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管我一輩子嗎

  楚言對著電梯口的鏡子反反複複整理自己的頭發，才昂首挺胸地走到霍西城家門口……敲門。


  敲門沒用，她開始按門鈴。


  她知道霍西城下午的通告都完了肯定在家，但……


  敲了這麽久沒人，會不會是還有其他臨時活動？


  “做什麽？”


  恍惚間，霍西城已然站在楚言麵前。


  “我來感謝你啊，我特地問了你的經紀人你不會煮飯，又不讓助理來照顧你，隻肯點外賣，所以啊，我……”平日裏要是楚言說這麽多無關的話，霍西城早就發起一波毒舌攻勢了，可是這一次，竟然沒有。


  楚言擔心的抬起頭，霍西城那雙漠然的雙眸了無神采，眼白間充斥著血絲，唇色白的可怖。


  “你怎麽了？”她著急地扶著他，生怕這樣的霍西城一個不留神就能摔在地上。


  “你到底要做什麽？”他臉色陰沉，不耐煩地再次反問。


  楚言瑟瑟地拿著他的袖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出口：“霍西城，你生病了，我們去醫院吧……”


  她竟然，有點害怕看到這樣的霍西城。


  他反手推開她，欲要關門，“走開。”


  “霍西城！”楚言急了，上前抵著門，硬是不讓霍西城再次將他拒之門外。


  這種情況下，她怎麽可以放著他不管？

  楚言壓低了聲音，“那我走，你打電話給你經紀人。”


  “你管這麽多對你有好處嗎？”


  他眉頭緊鎖，看向楚言的視線似要徹徹底底穿破，令楚言有些不自在。


  半晌，她帶著怒意的聲音回蕩在兩人耳畔間：“我就是要管你了，不需要任何好處，我自願的。”


  “楚言。”他一字一字念出她的名字，額頭上青筋暴起，怒意寫在臉上。


  “你一管我一輩子嗎？”


  一輩子？


  她沉默了，零碎的記憶再次浮現在腦海，那根紮在心底裏的利刺更深陷一分。


  “玩夠了嗎？楚言。”


  他朝她一笑，那笑容裏有一雙嘲諷的手頃刻間抓住她的心，嵌入深處，滲出滾熱的血。


  他大步回頭，輕而緩的關上門。


  她想攔，卻說不出話來。


  她隻覺得，心底滋生了一種莫名的東西，好似指間流沙，始終捕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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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Erynnyes，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


  Erynnyes這個名字她聽了十多年，竟比楚言親切的多。想起來Erynnyes是母親取的，那時的楚言完全隻是她為了回到楚家夫人這個位置的工具而已。


  “蘭斯，我好想，有喜歡的人了。”提及喜歡的人，霍西城的臉在楚言腦子裏揮之不去。


  “老鐵雙擊66666啊，能老娘我留完學，肯定回國看你。”


  “但是，他好像，沒那麽喜歡我……”


  原本想說不喜歡，卻難以出口。


  他不喜歡我。


  這血淋淋的五個字，她不想觸及。


  視頻那頭的蘭斯驚訝地噴出牛奶，“It is beyond logic and above reason!”


  “So what am I going to do now?”


  見蘭斯慣性的說出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楚言也回應了一句。


  蘭斯忙拿起布擦起電腦屏幕，“楚言你小子也要敗的人啊哈哈哈哈，我要告訴傑森，我們要一起嘲笑你哈哈哈！”


  “別開玩笑。”她板著臉，“我最開始是因為她喜歡楚語我才肆意接近他的，可是現在……我好像……唉，我不知道怎麽說，就是他拒絕我的時候，我會很難受。”


  “噫——”蘭斯嗤笑，“文縐縐的，真惡心。”


  “所以到底是怎麽樣了？”


  楚言發誓，如果不是她楚言這麽多年交好的女性朋友隻有蘭斯一個，她才不會和她廢話這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