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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一切都值得

  船一旦駛入公海,多年以來的鬥智斗勇將葬送於此,這顆毒瘤將一直存在並將繼續威脅國家安全。季洲飛奔下車,喊道:「你已經到了碼頭,把她放了。」

  「你當我傻子嗎?等我到了公海自然會放她。」侯良頗有趣味的看了看自己身前的呂清稚,道:「你還欠我兩顆子彈呢,你怎麼還?」

  季洲的耐心就要消磨殆盡:「我告訴你,你不要和我討價還價,立刻交出數據材料,趕緊放人!」

  侯良說著就把槍對準了呂清稚的腿:「看來你是想讓她來還這顆子彈了?行,反正你倆都是一家人,誰還都行。小落落,你放心,我會很溫柔的,三、二……」

  「等等!」季洲怒視著他:「我的債我來還,你別傷害她。」

  「不可以季洲!不值得!」呂清稚的情緒也在崩潰的邊緣,焦躁和恐懼籠罩著她。

  季洲用盡量溫柔的笑容安慰她:「相信我,只要關於你,一切都值得。」

  話音剛落,又是一顆子彈射進季洲的身體里。季洲強忍著疼痛,鮮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很快連成一片,他愣是沒有一絲動搖,依舊穩穩地站在原地。

  呂清稚的眼淚瞬間像決堤的洪水,翻湧而下:「季洲……我真的不值得……」

  「信我的,只要你在的地方,那我一定飛奔而來。」

  侯良留下一撇笑:「就怕你沒這個機會!」說完就隨著小船駛向海中。

  季洲隨著周祥宇趕緊上船追,踉蹌了幾步才踏上船。

  雙方船速都很快,呂清稚看著身後警艇上的季洲那張蒼白的臉,心裡就是一陣陣刺痛。

  雙方相離的距離也在縮進,季洲的手指在暗示著什麼,呂清稚好像領會了:「就要追上來了!」

  侯良趕緊再一次轉頭催促:「再快點兒,再快點兒。」

  就在他轉頭的瞬間,呂清稚快速撞開侯良,縱身跳入水中,季洲緊隨其後,落入海水中朝她而去。

  周祥宇立刻發起進攻,警艇快速包圍漁船,受了傷的侯良一頭扎進水裡,幾位警察也隨之而去,將他牢牢抓住。

  呂清稚本就不會游泳,又被捆住雙手,眼看著要沉入水中,季洲只有一條胳膊一條腿使得上勁,再加上失血過多,很難將她帶上岸,便幫她拆了手上的繩子,然後潛入水中拚命的向上托起呂清稚的身體。

  季洲拼盡最後一口氣將她浮上水面,直到慢慢的失去意識。兩人慢慢被寒冷的海水淹沒,呂清稚摸索著季洲的手,緊緊的攥住他,努力地把他拉到水面上。

  人的潛力是巨大的,呂清稚緊緊地拉著季洲的手,試圖把他的頭露出水面:「季洲!季洲!醒醒,快醒醒。」

  他並沒發出聲音,呂清稚還在喊他的名字:「季洲,快醒醒吧,求你了,醒醒吧……救命啊!有人嗎?……」

  即使有浮力的幫助,季洲也很快就將呂清稚的體力也消耗殆盡,就在即將沒入水裡的最後一瞬間,呂清稚聽見有人喊他們的名字。

  呂清稚在噩夢中驚醒,夢見最後一顆子彈,從槍膛里劃出,對準了心臟,然後砰地一聲炸響。

  呂清稚慢慢坐起來,看看四周的環境,是醫院沒錯了。

  護士正好來換藥,道:「呂小姐醒了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幫你叫醫生?」

  呂清稚搖搖頭,焦急地問:「季洲呢?季洲在哪,他怎麼樣了?」

  護士道:「是和你一起來的那個軍人吧,他還在手術室,失血過多,而且大腦缺氧太久,情況不是很樂觀。」

  呂清稚的眼前又浮現出季洲的面孔,他開槍射中自己時的果斷和倔強像一顆巨石壓在她心裡。她翻身下床跑出去,飛奔到手術室門口。

  那裡圍了不少人,呂祈見了她:「清稚。」

  呂清稚跌跌撞撞的過去,抓住呂祈的胳膊:「爸爸,他怎麼樣了?他怎麼樣了?」

  呂祈安慰道:「清稚,他是你丈夫,我不能瞞你,情況很不好,但是你要相信醫生,國內頂尖的專家都在這裡,會有轉機的。」

  「有幾成把握?你告訴我,是一成還是兩成?」呂清稚很少如此慌亂。

  呂祈望了一眼亮起的「手術中」,道:「百分之三。」

  呂清稚的心顫抖了,然後彷彿是自我安慰一樣:「沒關係,季洲運氣好著呢,他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醫生正從裡面出來,道:「病人情況不樂觀,一會兒直接轉入重症監護室,我們能做的都做了,如果大腦損傷嚴重,可能會永遠沉睡,也可能失去智力,這個下病危通知書需要家屬簽字。」

  呂清稚接過那張紙,病危通知書五個字擊中她的心,眼淚慢慢落下來:「醫生,救救他,救救他,我還有好多好多話沒和他說。」

  醫生有幾分同情的道:「您放心,我們會儘力的。」

  呂清稚提筆的手有幾分顫抖,她用病號服的袖子拂去模糊視線的淚水,慢慢在角落裡簽上名字,然後在關係一欄里寫上「夫妻」。

  他病重的消息只告訴了季瀾,沒敢知會兩位老人。季瀾看見呂清稚在病房外的玻璃窗前發獃,道:「他上次也是這樣安靜的躺在那裡,和平時那個桀驁不馴的傻小子完全不一樣。」

  呂清稚沒做聲,季瀾道:「季洲之前有句口頭禪,我想把它送給你,會好的。」

  「會好的?」呂清稚輕輕重複著:「對,會好的。」

  兩人就在那兒駐足凝望,突然,呂清稚開口道:「姐。」

  「嗯?」

  「我後悔了。」

  季瀾轉頭看著她:「後悔什麼?」

  「我好像從來沒有像他愛我那樣,愛著他。」呂清稚看著身上被插滿管子的季洲,道:「我一直都低估了他的愛。」

  「落落,你值得。」季瀾攬過她的肩膀:「落落,你們把最好的十年給了對方,不後悔不退縮,一切都值得的。」

  時間還在流逝,病房裡的儀器顯示,季洲在生死邊緣徘徊了很久,生命體征還在衰退。醫生緊急叫了家屬,如果天亮還沒有好轉,就很有可能陷入腦死亡。

  呂清稚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好哭,眼淚沒忍住,噼里啪啦地往下掉:「醫生,我能進去和他說說話嗎?」

  「這樣也好,可以給病人一些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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