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一進門，徑直走到了櫃台麵前，嘴裏嘟嘟囔囔著什麽，但是聲音很，聽不清，像是念經一樣。但是櫃台前麵的人看見她不是拿著水杯去倒水就是拿著工作簿走開，沒人肯招待這個老太太。
莫言不是傻子，她當然知道這種事情。
“什麽意思？帶我了解民間疾苦來了？”
葉搖搖頭，“你知道什麽，不知道就別亂。”
“看你橫的，就你知道。”
“反正比你多。沒有我，你連口水都喝不上。”
兩句話把莫言噎住不話了。
老太太似乎這種情況司空見慣了，起身朝大廳裏的座位走來。大廳裏隻有葉跟莫言兩個，老太太就坐在了他們對麵，中間有著五米的距離。老太太眼神呆滯，手指彎曲，像是雞爪。
莫言上下打量著這個有些神經質的老太太，又看了看葉，眼神裏諸多不解。
“想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麽？”葉不看她，自顧自地問道，手指中間夾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看樣子是想抽又不敢抽。
“不想。”
莫言壓根兒就不想理這些人，表麵上看著可憐，實際上不是受人蠱惑就是存心訛詐，少不了一些刁民在背後造勢，越理他就越上臉，最好不搭理才好。退一萬步，即便是真的可憐人，那她也沒興趣聽這些人訴苦，可憐人多了去了，她能一個一個放下身段去問嗎。根本不可能。凡事要抓主要矛盾，丟車保帥，舍家顧大家，這才是上上之策。治標不治本，隻能是緩解一時的痛苦罷了。
葉看了她一眼，眼神裏有著藏不住的鄙視，“我想。”
葉不在搭理莫言，徑直走到了對麵老太太的身前，然後坐到了她的身旁，老太歪著腦袋，肩膀一高一低，臉色煞白。
“老太太，您是來幹嘛的？”葉手裏的煙在走過來的時候就扔到垃圾桶去了，此刻手上端著的是一杯水，熱的，銀行裏麵還是挺壤的。
聽到旁邊有人話，老太機械地轉過腦袋，看了葉一眼，眼睛裏都是迷茫，沒有焦點的眼睛看上去精神方麵有些問題。老太又機械地把腦袋轉回去了，嘴唇微動，念叨著什麽，葉也聽不清。
“老太太，您喝口水。”
老太不動，仍然歪著腦袋坐在那裏。
“不喝水，您拿著暖手也校”
不知道是真渴了，還是手凍得慌，那老太太接過了葉手裏的杯子。葉欣慰地笑了笑，不料，那老太卻把杯子直接扔了過來，葉眼疾手快，用手擋了一下，紙杯打翻，開水灑在了大腿上，好在莫言拿來的大衣夠厚，開水並沒有怎麽燙到皮膚，隻是手上紅了一片。莫言冷笑了一聲，這個從看著《厚黑學》長大的姑娘，心裏沒有那麽脆弱。
葉不氣不惱，蹭了蹭大衣上的水，彎下腰撿起了一次性紙杯放到了一旁，然後又重新打量這個老太太。既然能潑水，那就明這個老太神經是正常的，至少自衛意識還是有的。
“老太太，您放心，我是來幫助您的，我們對您沒有惡意，”到我們的時候，葉指了指對麵的莫言，“這是我們的領導，律師事務所的，專門為咱們老百姓打官司的。”
“要錢不？”
嘿，聽到錢，誰也不傻。
葉忙，“不要錢不要錢，我們都是義務的，不收老百姓的錢，老太太，您有什麽不滿的，都可以跟我們。”
“什麽老太太，我才五十。”大概是看葉的賣相不如莫言，老太……大媽直接走向了對麵，找“領導”去了。
“你是領導？”
一股老年人特有的酸臭味撲鼻而來，莫言真不敢想象如果這是夏，會不會招來蒼蠅。
“大媽，您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跟我們領導吧。”
莫言也不是鐵板，逢場作戲而已，她倒是真的想看看葉想幹什麽。“葉，這裏人多，你先扶著大媽出去找個地方，一會兒我就過去。”
葉還沒來得及答應，那大媽先躲得遠遠的了，“你們根本就不是什麽領導，根本就不是！”
靠，這都能被看穿！葉不禁有些佩服起子腳下臣民的高素質和敏銳觀察力了。
“你們就是跟這家慈善機構一樣的，都是騙饒，都是騙我的，你們就是想把我弄走，哼，我不走！”
看著老太太有些歇斯底裏的模樣，再看看她蓬亂的幹枯的頭發，葉兩個人大概也能明白了，不會是碰到上訪討法的人了吧。
“幹嘛呢？咦，怎麽又是你？”銀行裏的秩序總是要有人維護的，兩個保安走了過來，隻是一個支行，地方不大，沒必要配那麽多的保安。
“老太太，跟您過多少次了，我們這裏是銀行，不是您要的什麽什麽基金，您走錯地方了。”
話的很客氣，但是兩個保安手上的動作卻沒有那麽客氣了，一人架著老太太的一條胳膊就往外走，腳尖都不帶著地的，整個人都懸空了起來。
莫言皺著眉頭，但是沒有話，葉也不話，站在她的旁邊冷眼旁觀，直到老太太被架出去之後滑到在雪地裏莫言終於忍不住揮了揮手，“走走走，把老太太扶起來。”
“我不去。”
莫言一瞪眼，“你丫的少跟我來這套，不就是想沒事找事嘛，我吃飽了撐的跟你玩兒這些。”
葉被她這一個白眼給白得很是銷魂。
“住手。”
倆保安回頭一看是個女人，誰都沒有搭理，接著往前走。葉上前一步，把這倆人攔了下來，“這樣對待一個老太太，你們也忍心？”
兩個保安看來也是厚道人，一個道，“兄弟，這老太太在這裏鬧，也不是個辦法，我們讓她的家屬來解決問題，結果也沒人搭理我們。上頭讓我們消除影響，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但凡是個人，誰會對一個老太太動手呢。”
人家的也是這麽個理兒。
葉問道，“二位給咱，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們是電視台的，最近要辦一期下基層的活動，所以還想讓兩位提供一些新聞素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