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靠譜的人
不過,以上所有的推論都是基於蘇承海和韋元鹿之間有勾結的基礎上才得出的。
這兩個人之間到底有沒有關聯,還未有證實。
明天,陸建國必須想辦法證明這件事。
第二,韋元鹿的真實身份存疑。
多種跡象表明,他有殘害同門的嫌疑。
雷堂主下落不明,多半也和他有撇不清的關係。
他究竟是為了自身的利益,還是有其他的居心。
不過他暴露了一件事,他很了解五毒噬心散的藥性。
在這個年代,沒有報紙也沒有網路,信息的傳播非常封閉。
他憑什麼這麼清楚五毒噬心散的藥性,他從誰的口中聽說的?
或者說,他本身就是聖火教安插的卧底。
只要搞清楚韋元鹿的出身,就能大半參透出他的動機。
如果是那種程度的話,有可能會得出雷堂主的下落。
陸建國把心中一些比較簡單的問題匯總起來,打算明天的時候從那三個人口中再套一些信息出來。
由於他詢問的都是一些非常簡單的問題,所以很容易就得到了答案。
紫衣會下屬四個堂口。
分別是:奉天堂、地威堂、玄水堂、拜山堂。
按陸建國的總結歸納來講。
奉天堂是紫衣會的直系堂口,也是精英部眾。
地威堂在四個堂口中排位第二,人數是最多的。
玄水堂和拜山堂是後來發展出的兩個分支,但是拜山堂遠沒有玄水堂發展的好。
玄水堂現如今的人數勢力幾乎隱隱追平地威堂,而對玄水堂發展貢獻最大的人無疑便是副堂主韋元鹿。
韋元鹿是五年前加入玄水堂的,那個時候玄水堂遠沒有現在的規模,算上堂主雷濤在內僅僅只有一十九人。
據說,是某一次雷堂主被仇家追殺的時候,韋元鹿捨命救了雷堂主,然後才順勢加入了玄水堂。
這是個巧合,而且在陸建國看來,很有可能是個人為的巧合。
韋元鹿可以捨身救人,這沒有問題,但是他為什麼要救了人以後非要加入玄水堂。
這完全沒有充分的理由,所以陸建國看來,韋元鹿救人是帶有目的性的。
韋元鹿自稱出身清貧,從小父母雙亡。
像這樣的介紹,不管真假,但他至少是主動把家庭背景模糊掉了。
這就不得不令人起疑心了。
而且雷堂主被人追殺,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就把雷堂主救了下來。
這就說明他武功很高,至少在雷堂主之上。
雷堂主和陸嘯林是結拜兄弟,雷堂主武功應該不算太弱。
韋元鹿這麼強,他他媽又是個孤兒,誰教他的武功?
這樣一看,這個人就很有問題了。
而且一個孤兒加入玄水堂,僅僅五年,規模就擴張了好幾倍。
他怎麼做到的?開掛么?
如果說他跟聖火教有關,那麼很可能之後加入玄水堂的人,有很多都是聖火教的教徒。
在這種情況下,下毒就很容易了。
給那些前去王府的人暗中下毒,將雷堂主的親信一網打盡。
這一招做的確是神不知鬼不覺。
陸建國仔細回憶著那天的場景,有十幾個人的褲腿上是沒有泥點的。
沒有泥點,說明他們一直跟隨韋元鹿左右,沒有在外奔波。
而且這些人穿的大都是布鞋,綁腿用的也是布帶並非是草繩。
他們通常不太說話,但是他們在堂口裡的地位應該比其他人要高很多。
這就說明,理論上,韋元鹿已經徹底控制了玄水堂。
陸建國認為自己必須要親自會一會這位韋副堂主,以印證自己的一些猜想。
他的辦法很簡單。
就是在一張字條上,寫了一個「蘇」字。
如果韋元鹿當真和蘇承海有交集,他一定會對這個字非常敏感。
而且他一定會立馬就意識到,這個「蘇」字,就是蘇承海的蘇。
他叫三人中的其中一人把這張紙條送去給韋元鹿。
他知道,如果一切同他設想的一樣,韋元鹿一定會很疑惑。
因為他跟蘇承海之間的事情,除了他們兩個以外,絕對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就連蘇長浩,蘇承海都不會告訴他。
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他會以為陸建國很可能是蘇承海派來的人。
這個世界可沒有即時通信這種概念,就算韋元鹿想要核實真假,最起碼也要半個月以上的時間。
畢竟林阜南從江州把陸建國帶到黔江分舵,光路程就耗費了半個月。
騎馬或許會快,但是來回往返,也要半個月以上。
所以,韋元鹿如果真的把他當成蘇承海派來的人,那麼陸嘯林將計就計,用那一招——「假傳聖旨」。
很快,去送信的這個人回來的很快。
因為,韋元鹿看完這張字條以後,就讓他去把陸嘯林帶來,帶到他私人的房間里來。
從陸建國踏出囚室的那一瞬間,就有一雙眼睛立刻盯上了陸建國。
不錯,這雙眼睛的主人就是羅追。
因為只有他會如此在意陸嘯林。
陸建國當然也注意到了他,所以他跟趙老八交待了一聲,說自己要去茅房行個方便。
以趙老八和陸建國這幾天相處的關係,他自然不會多說。
陸建國去茅房的路上,羅追從後面跟了上來。
陸建國就交待了一句話,「如果今天有人單獨騎馬外出,在半路追上他,把他殺了。他身上應該有封信,把信拿來。」
顯然,韋元鹿這麼急著要見陸建國,就是因為這個「蘇」字引起了他的興趣。
陸建國知道韋元鹿是個謹慎的人,所以他認定,當他和韋元鹿交談之後,一定會派人去給蘇承海送信核實陸建國的身份。
而這個送信的人,必須殺。
只要殺了,整個玄水堂,就陸建國一個人說了算。
羅追道:「殺人好說,可是那人要是騎馬的話,我未必追得上。」
沒錯,如果就近動手,一定會引起韋元鹿警覺,如果跑遠了,就一定追不上了。
陸建國道:「他是去江州府的,他一定會走最近的那條路,你去路上埋伏起來,務必要把他幹掉。」
「明白了。」
羅追淡淡回了一句,然後迅速轉身離開。
聽到這句「明白了」,陸建國心中一下就有了底氣。
因為他知道,這個羅追必然是個辦事靠譜的人。
就憑雷堂主的親信都死了,他還活著,並且他一個人也敢替雷濤出頭,就足以證明,他是一個靠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