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專一
「昏倒的是你閨蜜，你說句加油就沒了？」
田薇疑惑的思索一會兒，答道：
「那我能幹啥子？」
「當然替我把她背過去。」
田薇趕忙搖頭，擺擺手，死板地道：
「教官不讓我走這麼遠，而且……我背不動。」
秦相濡打量一眼身前這個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個子女生，細胳膊細腿的，再想想沈清婉，差不多一米七，田薇才一米五左右，背不動應該正常。
可不是也有部分女生個子不高力氣挺大的嗎？
他不知道沈清婉外表看似挺瘦，其實足有一百斤，在女生宿舍時沈清婉就試過突然騎到田薇背上，結果沒走五步就摔地上了。
秦相濡沒有辦法，只好親自背上沈清婉往校醫所在的帳篷走去，他也是背上后才知道，沈清婉原來這麼重，特別是上半身。
這次沈清婉欠自己一個人情，之後競選班長一定要讓她投自己一票，秦相濡暗暗想到。
累死累活的走到校醫室，門口躺了一排的人，秦相濡大概數了下十五個人。
「又暈了一個？」
問話的是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戴著眼鏡。
他指了指秦相濡腳邊說道：
「放那裡吧。」
校醫走進校醫室，沒到一分鐘他領著一個濕毛巾走出來遞給秦相濡：
「把這個敷到她頭上，再幫她把外套解開，保持她呼吸順暢就行了。」
秦相濡照做，把沈清婉劉海撩起來，用冷毛巾擦拭她的臉和脖子，之後疊好放到她額頭上，解開校服外套。
校醫為另一個中暑的學生更換完冷毛巾，起身看見秦相濡正站在原地看著自己，不禁疑惑的問：
「你還有事嗎？」
就在剛才那種肚子翻騰的感覺又來了，秦相濡說道：「我肚子疼。」
校醫繞過秦相濡走進校醫室，一邊說道：「你進來吧。」
看他樣子似乎在準備針管，讓自己進來難道不是為了看病開藥嗎？於是提醒道：
「我肚子疼。」
校醫說：「過來打針吧。」
秦相濡詫異的說：「醫生，我肚子疼，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覺得可能吃壞肚子了。」
「嗯，來打針吧。」
醫生說話的同時已經在準備針筒和藥水了。
秦相濡駭然反問：「不是，為什麼要打針，不先給我檢查嗎？」
誰知那醫生竟說：
「打完針才知道你怎麼回事，你過來啊。」
他招了招手。
「額……您還是自個用吧，我不打，走了。」
說完，秦相濡快步退出校醫室，溜了。
校醫看著手中針管，「不就打個葡萄糖嗎？算了，我給外面那學生用。」
葡萄糖注射液可以補充高熱，脫水，昏迷，以及不能進食的患者需要的水分和熱量，體內丟失大量體液時，比如大失血，嘔吐腹瀉，可以先靜脈滴注葡萄糖和生理鹽水，補充所需要的水分，鹽分和糖分。
秦相濡沒有返回操場而是去了趟廁所，出來時也快到中午了，於是給王梓發了條巨信信息。
我的池塘不養魚：我被校醫留下來幫忙，暫時回不去了，你幫我轉告一下教官。
王子：靠，還有這好事，早知道我來背沈清婉了，我們這邊要集合訓練了。（痛哭）
王子：你就舒服了，背美女過去還能留那裡乘涼，這一波我血虧。！！！
秦相濡關上手機，先斬後奏，接下來就是想辦法讓校醫給自己證明。
校醫剛換下一個冷毛巾，看到秦相濡后推一推眼鏡，起身問道：
「你怎麼又回來了？」
秦相濡上完一趟廁所是舒服不少，不過肚子還有一點余痛，正好回來找點葯塗一下。
他看一眼地上的沈清婉隨便找了個借口，指著她微微一笑：
「我放心不下女朋友，就回來看看，順便問一句您這有白花油嗎，我肚子還有點疼。」
「校醫室桌上有，你自己去找找，然後記得登記一下名字。」
好半響，秦相濡從校醫室走出，來到沈清婉身旁裝作她男朋友的模樣，眼神里真就流露出一絲絲擔心、憂慮。
校醫信以為真，心中嘆道：「現在的大學生，才開學幾天啊，太把愛情當兒戲了。
秦相濡拿下沈清婉額頭微微有些發燙的毛巾，重新浸泡過一遍冷水後為她擦拭臉和脖子，最後再洗一遍毛巾為沈清婉敷上。
整個過程校醫都看在眼裡，男生的眼裡好似有星辰散發光芒，嘴巴微微彎沖月牙笑得很溫柔，動作輕緩，體現出他十足的耐心和溫柔。
「年輕真好。」校醫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酸溜溜的說道。
秦相濡內心卻十分煎熬，通過餘光可以看到校醫還在盯著自己。
我透，你看看得了，趕快轉過去吧。
你看得不嫌累，我嫌累啊，我快綳不住要露陷了。
秦相濡內心飽受煎熬。
校醫觀察了會兒秦相濡后才轉過身去，為女生更換額頭上的毛巾，捏住女生手腕感受其脈搏。
秦相濡突然開口道：
「這麼多人，醫生沒人幫忙能照顧得來嗎，現在人可能不多，可今天太陽這麼大，說不定等會兒還有人被送過來。」
確實，校醫用毛巾給自己擦擦汗，回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經常下小雨，連續兩周基本沒幾天是晴天，根本沒中暑的學生，至於前年中暑暈過去的學生只有五六個，然而今年這批新生未免太過柔弱了些，這一下子送來十來個人。
沒人協助是挺忙不過來的。
秦相濡起身走到第一個女生邊上蹲下，伸手去觸碰敷在她額頭上的毛巾，拿起毛巾果斷走進校醫室，用水龍頭沖洗降溫。
校醫看得一愣一愣的，抬眼問：
「你這是幹嘛？」
「我等會兒再回去，現在有空就幫您一會兒。」
「哦……」校醫發出意外的一聲，低頭笑了笑。
沒過多久，真有一個女生被送過來了，她被放到沈清婉身旁平躺在地上。
校醫走過去粗略看一眼，伸手一摸額頭檢查一下呼吸，翻開眼皮一看，隨後神色凝重的說道：
「這女生熬不住苦苦撐著做什麼，這下有點麻煩了。」
秦相濡趁校醫給女生檢查的工夫，扯下校醫室里的一條毛巾，清洗後端著盛滿冷水的塑料盆走了出來。
校醫抬頭一看，對秦相濡說道：
「把她外套解開，用毛巾先把手臂、脖子、臉擦拭一下，打濕，然後往額頭敷上冷毛巾降溫，我去準備注射器。」
送女生過來的兩個新生見任務完成便知會校醫一聲，返回他們的營地去了。
幾分鐘后，校醫給暈倒的女生注射完葡萄糖，端起他盛放針筒和注射劑的托盤起身道：
「剩下的就看她什麼時候醒了。」
上午剩下的時間，秦相濡幫忙照顧這些中暑昏倒的人，之後有個女生醒過來，校醫把中暑暈倒的情況向解釋一遍。
中暑的不嚴重就沒注射葡萄糖，所以不需要付錢，女生登記完名字后就放她走了。
秦相濡進來換毛巾，這時校醫突然開口問：
「你是哪個學院的學生？」
「管理學院，市場營銷1704班的學生。」
「你下午也過來幫忙吧？我會跟你輔導員和教官說一聲的。」
校醫一邊翻看登記表一邊說道。
「好。」
秦相濡隨口應了一聲，神色平淡，轉身走出校醫室，幾乎要壓抑不住心中的狂喜。
只是照顧中暑暈倒的學生相比站在太陽底下擺字那可好太多了，有了上午的前車之鑒，教官們肯定會找一處陰涼的地方進行排練擺字，出現失誤集體受罰肯定是在所難免，秦相濡合理避開，得校醫親口證明，順便把上午溜了的事給圓了。
期間陸陸續續有其他系的學生被送到這裡，又有不少昏迷的學生跟之前醒過來的女生一樣登記離開。
秦相濡在來人的時候幫會兒忙，每過一段時間給外面的人換下毛巾，除此之外沒別的事就發發獃。
而校醫則在有人被送過來的時候，幫忙處理一下，肚子疼得厲害打個針，中暑嚴重打個針，嗓子疼得嚴重打個針，其他時候基本都呆在校醫室內看電視劇。
中午，2營解散后，王梓、田薇、林豪、林永江等人紛紛趕來看望秦相濡和沈清婉。
王梓頂了兩下秦相濡的胳膊，表情猥瑣的道：
「三哥，這工作我看你實在忙得太辛苦，我們換換唄？」
秦相濡也是笑著輕踢了下王梓屁股，罵道：
「滾」
而田薇在沈清婉身旁呆了一會兒，抬眼對秦相濡說：
「我去給清婉打包午餐吧，她醒來后餓了可以吃。」
「要是打包，估計她醒過來菜都得涼了，你們吃你們的就行。」一邊說著，他看向沈清婉，「至於她，我來想辦法。」
中午秦相濡回到宿舍休息，下午一點五十分準時來校醫室報道。
兩點整，二營的新生準時離開宿舍到操場集合，再一起轉移到觀眾台後面的籃球場，球場很大，三個球場劃分為一個區，這裡共七個區，加上幾個羽毛球場和網球場，佔地近百畝左右，其中有將近一半的地方被足球場的觀眾台遮擋住太陽。在這裡訓練的除2營外還有另外兩個營。
約莫到了下午三點，下午只送來一個人，看樣子應該不會再送來人了。
秦相濡示意校醫自己要離開一會兒。
既然飯菜會涼，他便打算去買些麵包給醒來后的沈清婉充饑。
路上，秦相濡在想一個自己能接受的理由。
自己為何幫助沈清婉？
沈清婉明明都這樣對他了，主要原因還是他心善，樂於助人，其次是看在同學關係的份上，絕對不是因為沈清婉長得漂亮，更沒有什麼別的想法，養魚這種行為只有海王才做。
秦相濡自認為對自己的認知非常全面，優點不少，其中最大的還得是「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