,但都是一些生意,勞心勞力,談不上掙大錢,但是掙一些錢還是可以的。”


  劉知命很是客氣,把雙肩背包從肩膀上摘了下來放到了石桌上,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張良笑了一下,問道,“我也是做生意的,做些麵粉生意,不知道劉老板是做什麽生意的呢,有機會的話,大家也可以合作一下嘛。”


  “麵粉?我不在校我做的是石材生意,”劉知命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來一些粉末捏在了指間,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然後抬起頭看著張良玩味地笑了,“如果張老板需要石板的話可以聯係我。”


  兩個人心照不宣,隻是隔著一張紙而已。


  麻雀永遠不能理解為什麽鵝可以飛的那麽高,也懶得去理解。能夠在高空之中對話的,永遠隻有那些實力上襯人。


  劉知命把眼前這個姓張的當做了那上的一隻鵝,也當做了追尋道路上的第一個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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