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雙打
別管怎麽，這下老燕這批車倒是一次性的賣給了官家，並且價錢不低！
關鍵是結算很快，當時的鄉鎮裏很富有，原因就在於當時它有一個很富有的部門——計生辦公室，簡稱計生辦。
而恰巧就是這個計生辦，是鄉鎮裏最大的經濟支柱。
由於計劃生育是一項基本國策，所以縣裏和市裏都很重視，甚至把計劃生育的成果作為鄉鎮工作考核的一個重要指標。
不過杜家生也贏得了一個好名聲——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照顧自家人——最少是鄰裏街坊。
所以後來燕家莊的人每每提到杜家生時都是豎起大拇指，這人，仗義，樹高千尺不忘根！
看，人家的侄兒挨了打，也沒有濫用手裏的職權。
從本質來，杜家生確實也是一個好人、好官，雖然有時也犯點糊塗，但這並不影響他為人民所作的貢獻。
隨後建立的輔警隊，被老百姓“親切”地稱為“棒子隊”，在隨後的計劃生育過程中發揮了很大的作用，他們本著“上吊不奪繩、喝藥不搶瓶”的強大原則，把很多將要來到世上的精靈無情地留在了他母親的意想中。
也許，這就是時代的一種選擇吧。
另外，這棒子隊平時也在鎮裏巡個邏什麽的，所以那段時間鎮裏的治安狀況特別好。
話老燕騎著自行車回到家，一進門就把車把上那個破舊的包大力的摔到炕上，然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什麽東西？”燕衝母親瞟了他一眼，充滿了疑惑。
“打開看看啊！”老燕隨意躺在炕上，滿臉的笑意。
燕衝媽拿起包，輕輕地拉開拉鏈，兩眼瞬間瞪得渾圓！
裏麵整整齊齊地碼了十六遝大團結！
別十六遝，就是十遝，甚至五遝，在當時的村裏都是首富般地存在。
因為六、七年後的九十年代，有一個響亮的稱呼叫“萬元戶”，已經很惹人眼了。
她知道家裏有錢，但不知道居然這麽有錢！
她臉色都變了，手都顫抖的厲害。
不過她倒沒有失去理智，馬上抬頭看了一眼大門外，迅速地起身跑到外麵把大門閂好，再把房屋的門也閂上、窗戶鎖上並拉上窗簾，這才心滿意足地開始數起。
數完了，下一個問題來了，放什麽地方好呢？
她先用黑色的塑料布包了，然後放炕洞子裏，想了想不合適，再搬來椅子上麵再放上凳子，想把它放在屋頂下的屋簷裏。
都放好了，才感覺放這裏也不合適！
放哪兒好呢？真讓人頭疼！
而炕上的老燕則看著老婆在那裏忙著忙那，臉上帶著微笑，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是啊，作為一個男人，最幸福的事兒不就是讓老婆數錢數到手軟，完了還不知道放在那裏麽？
第二在派出所新任指導員楊洲的領導下，五十多個青年漢子直奔燕家莊而來，激起了很大的動靜。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湧到街上，看著一隊人馬在大街上奔跑。
“出什麽大事兒了，這麽大動靜。”
“聽這裏鎮裏組建的這支棒子隊是專門整治計劃生育的，難道咱這莊上有誰家媳婦兒一窩子生了七八個？沒聽過啊！”
“也不一定，看樣子可能出人命了吧？你們看這陣仗，除了殺人放火的大案要案，其它什麽事兒還能調來這麽多人呢？”
“別吵，心禍從口出。”
“是啊，好奇害死貓，多看熱鬧少話。”
“對，跟著看看怎麽回事兒不就行了！”
於是最後的結果就是所有的人在熱鬧過一陣後，悄悄地跟棒子隊的後麵。
隻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南街而去。
街上大村民也都跟在後麵，最終一行人停在了老燕家的院門外。
“原來是他們家出事兒了啊，不知道出什麽事兒了？
“還能什麽事兒？他家獨門戶的也不至於去殺人放火，打架鬥毆，不過啊，還真想不出什麽事兒。”
“車。還不是因為車，你以為他燕家有多大的熊耐，怎麽會有那麽多車？”
“你是？”
“你就想想吧，去年不是那家曾指出的嗎？這事兒啊，無風不起浪。”這人著，居然還用手指了一下隔壁的熊家。
“是嗎？咱莊上還真有這種人！等事兒完了，我們一起把這家趕出莊上，這能讓他們一家再丟咱們莊的人了。”
“那不是派出所的已經證明來自正規廠家嗎？”
“是啊！那這又是怎麽回事兒呢？”
“和傻子聊真是廢力，當時得是那兩輛車。人家牛剛敢沒有隨後的這批車啊！你知道燕南飛家有多少輛車嗎？那次我去他家，滿屋子的都是車，最少也有四、五十輛呢！你想啊，一輛三百多啊，那可得多少錢啊！他燕南冰買得起嗎？”
一時間大家眾紛紜，但多數人都無比肯定的就是燕南飛絕對不可能擁有這麽多輛車，因為這需要太多的錢！
而他燕南飛不可能有這麽多的錢！
於是，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
正在這時楊洲和老燕有有笑地從院子裏出來，驚瞎了熱心地吃瓜群眾的眼。
怎麽回事兒？
“大家趕快到裏麵推車，我先好了，這可都是新車，出廠還不超兩個月呢，誰要是磕了、碰了，以後出任務的時候別人騎車，哼，你就跟著跑吧！”
眾人哈哈大笑，排著隊進去了。一分鍾之後，每人推著一輛車，排著隊魚貫而出，出了門在街上排好隊，楊洲和老燕再次清點了一下數量，然後握手。
“謝謝燕老板啊，你可幫我們解決了一個交通的大問題啊！”楊指導員笑著。
“也多謝楊導，您看您大老遠地趕來，水也沒有喝一口。回去之後請代我謝過牛所長。”老燕揚揚手。
“好的，回頭見！”楊洲也揚揚手，再把手插進兜裏，摸了摸剛才與老燕握手進老燕在手裏塞過來的一卷兒——錢？
該是五張吧，五十！？這老燕還真是會做人！
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燕衝老媽心裏難免失落。
“唉，你看，這滿屋的車吧讓人看著心堵。這一下子就空了，讓人心也跟著空了，唉！”她感歎著。
“沒事兒，很快就會有新的東西入駐了。並且，還會賺更多的錢，放心吧，不會讓你閑著的。”老燕一臉的壞笑。
“不過，這西屋馬上就要整整，太了。這是當務之急。另外，東屋的話也需要翻蓋一下了，到明年吧。”
兩口了越聊越開心，美好的生活在向我們招手，讓我們一起擁抱明吧！
而門外的那些很有想法的人卻是傻兒吧幾地愣在了原地，燕家的生意再次顛覆了他們的三觀。
每個人心裏都有個算盤，除了算算剛才自己得話燕家有沒有聽到外，也在心裏把老燕家的財富給簡單地盤了一下。
喲，我的啊！
當時就有很多人心裏不舒服了！
第二老燕就帶著一大遝錢離開了，具體去幹嘛了，沒有人知道。
傍晚燕衝回到家時發現自家的老母雞帶的好像少了一隻，再次查驗確實是少了一隻——十五個數兒還是識的。
由於雞都是放養的，又幾乎家家戶戶都喂了雞。所以為了區分到底是誰家的，所以都在雞的背上塗了顏色。
純樸的鄉人們也算是約定成俗地自覺地塗了與左鄰右舍不同的顏色。
比如燕家的雞塗了大紅色的，隔壁張家就自覺地塗成了灰色。
但心事兒都有例外，比如另外一個隔壁熊家卻不知為何偏偏塗成了與燕家相同的大紅色。
燕衝母親感覺很不好，回頭混了咋辦！雖然自家的雞先孵出，按理該他熊家換一種顏色，但沒有人人家不可以染大紅色的。
不過她卻不願意與熊家搭話。
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幹脆以把自己的雞塗成黑色。
問題又來了，熊家又跟著把所有的雞兒染成了黑色！
這可是個麻煩的問題。
燕衝老媽沒辦法，所以又在雞背後麵的黑色周圍塗了一圈兒黃色，算是一種區分吧。
不過剛出生不久的雞本身就是黃色和白色為主，所以這圈兒黃色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燕衝把家裏裏裏外外尋了個遍也沒有發現，隻好把這個情況如實地匯報給了老媽。
老媽又到雞窩內重新點了一下，確實是十四隻，少了一隻！
老媽帶著燕衝又到院外查看了一翻，也沒有發現痕跡。再到灌渠裏尋找，也沒有一根雞毛。
正好鄰居張大叔出來閂門，看到娘兒倆在外麵一遍以一遍地轉悠，就過來問了個究竟。
然後就非要帶著他們娘兒倆到家裏查一下不行，娘兒倆也拗不過，看了人家兩隻老母雞帶著兩窩雞也正好是人家的數量，顏色也對路，隻好無奈地離開了。
看看夕陽落下，娘兒倆也隻好回家，隻是燕衝老媽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看了東鄰居熊家盛家大門一眼，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第二起床之後，燕衝沒有出門，而是順著梯子上房去，認真地觀察了隔壁熊家院子。
隔壁熊家盛家有一窩共幾隻雞，這是燕衝專門查過的。不過現在令燕衝感覺奇怪的是他家不僅沒有多，而且還少了一隻，隻有八隻雞兒！
沒理由啊！
燕衝就這樣蹲在屋頂上傻傻地坐了大約半個時。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看到比自己一歲的熊紅軍從房裏出來，手裏握著一個竹籠，裏麵居然放著一隻雞！
雖然雞的大差不多，但燕衝馬上就斷定這隻雞一定是自己家的，要不為何要裝在籠子裏啊！
很明顯是要限製它的自由，或者，他正在試圖讓它適應自家的情況吧！
燕衝馬上下來給媽媽明了情況，媽媽也是很氣憤。
兩人吃了飯之後就坐在自家大門外去等，直到他家的那隻老母雞帶著八隻雞兒出來覓食，卻仍不見最後一隻露頭。
燕衝家的老母雞也帶著自家雞出來覓食，兩隻老母雞相遇時彼此狠狠地盯了一眼，雙各自展翅膀抖起羽毛，繞著圈走了兩步才各自收了羽毛，領著自家了孩子們散開。
來也怪，正好此時熊紅軍提著一個竹籠出來，裏麵裝著那隻雞！
燕衝一看突然就跳了起來，一把奪過來，打開籠子就把裏麵的雞兒給拿出來，看了看黑色的背部確實有一圈兒淺淺的黃色！
這確實是自己家的雞！
燕衝隨手就放在了地上，那雞一看燕衝家的老母雞，馬上叫著飛奔過來，那隻老母雞也展開翅膀飛奔過來，一下子就把它護在自己的身下。
“燕家搶雞了，燕家搶雞了！”熊四兒熊紅軍大聲呼叫了起來。
這時剛起床的熊家盛老老婆聽到喊聲便飛奔出來，一看這種情況，馬上指著燕衝老媽大聲叫嚷起來：“你個殺的賊，前麵偷人家的車也就算了，今還搶我們家的雞！反了你了，兒子，給我揍他們！”
剛喊完，她自己就揮擺舞著五抓耙子衝著燕衝老媽過來，與此同時熊四兒也原地起跳，一腳衝燕衝就踢了過來。
再好脾氣的人也會受不了的。
況且，人，誰還沒有個脾氣？
其實，燕衝心裏想修理燕四兒好久了！
同樣，燕衝老媽好久以來也一直想要試試這個潑婦有幾斤幾兩。
當然了，在隔壁熊家這對娘兒倆的心裏，也早就想收拾燕衝他們母子了——這也是他們整個熊家的意思。
於是乎，四個早有想法的人就在這大門外上演了一出男女混合雙打大戲。
雖然燕衝比熊四兒大一歲，但由於他本身心地很善良，平時也很少打架找事兒，一時半會兒居然還拿不下這個他一歲的調皮蛋。
而熊家媳婦兒平時也是囂張慣了，所以一開始她氣揚很大，倒是把燕衝老媽給震了一下。
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如果再樣下去的話，自己都可能會沒命的！
於是她牙一咬，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力氣來與個素有惡婆娘的之稱的家夥拚命。
當她的心理一強大起來，剛才的劣勢居然慢慢地改觀。
相同地情況也發生在燕中和熊四身上，很快地，燕衝就發揮出年長一歲的優勢來，把熊四兒壓在地下打。
這一仗，可真是幹得昏地暗，日月無光，因為這是燕衝第一次大範圍地幹仗，而不是以往那種單純地被打。
痛快！
原來複仇的感覺還真是讓人興奮啊！！
這時，有心的人發現正在灌渠邊帶雞覓食兩隻老母雞也是你來我往上竄下跳地啄得不亦樂乎！
這可是全家總動員，事事都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