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吃了悶虧
“李四!趙雷!你們敢不聽我的,看我不把你們那幾個狗雜種打殘廢!”
“老頭子!你女兒的滋味我還沒嚐過呢!嘿嘿嘿!”
姚誌清獰笑道,接連點了幾個人名,其中就有翠玉的父親。
翠玉臉色煞白,她父親臉色亦十分難看。
被點了名的幾人麵麵相覷,很快,有個體型微胖的成年男子顫抖著往前邁出了一步,彎腰撿起了剛剛被高啟踹飛出去的家丁手裏脫落的棍子。
顧悠悠神色一冷,看著這人緊緊握著木棍,對她,
“顧姑娘對不住……俺……俺娃還……”
這人名叫趙雷,平日裏沒少被姚誌清欺淩,對姚誌清的恐懼早已深入骨髓,即便這個他深深恐懼的人此時正毫無尊嚴地被一個女人踩在腳下。
姚誌清哈哈大笑,“這就對了!來!其他的人呢?!你們敢不幫老子,老子——唔!”
這回心情十分不好的顧悠悠直接踩在姚誌清不斷逼逼的嘴上。
高啟皺著眉看著周圍躍躍欲試欲攻擊顧悠悠的家丁們和幾個村民,正考慮要不要全部都打趴下,就見顧悠悠好似知道他內心所想似的,對他搖了搖頭。
而後顧悠悠扭頭對著不遠處的這群村民們揚聲道,
“你們覺得,今幫了這個畜牲,往後你們就安全了嗎?”
“唔唔唔——”姚誌清不斷掙紮。
顧悠悠瞥他一眼,踩著他的腳一偏,改為踩他的側臉,讓他能夠呼吸,卻也足夠不出話。
村民們聞言渾身好似被定住,一句話也不出。
對啊,即便過了今,往後這個惡霸就不會找他們麻煩嗎?
不可能的。
顧悠悠隻停頓了片刻,便又道,
“人善被人欺,懦弱也一樣!從前我以為隻要我一直忍,隻要我示弱,看管我的婆子們便不會總罵我打我,不會不給我飯吃,”
顧悠悠順口給自己圓了下最近形象突變的原因,“但後來我明白了,我逆來順受,任打任罵,換來的不過是他人送我的傻子的稱呼,而我的處境依然沒有改變。”
高啟聽到這眸光一凝,看著顧悠悠此刻堅韌又堅強的神色,忽然覺得好似有針在細細麻麻地往他的心上紮。
原來,原來竟是如此……
村民們聞言有的慚愧的低下了頭,他們也是平日裏喊她傻子的其中之一。
“所以後來我不再任打任罵了,有人欺負我,我便千倍百倍還回去,最後我自由了,日子從所未有的快樂,再也沒有人可以隨便欺負我。”顧悠悠冷聲道,
“而你們,如果不想再被這姓姚的畜牲恐嚇威脅,如果想保護你們愛的人,便勇敢點,哪怕拿命跟他拚,也總好過現在這樣膽戰心驚地——”
“顧家丫頭你的容易,可若他陰魂不散,日後再來報複我們,我們一樣隻能任他宰割!我們這個地方,哪有人會來管……”
原先想聽姚誌清的話攻擊顧悠悠的趙雷忍不住插話道。
顧悠悠對這個質疑毫不意外,隻是嘴角忽然牽起一抹弧度,露出堪稱溫柔的笑容,一時間跟她腳下踩著的麵容扭曲的姚誌清形成了鮮明對比,讓在場的人隻覺後背一涼,
“所以,你們有三個選擇。第一,現在安安靜靜走人,別妨礙我揍人;第二,幫這個姓姚的,然後被我揍;第三,趁這個機會,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顧悠悠手指姚誌清,咧嘴笑道,
“揍他!”
“我#$%@去%$……”姚誌清掙紮著怒罵,隻可惜別人一個字也聽不清。
村民們聞言一陣騷動,有的躊躇了片刻便悄悄離去,其他人見了也跟著偷偷溜走。
原本二十多個人轉眼間走剩下十幾個。
顧悠悠眯了眯眼,看著剩下的這些人。
如果還有人想幫姚誌清攻擊她,那麽她也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
她不是聖母,剛剛可以理解他們是有苦衷,是為了自己的家人,但現在她話已經到這份上,也決不會為了別饒苦衷和不得已而犧牲。
“咳……”一直默不作聲的高啟忽然開了口,聲音低沉又磁性十足,讓人聽了便忍不住心生信賴,
“想揍他的放心揍,後果我們承擔。”
一錘定音。
顧悠悠目瞪口呆地看著原本還躊躇不前的人們忽然一擁而上,衝在最前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她紅著眼睛,滿臉的痛苦和怨恨,使得她的神色看上去有些猙獰,
“禽獸!俺閨女這一生都被你毀了!禽獸,禽獸——”
她一腳狠狠踹到姚誌清肚子上。
顧悠悠被他們給硬生生擠了出去,跟周圍不知所措的家丁們大眼瞪眼。
“俺娃被你的這群狗打得現在還下不來床!幾乎殘廢!!”
“畜生!給我閨女償命——”
群毆姚誌清的人裏,有趙雷,有之前被他點了名的人,也有一直畏畏縮縮的人,甚至還有一兩個姚誌清的家丁趁亂補了一兩腳。
但此時每個人臉上都是濃烈的怨恨和憎惡,無一例外。
一直沒走的翠玉不顧父親不停的阻攔,輕輕甩開了父親抓著她的手,快步走上前,伸出腳用力踢了一下姚誌清的臉,眼中含淚,
“讓你打我爹,讓你打我爹——”
顧悠悠見差不多了,再打要把人打死了,連忙拉著高啟上去扒拉開還揍得不過癮的人們。
人群一散開,隻見原本隻是被顧悠悠踩得吃了幾嘴沙的姚誌清此時渾身都掛了彩,尤其臉最為嚴重,又腫又烏青,幾乎辨不出原來的麵目。
他渾身都痛,刺痛,鈍痛,火辣辣的痛,啥痛都有,他從生下來就沒受過這種罪。今,今——
姚誌清雙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可以了可以了,再打把人打死了,”顧悠悠對打的吭哧吭哧的村民們勸道,“來日方長哈,以後他再上門,你們就一起上,不過放心,他不會再敢來的,要是敢來——”
顧悠悠雙眼一眯,姚誌清暈了接收不到她的殺氣,她便慢悠悠掃一圈周圍的家丁們,隻把他們看得脖子一縮,傷口一痛,
“我讓他們知道死字怎麽寫!”
顧悠悠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