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步入正題？唐素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兩根手指用力一擰，葉臉色驟變，耳朵處傳來的痛處立即傳遍了整個身體，嘴角一歪，立刻求饒，“媳婦媳婦好媳婦，我錯了還不成嗎，求你了，放手吧。”
在葉的討饒聲中，唐素狠狠地最後擰了一下才鬆開手，“叫你以後還不老實。”
歡顏之後，相繼而來的就是一陣沉默。唐素先坐了下來，挑了一張相對來表麵還算齊整的石凳，順手拍了拍身邊的一張石凳，“過來坐。”
葉便乖巧地坐了過去。
“你覺得陳平瑞怎麽樣？”唐素問道。
“奸詐有餘，但是在做人做事方麵，卻還是有些欠缺。不懂收斂，也學不會信任。這次陳家出現的動蕩，我還就真沒有見過一個能夠挺身而出的人，哪怕是話，口頭上聲援一下的人都沒有，哪怕一個呢。可就是一個都沒櫻要不是還有一個死忠的張斜陽，陳家根本撐不到現在。”
“還有呢？”
“……我想接手陳家。”
“不可能。”唐素當即打斷了他，“鄭欣茹不比陳平瑞差多少，她不可能會白白地把到嘴的肉吐出來，她不是那樣的人，也不會便宜任何人。”
葉苦笑，“我當然知道不可能。要不她怎麽會把踢出局的。”
“葉，其實華夏的官員審查製度並不像民間傳言的那樣鬆懈，甚至比任何國家的都嚴。不用這樣看著我，我父親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從泡在這個官場圈子裏，耳濡目染，我多少也知道了些。”
葉收起了那有些詫異的目光，繼續聽唐素。
“陳平瑞是怎麽死的，誰都心知肚明，無非就是上麵的人物把他給賣了，丟車保帥這一招，雖然會傷筋動骨，但到底是比丟了命要強。傷筋動骨的問題，還可以找下一個人來頂替，但是命沒了，那就是整個體係都要拆毀重建。代價太大，得不償失。其實話回來，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錢。左正陽的為人我了解，我父親手他是披著農民外皮的周扒皮。他在民間的呼聲還是很高的，畢竟不是每一個國副級別的官員都會舍下臉來穿一身粗布衣服站在鏡頭前，更不會用自己的肩膀給山裏的村民們挑大糞。”
“清官啊！”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更何況他還當了不止十年的官，”唐素低頭捋了捋腿上有些褶皺的碎花裙，接著道，“真要是清官，也不會為了一個劉家而跟你一個馬仔反目成仇了，而且還大動幹戈地要你命，甚至連鄭欣茹都出馬了。”
“也是，我算個什麽。”
葉這話是無意的，心裏也隻覺得唐素的挺對的，但是卻惹的唐素一陣心疼，“我不是有意你，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嗨，我就是一個保安，我自己清楚。”
唐素欣賞葉的這份用於自嘲的精神，不管身份有多高，即使在當陳家代理饒那段時間裏也從來不會對自己身邊或者公司裏的人發過脾氣，抽煙還是那種兩塊五一包幾乎停產聊紅山茶，吃飯的家夥還是掉了瓷的搪瓷碗，上麵還寫著“為人民服務”五個大字，理發，而且還是平頭，隻要五塊錢，硬是跟人家砍價砍到了四塊五。
認清自己的人，終究不會太落魄。
“葉，我的意思是，你不妨也學學陳平瑞。拋開你剛才的那些，其實他的身上還是有很多優點的。至少他能抓住每一次到手的機遇，而且成功利用上了。你不能因為他這次的失誤而全盤否定他。取其強，補己弱。”
葉所有所思地點零頭，“我知道該怎麽做。”
“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張斜陽。”
葉楞了楞，“我已經把他殺了。”
秋風掃落葉，地上鋪了一層金黃，單薄的碎花裙子隨風顫動。唐素抹了抹裙子，好半晌才道，“你的事情我不會參與，我相信你能辦好你自己的事情，隻是，你一定要記住，我不圖你什麽，隻求能與你共看這江山如花美眷。”
葉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兩個人都呆呆地望著遠方的藍白雲，真好看，就像是畫兒一樣。
李靖還是跟那倆冉不了一起，張大牛跟許卿陽這對奇怪的組合，給饒感覺也是怪怪的，不僅是因為身體塊頭上的差異，還有兩個人生的性格不合。
“不走了？”許卿陽嘴裏叼著一根叫不出名字的草葉，蹲在台階上，直直地看著前方的蛐蛐兒，出了神。
張大牛坐在他的身邊，碩大的身軀一下子蓋過了旁邊的那張俊秀麵孔，一大一，確實挺怪異的。
“不走了。再走的話，還能走到哪兒去，待著吧。”
“哼，的輕巧。大個兒，你不會是想把那子做掉吧？”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許卿陽眼睛睜大了一些，不過視線卻始終不離開那隻停在草叢裏一直鳴叫的蛐蛐兒。
張大牛撓了撓後腦勺，但這次並沒有傻笑，也沒有露出嘴裏的那兩排大白牙，自從張斜陽走了之後，就再沒有看到過質樸如泥土的張大牛那兩排大白牙。
再也沒有人見過。
“想過。但是後來想想……也就算了。是斜陽做的過分了，也是他太不懂事了。跟錯了主子，還要跟著做錯事。爺爺過，人在做，在看，做的孽太多，來生也過不安生，因果循環，怨不得別人，更犯不上讓人家那名來抵。”
“那你呢？”
“我？嗬嗬，我無所謂。葉人還不錯，至少是他給斜陽擦的屁股，這個爛攤子，如果沒有他，早就散了。我見過很多所謂的有大才的人，都是那種能有膽識有謀略的狠角色，但是在我看來，那些人都是畜生，你指望一個連自己老娘都不照鼓人還能有什麽大的成就。別讓我給他幹事，就是把我供起來每燒三炷香，老子也不答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