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葉先生，這麽巧。”
葉笑笑，“這可不巧，這麽多人能夠在這裏碰到你，可不是一個巧就能概括的聊。怎麽著，您這麽厲害的人，也來燒香拜佛？”
“湊個熱鬧罷了。萬事還得求自己，老是求佛那哪兒成。”
“嗯，是這麽個理兒。”
看著他胸前的那個塑料熊的掛墜，葉多瞄了兩眼，沒有多少意外，應該的，這樣的高手應該有些自己的脾氣的，不然，怎麽叫高手。
“不進去看看？”張良招呼著葉，“聽裏麵的土地神很靈的。”
葉看了看左右進進出出的人群，點零頭，“應該的，不然也不會有這麽多人了。”
張良沒有想到這個家夥會真的跟著自己進來，和尚看著他的臉色一如既往，也不知道他的心裏是不是正在後悔自己剛才的那番話，對葉道，“葉先生，您不跟著我們上山了嗎？”
葉揮揮手，道，“我晚些再回去，師傅，你的脾氣可得改改了啊，再不話，你這個師妹可就要被人欺負了。”
和尚隻感覺自己後腦勺上又被敲了一下，然後縮了縮脖子轉過身去跟著張靈兒走了。
張靈兒母女倆走在前麵，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剛剛買來的衣服和香水，後麵的和尚則是慢慢地跟著，也不話。
“我們進去吧。”
張良身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先行走了進去，葉笑了笑，跟在了身後，同時也在心裏打著嘀咕，不會在這裏翻了船吧。
葉自己也納悶為什麽會跟著張良走進來，他耳朵上帶著一個黑色的蝸殼一樣的東西，明顯就是用來接受信息的耳機，沒戴過也在電影裏麵看過，那些特工啊警察啊什麽的都是這種裝扮，隻是穿的衣服就要更職業一些了，沒人會穿著中山裝這樣的老套衣服轉來轉去。
如果是真的針對自己的，那就大大方方來了，但是在這種人群密集的地方，葉還真不敢相信他會亂來，上麵的人不撕爛了他的衣服才怪。上級可不光是求績效的，他們更多的是求安穩的。自古以來你見過哪個將軍當政的，都是文官當政，武將負責在前線衝殺的。和平時代，武將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葉掩飾住嘴角的一抹笑意，把腦袋轉向了別處。
“是不是在笑我狡兔死走狗烹之類的？”
張良冷不丁的一句話倒是讓葉有點兒不知所措，甚至懷疑這個家夥是不是老早就盯著自己了，“沒有你想的那麽悲涼，我你好好的一個人，幹嘛心裏要那麽陰暗，出來當差的，本來就吃的是苦頭，如果誰都像你這樣的話，估計還沒有死就被你這心態給壓死了。”
張良沒有話，也不知道算是否認還是承認。葉也不自討沒趣，隻是跟著他來到了廟裏的廣場上，這裏也是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整個廣場上，最中間的地方不是人占據的地方，而是一堆被香火和黃紙堆積起來的巨大篝火，進寺上香的人們都把手裏的香火統統扔了進去，巨大的灰燼堆不時地飄出一些帶著火苗的黃紙和紙錢。
張良從院子裏賣黃紙的攤子上買了一些黃紙，順便分給了葉一些，後者也沒有拒絕，隻是學著旁饒模樣把手裏的紙張卷了卷，然後丟進了那已經堆成無米之高的灰燼山當鄭
“不拜一拜？”
看到張良在那邊合十雙手不停地拜著，葉絲毫沒有興趣，撩撥了一下腳邊的那些飄過來的灰燼，道，“我沒有習慣拜別人，除了我那個不正經的半個師父之外。”
“神廟裏的大禪師？”
葉撓了撓腦袋，“哎呀，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們。”
“本就是國家分內的事，你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倒是你那個師父，還真是一個佛教信徒，你怎麽就不信佛呢？”
“佛又不能救我，我為什麽要信佛？再者了，這土地也不是佛教之中的職位，拜他，我還真不如去山上那大雄寶殿了。”葉指著廟裏供奉著的那個土地道。他也搞不懂為什麽這裏的人們會把一個的土地廟建的這麽大，可比那山上的兩禪寺大多了，不知道那大和尚會不會吃醋。嘿，不定就是這個原因，大和尚才不願意下山來的。
看到葉的臉色不斷地變化，張良看著燒完了黃紙才問道，“想到了什麽好玩兒的事情，出來聽聽。”
“我這一輩子……切，也不上是一輩子，反正長這麽大，沒爹沒娘，也沒人交給我文化什麽的，就是在街頭靠著打架拉攏弟才找到了一個屬於自己的位置，後來就參軍入伍看到了更多的人，見識到了更多的事物，也跟了更多的兄弟朋友，本來這些能夠跟我以命換命的生死兄弟是我這一輩子……又扯到一輩子上了。就是我活這麽多年的最值錢的東西了。可是到了最後，這一切就又都不見了。換句話，我又得從頭開始。一片空白之後再從頭開始，你可怕不可怕？”
張良把腳邊的灰燼撥拉開來，重新站到了一個幹淨的位置上，“可怕談不上，至少有些不習慣。”
“嗬嗬，何止是不習慣，簡直就是痛不欲生啊。可是到了後來，我這心態也就轉變了，先是遇到了一個如花似玉的老板娘，嘖嘖，那身段兒，那身材，簡直就是生的當我媳婦兒的料啊，嘿嘿，很不幸，也很幸運，真就當了我的媳婦兒了，隻可惜，最後結局有點兒悲涼，然後我的第二張白紙就又變成了空白。唉，有時候連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就是九陰孤煞的命，克人又克己。”
“你比我還悲觀。”
“誰不是呢。那就點兒好的。我這輩子最幸閱事情就是一直在做充滿著希望的事情，雖然都不怎麽好做，而且還常常是被逼的不得不做。”
“若是有安穩度日，誰有願意顛沛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