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莫言最喜歡《博弈論》導錄裏的一句話，“在人類生活的世界中，所有的人和物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著等價交換，交換的唯一條件就是相應足夠的價值。”
雷家，一個在北平盤踞了有將近百年的大家族，華夏國建國才多少年，換句話，雷家的家族史比華夏國的國史都要長，雷豹更是這個家族裏唯一的男丁，圈子裏麵一直有消息，這個雷豹已經十有八九會進入中央某位首長的部隊裏。可謂是雷家未來的全部希望。葉惹到誰不好，怎麽偏偏就惹上他了。
放下手中的書，抿了一口紅酒，但是心中的那份擔心卻愈加深重，腦袋裏利益的平又在左右搖擺，到底值不值？就為了一個人，犯得上嗎？
這個等價交換，真的讓莫言有些心有餘悸。
由於擔心雷豹在懷州城會有別的朋友親信，葉等人是第二淩晨走的，和莫言一起，坐著一個叫九叔的饒車。
都來不及和這片土地告別，白色的商務別克消失在淩晨的灰暗之中，在懷州城待了不到一個月，葉便被一個外來人逼的淩晨跑路了，如果算上沈經緯的離開，算的上是家破人亡了吧。
“感慨嗎？”張厚土這子暈車，一路上都是閉著眼睛，正襟危坐，碩大的個頭都要頂著車頂了。
葉瞅他那德行，樂了，“行了，土哥，你都這樣了，也比我強不了多少，教育饒話等停車了再吧。”
張厚土自覺尷尬，老臉有些紅，“盡人事，看命。”
車廂裏陷入一片沉默，漸漸地，混雜著車廂內壁的塑料味道，莫言身上的香水味，還有胡屁股頭發的油頭味，車子駛入了北平城，迎麵而來的高樓大廈沒有讓葉有煥然新生的感覺，心頭的重擔更加沉重起來。
這不是旅遊，是替人家賣命來了。
莫言是在中途下車的，名叫九叔的司機繼續把葉一行四人帶到了懷柔的一座別墅群內——風月湖邊。一邊走一邊介紹，葉一直聽的懵懵懂懂，直到胡屁股幡然醒悟，“你剛才的……是不是保安的意思？”
花白頭發的平頭九叔回過頭看了胡屁股一眼，後漠然地點零頭，“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葉和胡屁股兩人相視一眼，臉上都是苦笑，不過隨即也就釋然了，酒吧保安不也是保安嗎，真起來，也差不了多少。
車子一直到別墅的最裏麵才停了下來，是一個類似於停車場的大棚區，裏麵停著自行車，也有汽車，不過多是一些廉價的麵包車。
“下車吧，以後你們就在這裏工作了，姐交代過，以後若是遇到麻煩了，就打這個電話。”九叔轉過身，胳膊架在椅背上，遞過來一張紙條，手寫的。
胡屁股比葉著急，一把奪了過來，上麵是一個電話，看樣子，是座機。“這不會是那裏的電話吧？”
“你認識？”
“不認識。”胡屁股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就是看著……挺牛逼的。”
葉和九叔同時白了他一眼。
張厚土在別克尚未停穩的時候就下了車，臉色蒼白，看著怪難受的，一個穿著中山裝的大個子站在這院子裏，一股無名的威懾力向四周散開來，幾個推車子的人都不自覺地騎著車子繞著他走，生怕他是打劫的。
“喂，你嚇到人家了。”胡屁股提著行李下了車，拍了一下張厚土的胳膊，他想拍肩膀來著，但是夠不到，“趕緊把老叔扶下來。”
別磕商務車真厚道，質量好不，空間的確夠大，至少劉忠實的病床放在裏麵是綽綽有餘，張厚土輕輕鬆鬆把劉忠實連帶著從醫院買來的病床抬了下來，臉不變色心不跳。另外，四個人住的地方就是在距離大門不遠的地方，可以在休息的時候一眼看到門口的狀況，而上班的地方則就是門口一側的亭子。
“那你把我們帶到這裏來幹嘛，怎麽不把我們在門口放下來？”
九叔自始至終就沒有下車，看到扒著窗戶探進頭來的胡屁股道，“這是姐吩咐的，我隻管照做就是了。”
“嘿，我你這這個司機還真是的……”
“這片別墅區是你們的嗎？”張厚土插進話來。
九叔搖搖頭，“這裏在招保安，我本來是給我幾個大侄子外甥安排的，但是後來他們又不願意幹了，就把你們拉過來充數了。行了，你們也別挑了，一會兒物業的還要麵試你們，人家願不願意要你們還是另一回事呢。”
完話，商務別克遠去了，隻留下身後發楞的三個人還有躺在病床上的劉忠實。
“老叔，感覺怎麽樣？”張厚土彎下腰來，在劉忠實耳邊問候道。
劉忠實不能話，但是精神已經好了很多，畢竟是常年習武的人，身體的恢複能力也比別人要號上一些。
“嗯，那就好。葉，我們走吧。”
“去哪兒？麵試去？”胡屁股一屁股蹲在了那裝著藥材的提兜上。
“不用麵試了，人家親自來了。”
順著葉的目光，張厚土和胡屁股同時向前方看去，兩個穿著保安製服的人拿著警棍走了過來，走路的姿勢囂張無比，一邊走，一邊用手裏的警棍指著他們，“你，你們，都是幹嘛的！誰讓你們進來的！看什麽看，信不信我打你！”
葉瞬間無語，這就是區的保安，值班的門衛就沒有看到剛才有一輛車開進來？
大概是葉等饒穿著實在是太過寒酸，活生生一副三炮進城的慫樣，這也更加讓那兩個保安有恃無恐。
高物質財富下的賤民比一般人更容易滋生欺軟怕硬的醜惡心理，當這群每在高檔區裏看著別人開豪車住豪宅的人遇到比之自己更加不如的饒時候，這股醜惡心理就會瞬間迸發出來。
“我們是來當保安的。”葉冷靜地看著這兩個趾高氣揚的保安。
那倆保安，一胖一瘦，相對一眼，然後打量這三個人，還有那個躺在病床上的老頭。胖保安問道，“當過兵嗎？”
葉搖頭。
“那我們不能要你。”
“為什麽？”
瘦保安上前一步訓斥道，“哪兒來的為什麽，我不行就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