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眼裡有星星
老斬掛斷電話，洪姝追問他：「你怎麼不跟她說啊？侵權不是小事。」
老斬微微嘆了口氣，說：「事情我們還在查，別讓她一起擔心了。」
「可是萬一，事情失控怎麼辦？」
「哪有那麼容易失控？」老斬還是很樂觀的：「咱頃際遭受的挫折還少嗎？哪次不都過去了。」
洪姝覺得他說得又有幾分道理：「那趕緊把事兒解決了吧，落落那鬼丫頭機靈得很，省得我提心弔膽的。」
連隊生日那天，整個連隊都是張燈結綵的，熱鬧程度跟春節有一拼。呂清稚午飯後就被拉去包餃子和湯圓了，季洲忙前忙后的，又是擀皮又是和餡，一樣也不拉下。
季洲是南方人，吃湯圓比吃餃子多，而呂清稚是土生土長的北方人，都是吃餃子為主。但是季洲會包餃子，呂清稚卻不會包湯圓。
武邕在一邊笑的不行：「小落落這湯圓包的，就沒有完整的，都露餡了。」
呂清稚笑笑：「我還是適合包餃子。」
季洲實在看不下去，伸手接過她手裡的皮兒：「這樣捏。」
呂清稚看得認真，手也巧，捏了幾個就找到了竅門兒。
路泳菲拎著相機進來采景，見呂清稚也在，便打招呼：「小呂工程師也在啊。」
「嗯，湊個熱鬧。」呂清稚平淡得不能再平淡地跟她說。
路泳菲看著她身側的季洲，道：「那大伙兒往中間聚聚，給大家拍個照，來來來。」
呂清稚和季洲被眾人擠在中間，呂清稚笑顏如花兒，季洲冷若冰霜。路泳菲笑問：「季連帥不帥？」
「帥！」路泳菲按下快門，留下這個瞬間。
大家圍過來看照片，星河笑說：「路幹事這照片拍的真好，就是季連這臉拉得老長。」
季洲沒做聲，繼續團著手裡的湯圓。
星河眼珠子一轉：「路幹事，我給你們也拍一個吧，你在我們連凈給別人拍照了。」
路泳菲沒拒絕：「好呀，麻煩你了。」
「哪裡的話。」星河喲呵一聲：「來來來，咱再來一個啊，季連，這回你可得笑笑啊。」
呂清稚向來很識趣兒，側了身子給路泳菲。
沒想到，季洲緊跟著呂清稚往右邊移動，呂清稚再往右邊動，季洲依然跟著她往右邊去，絲毫沒有要和她分開的意思。
眾目睽睽之下，路泳菲只好順次站到空位，星河舉起相機，「咔嚓」一聲，記錄下來，然後看著相機里的人，路泳菲笑顏如花，而季洲和呂清稚，面如冰霜……
季洲繼續團著手裡的湯圓，呂清稚也學著他的樣子團湯圓。呂清稚向來心靈手巧，這些東西一學就會。
武邕笑說：「小落落是北方人吧？」
「對，我是慶州人。」
「慶州是個好地方啊，浪漫之都啊。」
呂清稚眼角彎彎，微笑說：「我家那邊還有很多風景不錯的地方，歡迎你們來慶州啊，我做東，帶你們嘗嘗慶州的海鮮。」
「小落落會親自下廚嗎？讓我們大飽口福！」
季洲揚了下嘴角，冷不丁說道：「那你們想多了。」
呂清稚歪頭瞪了他，武邕愣了一下，說：「……是真的嗎？」
呂清稚有幾分尷尬的說：「我做飯，確實，可能，不太，好吃。不過我一直在學習的，而且我做面點還是很厲害的。」
「真，真的嗎？」武邕有點不相信她的手藝。
呂清稚信心滿滿：「那當然啦。」
呂清稚伸手掐了一小塊面劑子，放在手裡團團，然後捏了幾下，一個活靈活現的小兔子就出現了。
星河在一邊驚嘆：「好厲害啊。」
呂清稚得意的拿給季洲看，季洲瞥了一眼，又是冷冷的幾個字：「有長進。」
一下午，大家就沒閑著，在餐廳里忙前忙后，這些年凈不停地研發編程了，呂清稚也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大家邊吃飯邊看晚會，軍營里也是藏龍卧虎，各種樂器都搬了上來，小品相聲也都妙趣橫生。
星河在台下拉著呂清稚，讓她上台和自己一起唱歌，呂清稚把嘴裡的湯圓吞下去：「那就免了，我不會唱歌。」
星河慫恿她：「這可是你幫我寫的詞兒，你不上都多遺憾啊，一起來唄，你小聲唱唄。」
「我唱歌真要命，不去不去，在這兒吃會兒湯圓挺好的。」
季洲不知道啥時候站在她身後：「你倆幹嘛呢？拉拉扯扯的！」
星河如實招待，季洲聽完說：「我跟你唱。」
「什，什麼？」星河受寵若驚：「您，要唱歌？」
「不行？」
「哪能啊，您唱啥都行，但是落姐，你一起唄。」
季洲又來了一句：「她唱歌真的要命。」
呂清稚又瞪他：「要你管！」
星河呵呵一笑：「那我叫上路幹事，咱一起吧。」
「等會兒！」呂清稚叫住他：「路幹事也去？那我也去。」
星河一臉迷惑的看著呂清稚：「可以啊，但是不會出人命嗎？」
呂清稚溫柔地對他說：「你試試就知道了。」
星河在一邊看著呂清稚認真的記節拍，然後默默安慰自己，呂清稚說話聲音溫柔，想來難聽也不會難聽到哪裡去。
但是呂清稚一開口，卻驚到了星河。這怎麼算難聽呢？明明很好聽啊！
呂清稚不喜歡唱歌，是因為小時候上音樂課，老師跟她說，她的條件不適合唱歌，而她就真的沒再在公開場合唱過歌，連合唱都沒有，並且極其討厭唱歌。但不適合併不意味著呂清稚唱歌難聽得要死。
呂清稚唱的很小聲，季洲就站在她身側，不經意地看著她的側臉，舞台上的燈照著她的臉，閃著她長長的睫毛，她側臉看向季洲的時候，彷彿眼睛里都是星星。
就像在語言訓練中心裡第一次看見她一樣，她戴著耳機，盯著屏幕，然後被那道題氣的撅嘴，或許是她的眼鏡兒反射了屏幕，又或者她的眼裡真的有星星。
季洲的眼神就直直的落在她身上，直到緊急鈴聲響起。
季洲反應極快，把手裡的話筒扔給呂清稚，轉身跳下那個小舞台，隨一大屋子的人蜂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