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賞楓別院
不知是這楓葉紅的太熱烈,還是楚澤的眼神太熾熱,秦呦呦感覺自己竟然有點心跳加速。
但她很快回過神來,用調笑的語氣說:「楚澤,你今天這身妃色勁裝也很美,本姑娘也甚是欣賞。「
聽了秦呦呦這話楚澤卻是氣憤難平的嘟囔起來:「呦呦你不知道,我本來要穿和你一樣的綉蘭花的月白色廣袖長衫,都怪那個可惡的大梁第一紈絝,他大清早的就拿著一杯濃的不能再濃的茶潑了我一身,害得我只能換衣服。」
秦呦呦聽懂了,原來這套衣服是楚澤送給她的,可能是他怕秦呦呦不收,才託了秦錚來辦這件事。
害的秦呦呦擔心一晚上這衣服,原來鬧了個大烏龍,這衣服既然是是楚澤送的就不會有什麼問題,秦呦呦這下可放心了。
不過還是要感謝那個大梁第一紈絝岳陽王殿下,要是楚澤真穿了和秦呦呦一樣的衣服,秦呦呦今天只怕更會惹這些京城貴女厭煩。
秦呦呦對岳陽王這個舉動倒沒有特別留意,她只以為是,岳陽王帶上紈絝假面時需要這樣的情節。
沿著山路走了一段,楓林別院就到了,秦呦呦跟著楚澤往裡走,她看到一個穿著天水碧色齊胸襦裙的妙齡少女站在正廳門口,她看到楚澤先是微微一怔,然後立馬斂去驚奇,換上了一副十分乖巧可人的表情迎了上來:
「楚澤哥哥這位就是呦呦妹妹吧,我哥哥在裡面等你一起投壺呢,剛才還在說你不在他是無敵寂寞冷,你快去挫挫他的銳氣,呦呦妹妹就交給我,我保證讓她賓至如歸。」
秦呦呦聽她這樣說就知道,她就是靖海侯的嫡女李倩,靖海侯有三個嫡子,卻只有李倩這一個嫡女,據說她可是靖海侯的掌上明珠,在靖海侯府她得到的寵愛比她的三個哥哥都要多。秦呦呦很認真的對著李倩見禮:「李倩小姐好,承蒙邀請呦呦不甚榮幸,今日叨擾貴府,還希望不會給您添麻煩。」
李倩回禮。
楚澤則是很熟絡的說:「你們這麼客氣幹嘛?呦呦,李倩和他哥哥一樣為人最是爽快,你有什麼需要儘管跟她說,千萬別跟她客氣······」
不待楚澤說完,他就被公子哥們拉走了,此地只剩下李倩與秦呦呦。
李倩對秦呦呦當真是非常照顧,她領著秦呦呦認識了到場的所有權貴小姐和公子,看起來她確實是想把秦呦呦帶進隆京公子小姐們的權貴圈的樣子,可她這樣用心為秦呦呦安排,秦呦呦卻是心中一陣一陣的警惕。
因為李倩每次看到楚澤向秦呦呦投過來的關懷目光時,她的臉上都會有一絲不快,雖然她掩飾的很好,可是秦呦呦還是注意到了。
秦呦呦還隱約聽到貴女們議論,李倩和楚澤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兩家父母其實也已經定下了,就等李倩及笄就下聘納彩。
秦呦呦猜這個李倩應該是喜歡楚澤的,但看起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秦呦呦這是莫名其妙被人吃了乾醋。楚澤這段時間每天都來秦府,他的心思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個李倩肯定也是知道的。
李倩非常隆重的跟每個人介紹秦呦呦,尤其稱讚秦呦呦今天的穿著和她的琴藝:「秦姑娘今天這一身直裾長裙上的蘭花用的可是難得一見的瑩凌絲線,你們看這花朵在陽光下是不是熠熠生輝光彩奪目。」
李倩這樣稱讚秦呦呦的衣服,不過是捧殺而已,大家都看得出以秦呦呦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擁有這樣華貴的衣服,她與楚澤在一起就是貪慕虛榮。
「這樣名貴的衣裳不僅是千金難求,這瑩凌絲線更是皇家貢品,可不是小門小戶的都配得上的。你瞧她頭上,還帶著樹枝做的髮釵,和山地野人一樣,真是笑死人了。」一個貴女說,她講被人壞話,卻故意提高音量生怕別人聽不到。
秦呦呦卻真的裝作沒有聽到,對於這樣情況她早就有預料,現在聽到毫無意外,她的心裡也毫無波瀾。
卻是李倩替她說話:「你們可不能這樣說呦呦妹妹,呦呦妹妹可是當之無愧的才女,聽我哥哥和楚澤哥哥說,呦呦妹妹的秦技堪比當世音律大家呢。」
「李倩你別被你哥哥們騙了,他們也不過是看這女子有幾分姿色,隨口一說而已。要是她真有音律大家的琴藝不妨今日就在這裡讓我們看上一看聽上一聽。」
「呦呦妹妹你就彈上一曲讓大家見識一下,我也很欣賞一下哥哥口裡稱讚的大家之作。」李倩提高音量對大家說:「聽聞秦呦呦小姐琴技出眾,今日大家難得一聚,希望秦小姐能撫琴一曲,讓我等開開眼界。「未待秦呦呦回答,她接著說」小女不才,願先撫一曲,為秦小姐拋磚引玉。」
李倩既然這樣說就是擺明了讓秦呦呦無法拒絕,秦呦呦微勾唇角,看來李倩是鐵了心要害她了,只是秦呦呦怎麼會讓她如意呢?
聽到李倩誇讚秦呦呦的琴藝如何了得,這些公子小姐們也都來了興緻。
「那我們就去虎口崖吧」李倩身後跟著的女子提議道。
眾人齊聲稱好,這些公子小姐生來就是為了玩樂,好玩的事他們都喜歡。
貴女和公子們齊聚一處楓林之中一處叫虎口崖的高台前,這高台修建的十分巧妙,它的背後的這石壁並不跟隨山勢向上,而是突兀向前,與這高台形成了一個夾角,就像是張開的虎口,若是在高台上發出聲音高台必然會有擴音的效果。
高台下鋪陳著素娟,擺放著桌案,每個桌案旁都有婢女服侍斟酒取食,大家隨意的坐下,享受著這楓林間的野趣。
李倩先走上高台,她先撫琴。
李倩的琴藝很好,秦呦呦聽到旁邊有人說,李倩的琴技可是皇帝陛下都誇讚過的京城第一呢,秦呦呦也覺得李倩的琴技確實出眾,只見她十指翩飛一曲高山流水悠然而出,只見她運用「泛音、滾、拂、綽、注、上、下」等指法,將流水的各種動態描摹出來流淌進每個人的內心,一曲終了眾人皆是交口稱讚。
有如此珠玉在前,秦呦呦上台的時候眾人不免對她並不抱有希望,只有李琦和楚澤兩人似乎是什麼期待,眾人也不免跟著好奇起來。
秦呦呦坐在琴前才發現這琴有問題,這弦琴斷了兩根,不用想一定是李倩彈完之後讓婢女剪斷的,可是眾人都在高台之下,誰都看不到琴的樣子。
有道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古琴七弦相交想和才能做出華美樂章,若是秦呦呦強行將譜曲音高調換音高,別人會覺得是她學藝不精,連樂譜都會彈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