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偷酒風波
池若菡原也不是個酒鬼,隻是她因為工作的關係,練就了無酒不歡的習慣。現在悶了她半個多月,沒有KTV,沒有酒吧,生生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像看電影一樣沉睡身體主人回憶裏,快沒把她憋死了。她一度懷疑自己是池若菡還是張苑,但現在人清醒過來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她是張苑,但張苑已經死在了21世紀,而現在的張苑替池若菡活在了個世界。
“含秋,這什麽酒啊,不夠烈,讓他們拿最烈的酒來!”
池若菡朝含秋大聲吆喝著,和幾日前病怏怏的模樣判若兩人。
“小姐,你這是怎麽啦?”含秋有些擔憂看著她,咽了口口水用見鬼一樣的眼神看著她,頓了頓還是鼓起勇氣問:“你以前可是從來不喝酒的。”
“什麽從前不從前的,都是屁話,老娘規規矩矩活了這麽久,居然掉進蓮池淹死了,滑天下之大稽。現在好不容易活過來,慶祝一下不行啊?”
“這個道理也到說得通。”含秋歪著腦袋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然後一臉擔憂的說到,“但是王府的酒都被你嚐遍了,在沒有其他的酒了。”
“沒有了嗎?南垸那桂花樹下不是埋著好幾十壇陳年好酒嘛,你不是也見過?”池若菡賊兮兮衝著含秋說。
不由想起,便也是在這閣樓的窗前,幾年前她不小心撞見,這酒被離王爺埋在桂花樹下的,年年如此。
嗬!這裏的建築風格雖仿的和南垸九分相似,但院子的布置卻極其簡單,可觀賞的也就這樓下的幾顆桂花樹了。也僅每年桂花開放的時候,這院子裏才不會顯得那麽冷清,才會添上幾分生氣。
但所幸的是,因著這特殊的建築結構的二層小樓比王府的普通的建築高上幾分,正對著閣樓的窗戶便可看到不遠處的蓮花池,亭台樓榭,也別有一番風景。
從前池若菡最喜歡的就是站在這窗戶前發呆,有時候一站就是半晌。
含秋看她又在癡癡發呆,大嗬兩聲見她終於有反應以後才緊張兮兮的湊過來小聲說:“小姐,那是王爺的酒,我們拿了會被責罵的。”
“那麽多酒,少一點他不會知道的,再說他怎麽知道是我們偷得?”池若菡衝她眨巴眼,搖晃著腦袋不以為然的說到,“他圈禁我們這麽多年,偷他幾瓶酒也是活該。”
“小姐,你這傷受的值,總算開竅了,我老早就覺得離王爺不是什麽好人,他們青陵沒一個好人。”含秋讚賞的看著她。
張苑暗自嗔道,打第一眼見含秋這丫頭,池若菡就知道她是個明事理的機靈丫頭,如今看來還是她小瞧她了,看似單純隻怕也是個不簡單的丫頭。
池若菡不由得嘴角微揚,這樣一來,事情就變得有意思多了。
反正離王府派來監視的丫頭肯定打發不走,池若菡和含秋幹脆帶著一種人等浩浩蕩蕩的跑到桂花樹下把所有的酒都挖了出來,帶回閣樓,主仆二人喝了個爛醉如泥。
“小姐,不是說隻偷一點的嗎,你怎麽都拿來了?”
“一不做二不休,萬一被他發現,我們再下手就難了。這招叫……”池若菡晃晃悠悠走到含秋跟前說,“釜底抽薪,哈哈哈。”
“可是萬一被他發現了,怎麽辦呀?”含秋醉眼朦朧,迷迷糊糊的嘟囔道。
“又不是我們偷得,是他那幫蠢奴才偷得,和咱們有什麽幹係,我可一根手指頭都沒動。”
說著若菡舉起她那雙纖纖玉指瞧了瞧。
“我也沒動。”
此時,門外的一眾人等可坐不住了,原以為隻去拿了個酒,怎會惹出滔天大禍,不由得汗流直下。此事得盡快通知王爺才好,若是真生出什麽亂子,隻怕他們萬死難辭其罪。
這南垸公主向來中規中矩,怎麽突然性情大變,讓人猝不及防。
才一盞茶的功夫,靳離就已經踢門而入了。看著滿地的空酒瓶怒氣衝衝朝著池若菡走來,揪起酩酊大醉攤在桌子上的人,滿眼猩紅,恨不能把她撕碎了。
靳離看著已經不省人事的池若菡和嗚呼大睡的含秋,知道再問下去也是一無所獲,卻又無計可施。
怒氣衝衝的瞪著南苑一幹奴才,吩咐道:“來人將這些不中用的賤奴拉下去,每人杖責五十大板,然後丟到怡香樓去。”
此話一出隨即傳來求饒的聲音和一片哀嚎,不過這也不能叫醒已經死死睡去的主仆二人。
靳離看著睡相慘烈的兩個人,繼續道:“把他們丟到暗房去,嚴加看管,沒有我的吩咐不許給喝水吃飯。”
當眾人都散去的時候,從某處的暗影裏走出來一個魁梧高大的男子,身佩長劍,挺拔而立。此人正是靳離的貼身暗衛辰風。
他望著院子外已經被侍衛拖遠的池若菡對著靳離正色道:“王爺打算怎麽處置南垸公主?”
“若真能處置她,我又何需等到今日。”
池若菡醒來時她和含秋已經被關押了足足兩日,她揉著好像要爆裂開的頭顱,不停地用手揉兩側的太陽穴,讓自己盡快清醒過來。她看了一眼一旁依然睡得沉沉的含秋,未見有絲毫醒來的征兆,不由得擔憂起來。
這丫頭那天隻怕把娘胎裏生出來沒喝的酒全補上了,這酒喝著雖不如現代的白酒烈,嚐起來隻覺得白水裏加了些許淡淡的桂花香氣,卻不想後勁如此大。
池若菡想起來那日喝的滿地的酒瓶,且不說就連她都得醉了足足兩日,這酒勁兒才稍稍緩了過來。如今她們主仆二人被關在這陰暗濕冷的房間,兩日來水米未進,含秋再這樣睡下去,隻怕會生出病來。
池若菡撐著渾身酸痛的身子,往含秋的方向移了移,把她抱起來,揉搓她的背部使她的身體漸漸有了些許暖意,含秋不久就醒了過來。
池若菡看著含秋搖晃著一顆腦袋,麵色蒼白神情渙散,顯然她還是有些迷糊。幾日空著肚子睡在這陰潮的地方,讓她的身體有些吃不消,開始發燒。池若菡不由懊悔道,自己何其愚蠢,明明知道她們所處境遇如履薄冰,可還是不知死活的挑戰靳離的底線,如今拖累的含秋也跟著受苦受累。
說到底以前的池若菡才是真真兒冰雪聰明精於算計的女子,否則又是如何在這豺狼遍地的青陵保她主仆二人安全無虞八年。隻可惜如此伶俐明白的一個女子,卻依然敵不過飛來的暗箭,早早喪命。而如今這樣的池若菡又如何在這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