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黑市
李麗吃飽了飯，肚子也不餓了，出了飯店，在縣城大街上轉悠起來。
這幾天她一直想買個鍋，她不想再吃速食麵了，不是說吃夠了，而是速食麵剩下的不多了，原先總共就兩箱速食麵，這五天內李麗吃了一箱，剩下的也要節約著吃了。
卧室陽台上是有玉米面，但是總不能叫李麗用燒水壺做玉米糊糊吧。
說真的，萬一速食麵被吃完了，或許李麗會用燒水壺做玉米糊糊也說不定。
現在她就想買個鍋，哪怕在陽台上用幾塊磚頭搭個鍋燒火也要比用熱水壺做飯吃好。
路過那個二層高的供銷社時，李麗走了進去。
李麗挨個櫃檯看去，都是一些農副產品，櫃檯後面豎立著布匹。
自打李麗一進門，裡面的售貨員就緊盯著李麗一舉一動，看到李麗每個櫃檯看來看去，就有點不悅。
「晃悠啥？不買的話就出去！」
莉莉聽了一愣，隨即想到這個年代售貨員不是一般的傲。
「我想買個鐵鍋！」
李麗指著櫃檯裡面的鐵鍋。
「你有工業卷嗎？」
售貨員根本就不往鐵鍋哪裡看，直接問李麗。
「還要工業卷？工業卷啥樣子？」
李麗很是納悶，買個鐵鍋還得要工業卷，她也不知道工業卷啥樣子，更也不知道老太婆那些票據里是否有工業卷。
「鄉巴佬，沒有工業卷還想買鐵鍋，別在這裡站著了，趕快走人！」
售貨員見李麗沒有工業卷，直接就開始攆人了。
李麗很生氣，但是想到自己沒身份什麼的，就忍住了，離開了供銷社。
這個時代的售貨員真是橫呀，要是在後世，李麗早已和售貨員吵翻了，不把對方的經理叫出來給賠禮道歉，是不會罷休的。
李麗也是無奈，還是找找黑市去換點糧票和工業卷吧。
縣城並不大，李麗逛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黑市在哪裡。
李麗也不敢問，即使你問了也沒有人會說。
沒找到黑市，也就沒有辦法換到糧票和工業卷。
李麗只能漫無目的走著。
走著走著，對面走來了兩位挎著籃子的中年婦女。
「你說我今天這麼倒霉，出門晚了一會，又沒有買到糧食！」
說者無意，但是李麗上了心，不知道那個沒買到糧食的中年婦女要不要玉米面。
看到兩位中年婦女走遠了，李麗也不敢靠太近，只好在後面遠遠地綴著。
路過一個街道衚衕時，兩位中年婦女分了手。
李麗看到那個未買到糧食的中年婦女拐進了一處院子，李麗並沒有進去，她只是記下了這個地址，打算明天一早來。
李麗只好原路返回，經過紡織廠的時候，發現兩個青年男子從對面有說有笑地走了過來，一個男子還拉著個木駕車。
經過李麗身邊時候，李麗突然想起來，這兩個人不是去黑市買賣東西去了嗎？
東西賣完了？這麼快？
正好自己找不到黑市，不妨問一下他們，現在是大白天了，在大街上兩個人也不會對自己怎麼樣。
「大哥，等一下，我問你們一個事！」
李麗趕快追上兩個男子，向那個拉著木駕車的男子問道，至於另外一個人，李麗才不會搭理他，看他那看人時眼光流離，李麗就知道這個男子一定不是一個好人，畢竟哪一個男子會用這種眼光看人的。
「什麼事？」
前面拉車的男子停了下來，轉過頭來，不明白李麗問他什麼事？
「你們是從黑市來的吧！」
李麗靠近那個拉木駕車的男子，低聲地問道。
「你怎麼知道？」
拉車的男子驚的差一點跳了起來，再看了看李麗，才平靜下心情，感覺這個女孩不會對自己兩人造成什麼威脅。
「大哥，我們早上遇見過的，不過你們沒有注意到我，我聽過你們說話了，你們今天是去黑市了，所以我問問黑市在哪裡？」
等李麗說完，那個拉車的男子還沒有說話，就見後面的那個男子突然叫了起來，「我就說嘛，早上我明明見到你了，但我大哥……」
「你要找黑市的話，去那個巷道，你問問吧！」前面拉車的男子一下子打斷了後面男子的話語，給李麗指了一個方向，然後就拉著人走了。
後面的那個男子還在嘟嚷著，有點不情不願地跟著走了。
李麗也是莫名其妙，不清楚這個男子為什麼走那麼急。
不過李麗並沒有介意，直接轉過身來，朝著那兩個男子來的方向向那個巷道走去。
走近巷道口的時候，看見巷道口不遠處有兩個人站在一起在說話，而且時不時地注意著來來往往的人。
李麗突然意識到這裡就是黑市，剛才自己在這裡逛過幾次，見到這裡有人抽煙，也沒有在意，就忽略過去了。
看到有人過來，兩個人也停止了說話，當看到是一個女孩時，兩個人也就放鬆了警惕。
當李麗經過的時候，一個人想把李麗攔住，被另外一個人阻止了，或許他認為一個小女孩對他們構成不了威脅，所以就放李麗進去了。
巷道很窄，但是進去后，走上幾十米，拐過一個彎，裡面是一個大院子，李麗還沒等進院子，就聽見不少人在院子里說話。
這個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雖然晚了點，但是還是有人在裡面進行交易。
李麗並沒有一個個地問，而是四下里打量著交易的人，看看哪一個才是她要交易的對象，畢竟她來這裡是來求購糧票和工業卷的，只有那些城市裡人才會有這兩樣東西。
但是事實令李麗有點失望，現在留在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從農村來的人。
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看樣子是那種城市裡的二流子之類的，李麗並沒有看不起他們，這個年代，往往好東西都在這些人手裡，即使他們現在沒有，或許他們也能給你找到。
於是，李麗大著膽子走向一個看著比較順眼的二流子男子，「大哥，你這裡有糧票嗎？」
「有呀！」
見到一個女孩過來，男子停止了和同伴們的說話，站起身來回答。
「什麼價？」
李麗想先問問價格，再決定買多少。
「細糧票一斤兩塊，粗細糧票一斤一塊，要不要？」
男子回答道。
「這麼貴！」
李麗沒有想到糧票這麼貴，都趕上外面肉店裡豬肉的價格了，當然在肉店裡買豬肉還是要肉票的。
李麗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買一點，不然在城市裡沒有糧票就沒有辦法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