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契機

  「剛開學那會兒，我在班上看見他的時候，對他唯一的印象就是之前他跟我是同一所初中的，而且我莫名其妙地就感覺自己好像早就知道他的名字。」

  其實在真正認識吳醒之前，伍窈喜歡的是另一個人。那個人叫做嚴釧。

  「你知道的，他中考之前有跟我朋友提過，如果考上同一所高中就在一起。」

  可是考完中考以後，他說是說跟伍窈在同一所高中吧，可伍窈找了他好久都沒見過他，連根頭髮絲兒都沒有看見過。

  「我就問他，他到底在哪？可是他卻反問了我一句，『你覺得我應該在哪？』，那以後我就放棄了，我找了他那麼久，他卻根本不打算再見到我，我又何必呢？」

  「自從放下肖文景之後，我感覺我對別人的感情就越發稀薄，雖然當初也為嚴釧花費了很多心力，可當我意識到沒結果了，我就很乾脆地切斷了對他的那份挂念，特別乾脆。」

  又恰好在這段時間裡，伍窈認識了他。

  那天晚自習，伍窈在教室後面出黑板報的時候，樓淑琦跑過來說要一起幫忙。

  說是幫忙，實際上也就是懶得寫作業過來跟伍窈嘮嗑兒而已。

  嘮著嘮著，她突然扯了扯伍窈的衣袖，「誒誒，那個人是不是吳醒啊？」

  伍窈轉頭一看，是那個一直很眼熟的男生。不知怎的，她下意識地就點頭說「是」。真是奇怪啊。

  她接著構思板報，小樓就跑到一旁去跟吳醒搭話去了。

  小樓沒繼續在耳邊念念叨叨，伍窈專心了起來，效率也就高上許多。

  黑板報沒一晚上就搞定了大半。課間休息的時候伍窈把粉筆擱在出板報用的那張課桌上，去廁所洗了手回來和小樓一塊跟吳醒他們聊天。

  「我就明知故問，問他之前是不是七中的，他告訴我：『我都早就認識你了』，他說他總能在課間看到我。你說神不神？我也就只是見過他而已但卻知道他的名字，而他根本不認識我卻老早就記住我長什麼樣了。」路上有些堵，伍窈把車速放慢，鍾茗坐在她身後聚精會神地聽著。

  「我們那段時間總是在一起聊天，他還偶爾叫我幫他抄筆記，沒幾天就熟得像是認識了好幾年。」

  伍窈那時候還在住校，周末才能拿回手機來，可是那回周六中午放學，手機開機的時候已經要沒電了。剛好那天拿了手機出辦公室以後碰見吳醒，就跟他們一塊下了樓。

  問起來才知道吳醒家就在南門對面，伍窈半開玩笑地說去他家給手機充電。本來還有些糾結到底要不要去的，跟他們走了一段莫名其妙就出了校門，他也就乾乾脆脆地答應了。

  在他家裡待著也沒發生什麼，當然，那時候伍窈也並不打算髮生什麼。伍窈跟他一塊聊著天的時候，心裡暗暗猜測，他應該有個姐姐，很多細節上他都特別的……紳士？看起來還挺會照顧人的。蹭過飯以後他就開始打遊戲，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伍窈聊聊天。干坐著等手機充電充得差不多了之後，她就跟他說了聲拜拜出了門。

  回宿舍的路上，看見班群裡頭那幾個常去打球的男生約著去球場，伍窈頓時來了興緻，拐了個彎往球場走。

  四班那個打球特別厲害，因為皮膚比較黑被小樓起了個綽號叫「鹵鹵」的男生也在。

  周六下午的籃球場沒什麼人，除了伍窈認識的這一伙人之外，也就還有十來個高二的學長在不遠處打比賽。

  伍窈跟著一塊玩了一會兒，鹵鹵他們也開始打比賽了，她只好站在場邊看著。換人的時候伍窈還順便加了一下鹵鹵的微信。

  「李韞。」

  「伍窈。」

  對面發了個表情包過來，伍窈笑著抬頭的時候，他已經放了手機上場繼續打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