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老查理

  三個人放好行李，出了旅店，站在了繪滿鳶尾花的大門口。

  「去哪邊？」古力問。

  「我要去之前的酒館看看，黑鬍子特別喜歡喝廉價酒，說不定來過這裡。」艾斯道。

  「我的對接人據說是在碼頭那邊工作，我先去看看情況。」加德羅首要關心的還是自己的任務。

  古力則是想去遠處的賭場看看。

  他的目標是搞清楚本地三大勢力，有了克洛克達爾做例子，他總覺得開賭場的都有大後台。

  「那好，我們就分開行動，晚上回到旅店再交換消息。」

  ……

  艾斯推開酒館的木門，徑直走到了最裡面的櫃檯前，跟老闆要了杯啤酒。

  「嘿，老闆，你推薦的旅店還不錯。」

  「那當然！鳶尾花旅店可是老字號，在這裡開了超過五十年了！」

  「五十年？」艾斯嗆了一口酒。

  對海賊這種把性命別在褲腰上的人來說，一年就是很長時間了，五十年的時間，最厲害的海賊名號都不知道換了多少撥了吧。

  「在這種地方能夠經營五十年，這家旅店老闆恐怕不簡單吧？」艾斯認真地問道。

  「沒錯！旅店是老查理的，據說他以前是個流亡的貴族，不過他已經在這裡呆了五十年，已經是魔谷鎮的元老人物了！」

  兩人正說著，酒館靠窗位置上一個年輕的海賊突然喊了起來：

  「老闆！再給我來杯啤酒，還有烤牡蠣給我加一盤！」

  老闆看了年輕海賊一眼，揉了揉自己的大蒜鼻，撇了撇嘴：

  「這位客人，我已經送了你一份酒和食物，再點必須得付錢了！」

  「什麼？老子就是沒有錢！誰說沒有錢就不能吃飯？」

  年輕海賊站起身，從身上掏出了一把火槍：

  「快點給我吃的，不然我就開槍了……」

  他話還未說完，突然後腦勺挨了一記悶棍，立刻摔在地上，昏了過去。

  他的身後，站著一個梳著分頭，戴著大耳環，手上拿著鐵棒的中年海賊。

  「布里，多謝啦，你今天的酒水錢就不用付了。」老闆沖著中年海賊笑了笑。

  布里聽到老闆的話，口中道了謝，一手拿著鐵棒，另外一隻手拎著年輕海賊的衣領，拖著他走出了酒館。

  「靠海賊解決海賊帶來的麻煩？」艾斯看著此人離開的背影，好奇地問道：「小海賊可以這樣解決，如果遇到厲害的海賊團鬧事怎麼辦？」

  「厲害的海賊團，自然也有厲害的海賊團處理嘍。」

  老闆話沒說完，酒館大門又「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梳著辮子頭的壯碩男子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七八個水手，他們每人還拽著一個被捆住的海賊。

  「喲，羅西歐先生，這是又從哪裡辦事歸來了啊？」

  老闆顯然認得辮子頭男子，立刻熟絡地打起了招呼。

  「街東頭有一夥不懂規矩的海賊鬧事，這不已經抓住了么，回頭就送到老查理那裡去。」

  羅西歐一邊說著，一邊在酒館正中最大的桌子旁邊坐了下去。

  「老闆，給我的兄弟們來些啤酒，炒十盤海鮮，再來兩百串烤肉，每人再上一盤炒飯！」

  「好嘞！」老闆一邊答應著，一邊快速在小本子上記下了對方點的東西：「怎麼結算，還是要記在老查理的賬上嗎？」

  「對，老規矩。」羅西歐回了一句，便開始與手下繼續聊天。

  老闆扭過頭，沖艾斯低聲說道：「這個羅西歐海賊團很厲害，他們會經常幫著老查理維護鎮上的秩序，那個梳著辮子頭的船長，賞金高達四千二百萬貝利！」

  「哦哦，」艾斯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個叫羅西歐的傢伙：「他就是老查理手下最厲害的海賊了嗎？」

  「不不，有個叫做馬爾曼的傢伙，體格異常強壯，是老查理最忠心的手下。」老闆小聲說道：「此人據說賞金超過了六千萬貝利，非常厲害！」

  說完這些，老闆準備起身趕往後廚，艾斯又拉住了他：「我還要向你打聽一個人，他應該是最近才到的魔谷鎮。」

  隨後他把黑鬍子的外貌和習慣描述了一番。

  「喜歡賊哈哈哈笑的壯漢？沒見到過。」老闆搖了搖頭，往後廚去了。

  艾斯喝完啤酒，從這家酒館里走了出來，轉頭便鑽入了街對面的另一家酒館，隔了二十分鐘后，又換到了第三家。

  就這樣陸陸續續探訪了七、八間酒館，問到的結果倒是都大同小異--黑鬍子真的沒在這裡出現過。

  另外，古力提到的三大勢力倒是有了結果，鳶尾花旅店的老查理，很明顯是三大勢力之一了：

  整條街的所有酒館和旅店，幾乎都受老查理庇護，同時他們也在變相地給老查理上繳保護費。

  考慮到這裡來來往往的海賊這麼多，能在這裡維持秩序，顯然老查理的能量比想象中還要大。

  他邊走邊想，不知不覺已經溜達到了這條街的盡頭。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略顯混亂的場面。

  街道盡頭的這家旅館，老闆和他的家人都被扔到了街上，他們身邊還堆滿了亂七八糟的傢具和雜物。

  一個留著蘑菇頭的海賊，大剌剌地走到了旅館老闆面前，手裡拿著一個厚厚的賬本。

  「老闆，既然你不給我面子，那也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他說著，就用打火機將賬本點燃，丟到了老闆面前。

  「你這傢伙，住店不給錢還要燒我的賬本！」老闆吼道：「你也太不講理了！」

  「講理？我當然講理了。」蘑菇頭海賊仰頭笑道：「你說我欠你的賬？證據在哪裡？難道是在這燒完的灰燼中嗎？哈哈哈哈！」

  他笑著的功夫，從旅館里走出來二十多個同樣蘑菇頭型的海賊，他們走到為首的男子身後，低聲道：「船長，老闆的錢箱里只有不到十萬貝利，其他的錢沒找到。」

  「嗯？」為首的男子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他一把揪住了旅館老闆的衣領：「你的錢都放在哪兒了？快說！不說我就扭斷你的脖子！」

  他惡狠狠嚇唬旅館老闆的時候，圍觀的眾人突然齊齊「咦」了一聲。

  因為一個身高足足有兩米五的壯漢，突然間站到了蘑菇頭海賊身後，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蘑菇頭海賊團？船長懸賞高達三千八百萬貝利，竟然是這麼不入流的角色嗎？」

  「閣下是誰？為什麼管我們的閑事？」被提在空中的蘑菇頭船長惱怒的大聲嚷嚷，同時四肢拚命亂蹬。

  「你們在魔谷鎮欺負店家，這可不是閑事，跟我走一趟吧。」壯漢說道。

  蘑菇頭船長立刻急了，大聲喊道：「兄弟們愣著幹嘛，一起上來打倒這傢伙啊！」

  二十多個蘑菇頭海賊立刻反應過來，紛紛從身上拿出武器，一擁而上。

  壯漢看到這些人衝上前來，倒是神色自若，他左手拎著船長，右手握緊了拳頭，口中低聲喝道：「漫天星拳！」

  就見他右拳往前一揮，立刻「砰砰砰砰」的聲音響起，衝上來的二十多個海賊同時中拳，又全部跌了回去，躺在地上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