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計劃泡湯
約翰·凱茨還在院門口，沒有進去。
自己還是要臉的，畢竟跟寇沙算是夥伴一場，不忍心親眼看到他被砍死。
是的，在他看來，寇沙這次死定了。
那個扛著大刀的傢伙非常厲害，在院門口殺人，一刀一個，反抗軍的士兵們根本無法抵擋。
寇沙雖然勇猛，但戰鬥力並不比普通士兵高多少，遇到這種非常人，幾乎沒有倖免的可能。
再加上後來又跑進去兩個CP5的傢伙，三個人殺一個寇沙，穩了！
想明白院子里的事情之後，約翰·凱茨突然意識到，那些剛才逃走的人，估計很快就會搬來大隊救兵。
他必須找准出場時機，在救兵剛剛抵達時，自己也裝出剛剛抵達的樣子。
不能早，不能遲。
按照他的預計，事情的下一步發展，就是眾人在他的帶領下，湧進院子，CP5的三個傢伙看到他，立即逃走。
他則立刻跑到寇沙的屍體旁，以死者的名義號召大家化悲痛為力量，團結起來去攻打王都阿魯巴拿。
經過這個儀式之後，他約翰·凱茨，將正式成為反抗軍的領頭人！
而反抗軍的二號人物艾利克，當然只能位居自己之下，並且以後繼續被自己無情打壓。
這怪不得約翰·凱茨，只能怪他艾利克運氣不好，誰讓他這幾天不在卡特萊亞呢！
約翰·凱茨一邊盤算著，一邊往遠處慢慢踱步，等待著救兵的出現。
又過了大約十分鐘，遠處突然傳來了大隊人馬轟隆隆的腳步聲，伴隨著的，還有許多人急迫的呼喊。
「快！一定要救到寇沙！」
「寇沙他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
聲音越來越近，約翰·凱茨已經看到了跑在最前面的一排士兵！
他立刻調整了一下姿態，裝作從另外的方向剛剛跑過來的樣子，為了看起來更真實，他還故意裝作有些氣喘吁吁的模樣。
一邊跑，他還一邊喊道：
「啊，你們都來了！我聽說寇沙這裡出事了，所以跑過來看看……」
他這句話沒有說完。
因為救兵們太著急，呼啦啦一下就都從他眼前跑過去了，根本沒有人停下來聽他說話。
「喂喂，你們等一下我，我是約翰·凱茨啊！」
他喊了好幾聲，還是沒有人搭理，只好拚命挪動肥胖的身體，追上了去。
由於長期沒有鍛煉，救兵們跑得又快，很快他就真的氣喘吁吁了。即便如此，他還是逐漸落到了隊伍的末尾。
追趕的同時，約翰·凱茨內心又突然變得失落起來。
一切不應該是這麼個樣子啊！
自己作為反抗軍的二號人物，這些救兵遇到了不應該停下來行禮的嗎？
然後自己趁機說兩句鼓勵的話，不是順理成章的嗎！
怎麼變成了自己跟在隊伍末尾吃灰？
「啊，你是約翰·凱茨先生！」隊伍末尾的小孩子卡巴一邊跑，一邊跟他打了個招呼。
「嗯，你認得我？」約翰·凱茨終於有人搭理了，內心得到了一絲安慰。
「當然認識，凱茨先生的演講我有聽啊。」
「那，我問你個問題啊。」約翰·凱茨道：「假如寇沙死了……」
「寇沙死了？不可能！」小孩子急得嚷嚷了起來。
「假如，我是說假如！」約翰·凱茨強調了兩遍，才接著問了下去：「假如寇沙死了，你覺得應該誰帶領大家繼續與國王軍作戰？」
「啊？那當然是艾利克了！」
「……如果艾利克剛好不在這裡呢？」
「艾利克不在，那就格隆？或者羅科夫也可以……」卡巴認識不少人，便依次說了出來。
約翰·凱茨有點後悔開啟這個話題了，他忍不住提醒道：
「喂喂，你難道沒有想過我嗎？你不是聽過我的演講嗎？你不佩服我嗎？」
「凱茨先生？」卡巴想了一秒，搖頭道：「不行不行，做首領，打仗的時候得沖在最前面的！凱茨先生你上過前線嗎？你會騎馬不？」
約翰·凱茨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傷害。
偏偏他還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這個小孩子，強調一下做後勤工作更重要？
正鬱悶的時候，隊伍最前面的人已經衝進了院子。
緊接著，院子里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歡呼聲。
「什麼情況？」約翰·凱茨傻眼了。
……
古力和加德羅辦完事情，在乘坐馬車返回拿哈那的路上，接到了斯潘達姆的電話。
電話是打給加德羅的。
「喂喂！賣給反抗軍的武器是怎麼回事？」
「正常交給約翰·凱茨了呀，他不是都簽收了么？」加德羅反問。
「可是剛剛那傢伙又打電話給我，說這批火槍全部有問題，百分百卡殼，根本不能用！」
百分百卡殼？這個毫不意外啊。
加德羅看了一眼旁邊的古力。
這批運到卡特萊亞的火槍，並不是他在威風號上看到的那一批，而是古力不知道從哪裡搞到的問題槍支。
二人這次把問題槍支運到卡特萊亞，本來就存了噁心斯潘達姆的意思。
經歷了差點被奧基拉幹掉的事件之後，加德羅已經徹底對CP5死心了，相比之下，跟古力他們合作還有點意思。
想到這裡，他回復時便帶上了一種無所謂的口氣：
「大人，我交接武器的時候，約翰·凱茨並沒有說武器有問題呀。現在說武器有問題，是不是想反悔呀，咱們CP5對這種做事反悔的客人，沒有什麼懲罰嗎？」
「懲罰什麼！他現在因為問題軍火，已經被叛軍頭目寇沙拿下了！沒了這個代理人，咱們在阿拉巴斯坦的計劃全泡湯了！」
電話那頭的斯潘達姆一副氣急敗壞的語氣。
「哦？咱們在阿拉巴斯坦有很多計劃嗎？那為什麼做任務的只有我一個人？」
「……」
電話對面的斯潘達姆似乎卡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過了五分鐘后，他直接掛斷了電話蟲。
「解氣！」加德羅懟完長官，感覺心情十分舒暢。
「這就解氣了？還沒完呢。」古力笑道。
他話音剛落，「卜嚕卜嚕卜嚕」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次是打給大刀巴爾達的，古力在幹掉對方后，把他身上的電話蟲也拿了過來。
「喂喂？巴爾達，你在哪裡？快去給我懲罰加德羅，他任務完成的有問題！」斯潘達姆在電話那頭叫喊道。
「斯潘達姆長官，你這樣就不地道了啊！」加德羅忍不住嘲諷道：「我明明完成了任務，剛才咱們不是說清楚了嗎？」
電話那頭的斯潘達姆又沉默了。
過了許久，他才用低沉的聲音問道：「你在哪裡？巴爾達呢？」
「巴爾達，他在跟我一起喝茶吶。」加德羅道：「為你賣命太辛苦了，總得讓我們喝茶歇口氣吧？」
斯潘達姆默默地掛了電話。
又過了五分鐘。
「卜嚕卜嚕卜嚕～」
這次是打給奧基拉的，這位身上的電話蟲自然也被古力拿過來了。
「喂喂？奧基拉？你這天去了哪裡？你給我去查查加德羅和巴爾達……」
這次加德羅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斯潘達姆長官，你電話真多啊！
奧基拉也跟我在一起喝茶呢……就讓我們歇著吧，不要總是給任務了！
什麼？咱們在阿拉巴斯坦的計劃？
計劃不是已經全泡湯了嗎？你剛剛親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