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老頭兒也不著急，試圖拿過遙控器，卻被莫言察覺直接扔到炕尾了，坐在沙發上的老頭兒也不願意動，幹脆就將就著看《一起來看雷陣雨》吧。莫言極其鄙視地看了他一眼，“真懶！”
院子裏的葉一直等到黃昏傍晚的時候才看到莫言出來，結果人家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走出了家門，葉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後來一想，院子裏的老頭兒又不管事兒，還是追年輕的好，誰知正要動身的時候卻被老頭兒叫住了，
“哎，嘛去？”
“你我幹嘛去。”
“還挺橫。行了，進來吧。她跑不了，買鴨子去了。”
葉肚子裏一咕嚕，是有些餓了，早晨吃的油條早變成屎了。
“你進不進？你站那兒也是白搭，她不吃軟也不吃硬。”
“那她吃什麽。”
“……吃飯。”
三個人，一隻烤鴨，一個炒雞蛋，一個醋溜白菜，玉米糊糊，還有幾個剩下的饅頭。圍著一張高不到膝蓋的桌子，三隻馬紮，分外可憐。
莫言時不時瞟老頭兒一眼，八成就是這個老家夥把葉放進來的，叛徒，王連舉，潘金蓮，西門慶……莫言自己也不摘掉心裏在想什麽。
“好不好吃？”
葉吃了一塊雞蛋，咬了一口饅頭，“有點兒鹹。”
莫言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嗯，我覺得也是。”
莫言自己掐了自己一下，閑的，下次就做一個饒飯。
飯吃到一半兒，三個人誰都沒有多少話，雞蛋和白菜很快吃完了，就剩下那隻烤鴨還剩下一點兒，一個鴨屁股，一個鴨腦袋，還有一個鴨脖子。正在三人不知道怎麽分配的時候，院子來了人了。時間才六點鍾，但是已經黑下來了，冬的夜晚來的就是快。
“老莫，嘛呢，吃了沒？呦，有客人啊。”
來的人看來應該跟莫老頭兒很熟，隨便進出院子，而且還自顧自地進了屋子裏頭，這份交情，不簡單。
莫老頭兒穿的是黑色的棉襖棉褲，腳下是那種厚重的老頭兒鞋，整個人看上土裏土氣的。來的人，大方國字臉，濃眉，粗重的像是手指頭橫在了眉骨上。褪去綠色的軍大衣，裏麵是一身標準的中山裝，扣子係到了脖子根上，下巴底下。這種衣服，誰穿誰精神。
也是大官兒。葉看了他身後跟著的那個中年警衛員，一身殺氣，低頭接著吃飯。碗裏的玉米糊糊已經沒了，就拿起了那根鴨脖子啃了起來。
莫老頭兒拿起了那個鴨頭，嘴裏還嘟囔著，“你子真不講究，把最好的都拿了。”
“陳叔叔，您坐。吃了沒？”莫言趕緊搬過來一張椅子，讓他坐下。
“嗬嗬，還是丫頭懂事啊。怎麽樣，有男朋友了沒有？”這個老頭兒很是豪爽，話也直接，一看就是個雷厲風行的人。
莫言臉紅了，門口吃飯不再話。在長輩眼中，輩們都是孩子，這一點兒永遠都改變不了。
“哈哈哈，還臉紅了。臉紅可不行啊，你爺爺指望不上，還是得靠自己啊。哎，老莫，你別光顧著啃，你得啊。咦，這大街上買的吧？”姓陳的老頭兒看了看桌子上的骨頭，明白了過來，正要話，卻被莫老頭兒搶了先。
“就一隻鴨子，沒事兒。吧，你有沒有什麽好夥子給言介紹一個哈，別用你孫子來糊弄我，那子就是個混世魔王，也就是你，要是落到我手上，非打斷他兩條腿。”
“去你的，管的倒寬，”陳老頭兒看了看坐在莫言身邊的葉，問道，“這位是……”
“張斌，我朋友。”
“男朋友吧？”
“你這老頭兒，都這麽大把年紀了，怎麽還這麽八卦。”
莫言在家裏純粹就是女孩兒的脾氣，想到什麽什麽，陳老頭兒背後的那個人皺了皺眉，但是也沒有什麽。
“哈哈哈，這麽緊張，那就是了。”
陳老頭兒盯著葉看了一眼，後者卻專心地低頭啃鴨脖子，頭都不帶抬一下的。
“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吃。”
放下已經沒有肉的鴨脖子，葉了一句，轉身就走。莫言蹬一下起身跟了過去，丟下滿腹好奇的陳老頭兒。
“這是啥情況？”
“我哪兒知道。你吃不吃？”莫老頭兒拿起剩下的那塊鴨屁股遞了過去卻被擋了回來。
……
“你幹嘛去？”
出了大門，葉被身後的莫言叫住，停在了胡同口。從下午就開始變了，到了晚上，果然下雪了，鹽粒大的雪粒落下來，不久，地上就鋪上了一層白色。葉拍了拍肩膀上的那層白色雪粒，“還能去哪兒，回酒店。”
“慢著。”
正欲向前走，又停住了腳步，葉回過頭看著她，“還有什麽事？”
莫言走過去，一伸手，“把東西給我。”
“什麽東西？”
“別給我裝傻，你媳婦兒不在那裏，那塊身份牌你用不到。”
操，你倒是記得清清楚楚。
試車結束之後，葉在車廂裏撿起一塊銘牌，那是從被稱作莫經理的人身上掉下來的，級別不低。不要白不要。本想著沒人會發現的，卻不成想早就被這娘皮給惦記上了。
“你還真不傻。”
“比你聰明。”
把銘牌地過去之後，葉接著往前走，這次身後的莫言沒有再追上來。轉了兩個彎，葉沒有再往前走，在一個角落裏等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人再跟蹤自己之後才從黑暗角落裏走出來，雪粒已經變成雪花了，看來今晚上這場雪不了。
拿出早上搶過來的那張IC卡，葉撥通了胡屁股的電話。
“喂？”
“是我。”
果然又是一陣咆哮，“你他娘的到底去哪兒了，你這一大攤子呢，別走就走啊！你這麽多紅顏知己，我可照顧不過來。”
對麵很安靜，葉想也能想出來此刻對麵一定是門前冷落車馬稀了。調整了一下情緒，葉簡單地把情況介紹了一下，話裏的內容跟早上的時候差不多，主要就是表明自己可能要在這裏多待一段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