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我要當班長
秦相濡再三考慮，決定先答應楊振東的要求，每月薪資上升到四千，前提是得通過「雲海歌手：明日之星」的選拔，他就是個業餘哪有這個信心能通過，不過.……去參加了不一定能晉級，不去參加就一定晉級不了，那四千工資就鐵定要涼。
看楊琳琳父親的架勢，似乎很有來頭，走華夏法估計也是虧得血本無歸。
只能拼一把了。
秦相濡心中默默嘆一口氣。
楊琳琳之前是因為想靠自己的努力試著走娛樂圈藝人這條路，不靠背景，不簽公司也沒有經紀人，四五年時間，勉強混到個三線藝人標準，平日里接一些小廣告和網劇配角過日子，這樣的好處是自由時間比較多，不會有公司定好的行程安排。
儘管如此，楊振東還是希望她能回到自己身邊，只有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安心些，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東奔西跑的太過危險，他也是從藝人一步步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其中裡面有多少不為人知的內幕他比誰都清楚。
暗中幫她處理麻煩，派人去知會一聲劇組導演楊琳琳的身份，這四五年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有楊振東的保護，楊琳琳才能安然無恙。
「秦相濡都來我名下公司了，你不回來嗎？」
楊振東問道。
楊琳琳抿嘴猶豫一會兒，還是選擇拒絕，搖了搖頭道：「不了，我還想再試試。」
楊振東嘆一口氣，退一步說：
「既然這樣，我給你找個保鏢，他什麼也不說就只是保護你安全。」
「有女保鏢嗎？」
退役女兵？楊振東想了想，惜字如金地回道：「有」
三人坐下來好好聊了會兒娛樂圈的事情，隨後又讓秦相濡現在唱一段看看實力。
站在客廳中央，秦相濡也有些不好意思，一拖再拖，其他時候臉皮厚點，但對唱歌他真沒多少信心。
「讓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的做什麼，女孩子嗎？」
楊振東等了一分鐘不耐煩地說道。
秦相濡沒辦法，只好閉眼找到感覺開腔，左手捂住耳朵感受音調，右手打著節奏，有點音樂指揮家的味道。
「有沒有人告訴你我不快樂」
「只剩我獨自承受」
「回想過我牽著你的手」
「不知有多久已沒在停留」
「你到底忘了沒有忘了沒有忘了沒有」
「我和你一起承諾每一個夢」
「每一個失眠夜晚你的晚安變成孤單」
「只能在回憶中擁抱我」
……
一曲終，剛才的歌聲回蕩在楊振東和楊琳琳腦海，雖然有幾個調總覺得沒找准，但整體上絕對算好的，只要練習幾次，再藉助麥克風一定能達到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啪啪啪……」
楊振東鼓掌，毫不掩飾地稱讚道：「確實有點天賦，入選應該是沒問題，但想要晉級恐怕還差一點，回去後記得找時間多加練習。」
囑咐完秦相濡后，三人坐下好好聊了聊娛樂圈的一些事。
沒過多久，陳茹也返回別墅客廳，見到秦相濡時眼神帶有幾分憂慮，她還是不能接受琳琳選擇秦相濡的事實，可方才他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表決心，還有今早琳琳發給他的那些照片，她再不信就有種自欺欺人的感覺。
想著萬一再逼他們，要是弄到床上，最後連孩子都有了，那可真是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了，眼下她只能認可他們，另找機會嘗試讓琳琳放棄秦相濡。
送秦相濡離開的時候，她小聲提醒道：
「秦相濡，我還是不能接受你和我女兒在一起，不過我也不會阻止你們，但我要提醒你一句『你要是敢對琳琳做到最後一步，你就等著吃傳票吧』。」
最後一步是什麼她沒明說，但他們心知肚明。
楊琳琳在不遠處的紅色轎車旁打開車門，對還在站在門口的秦相濡喊道：
「相濡，你跟我媽說什麼呢，該走了。」
秦相濡轉身回道：
「沒什麼，就是綜藝節目選拔的事，我現在就來。」
把手揣進褲兜，秦相濡背對著陳茹向前走出幾步，小聲回道：「在沒結婚之前我是不會對琳琳做那種事的，當然，前提是她不希望我這麼做，可如果她主動要求就另當別論了。」
……
紅色轎車行駛在高速路上。
楊琳琳臉上浮現出些許遺憾的表情，說道：
「接下來幾天，我們劇組的拍攝場地要從寶安轉去蘭陵，你恐怕有一段時間要見不到我了。」話說到一半她突然停頓一下，接著又調笑道，「千萬別想我哦。」
秦相濡盯著手機屏幕，聽到楊琳琳的聲音不禁微微一笑，「你突然說這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入戲太深，一不小心喜歡上我了。」
楊琳琳「噗嗤」一笑，吐槽道：
「你的自戀程度無人能及，我要喜歡你？母豬都能上樹。」
「你會爬樹嗎？」
「會啊怎麼了？」
秦相濡單手捂住嘴巴，一副很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極力憋笑，一邊回道：「沒什麼。」
楊琳琳後知後覺，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鬆開一隻手作勢就要去打秦相濡，羞怒道：
「你罵我是豬？！！！」
秦相濡見狀大驚失色，他坐在副駕駛上驚慌地指著前面道：
「我靠，佩奇。這是高速啊，前面！前面！小心前面！」
剛才險些撞出護欄，經過剛才那件事楊琳琳也不敢在開車時打鬧，決定專心駕駛。
秦相濡手捧手機，在調查楊振東的資料。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其名下公司十數家，總部在華夏首都「天元」，寶安這邊恰好有一家比較大的娛樂分公司，與錢余、張進、馬飛騰……還有十六年前在車禍中去世的顏揚宇並稱天元十佬，是二十年前天元商業競爭的十位領頭人物，現如今他們是華夏九大富豪。
這大腿必須得好好抱緊。
送秦相濡回到學校后，楊琳琳便駕車離開了。
很不湊巧，秦相濡剛下車就被去校外拿快遞的沈清婉撞見了，方才透過車窗，沈清婉看見坐在駕駛座上的是一個女人。
秦相濡低頭邊看手機邊往前走，忽然前面走來一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秦相濡沒理，往左挪動一步，那人跟著往左挪了一步，秦相濡又往右走，誰知前面那人竟然也跟著往右走了一步。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湊巧，現在明擺著是故意攔路，秦相濡心煩地抬眼看去，喝道：
「我說你怎麼……」話說到一半突然拐彎「這麼漂亮。」
沈清婉蹙眉，懷抱紙箱，逼問他：「剛剛那個女人是誰？」
「什麼女人？」
「就是剛才開車送你回來的女人，不要說是你妹妹。」
秦相濡擺手笑道：「怎麼可能是我妹妹呢。」
旋即一臉正經地回答：「她是我表姐。」
「表姐，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但話說回來我跟你解釋這些做什麼，回去了。」
沈清婉以為秦相濡喜歡她卻又和另一個女人呆一起，心裡不知為什麼突然莫名在意起來。
秦相濡走在前面，而沈清婉一個人抱著紙箱跟在後面，默默抱怨秦相濡是個大直男，既然要追求她也不表現一下，哪有讓喜歡的女生一個人跟在後面捧著東西的。
走在前面的秦相濡嫌棄沈清婉走得太慢了，可自己加快腳步拋下她又覺得過意不去，只好轉身大步走到沈清婉面前。
沈清婉停下腳步，愕然道：「你幹嘛？」
秦相濡二話不說雙手奪過沈清婉手中的紙箱，走在前面。
沈清婉以為他不善言辭，想主動幫忙卻又不好意思，但能主動幫自己拿東西，她已經很開心了。
加快腳步，沈清婉負手小跑到秦相濡身側，嘴邊掛著一抹淺淺的笑容，說道：
「謝謝。」
女生宿舍樓和男生宿舍樓相隔挺遠，前者位於羅馬廣場以西，後者在羅馬廣場以北，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
抵達羅馬廣場，秦相濡正要把箱子交給沈清婉，自己返回男生宿舍，這時剛好遇上從教學樓辦公室過來，正要返回宿舍的秦以沫。
教師宿舍樓離女生宿舍樓很近，秦以沫和沈清婉同路。
結果被秦以沫強拉著送自己一程，秦相濡與秦以沫姐弟感情好，沒有拒絕，於是只好順道替沈清婉把東西送到她樓下。
一行三人，秦相濡當空氣，秦以沫和沈清婉聊得不亦樂乎，內容幾乎和秦相濡有關，吐槽他如何如何，她們時不時掩嘴偷笑瞧一眼走在最前面的秦相濡。
這讓秦相濡一度覺得自己才是局外人，而且還是搬東西的工具人。
臨別，沈清婉雙手接過自己的快遞箱對秦相濡道了聲謝，並對秦相濡這次主動幫忙拿東西的舉動在心底悄悄加分。
路上，秦以沫對沈清婉的態度轉變有點好奇，同時略微有點擔心，心想前陣子他們關係明明挺差的，這才不過幾天好像不只是普通同學關係這麼簡單，沈清婉的聊天話題五句就有三句提到秦相濡。
「你和沈清婉在一起了？」
語調很長，聲音也壓得很低。
儘管很不願相信，可大學生軍訓結束后就處一起的例子並不少，她就自然而然往這方向想了。
秦相濡雙手揣進衣兜，聽這語氣怪怪的，笑道：
「我說老姐，你這話怎麼有點酸溜溜的感覺？」
「有嗎？」
「有。」秦相濡點點頭。
「可能是生活在一起這麼多年習慣了有你在，如果你交女朋友了，我感覺像是忽然疏遠了，有點寂寞吧。」
他們個子差距不大，秦相濡要高一點，他忽然把手搭在秦以沫肩膀上，就像初高中那時一樣，聲音輕柔地說：
「無論我以後有沒有交女朋友，我發誓.……我永遠都不會疏遠我姐。」
這讓秦以沫感到無比安心，她伸手抓住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腕，輕閉雙眼，微微一笑道：「但願如此吧……」
……
翌日晚上，市場營銷班1704班舉行班會，班會內容是為了選舉出各個班幹部。
自薦演講進行到一半，江小敏走下講台，秦相濡雙手撐著桌面，大步走向講台，這一刻他的身上匯聚了所有人的目光，四下安靜。
秦相濡拿起麥克風，閉眼深吸口氣，再一睜眼目光澄澈明亮，異常堅定。
「我要當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