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悲哀
進了屋，沐嬋湘也已經醒了，正睡眼惺忪的坐在床上發呆。
祖笙小心的將吃的在桌上擺好，隨後便恭敬地說：“那玄武前輩與嬋湘姑娘慢用，沒什麽吩咐的話我們就先下去了。”
“去吧！”葉無歡自顧喝著粥，隨口說了一句。
於是呢！祖笙便是轉身要走，卻看到田歸玉還是盯著葉無歡在發愣，便急忙拽了拽她的袖子提醒她離開。
田歸玉回過神來，看了看她，卻是轉頭又對葉無歡道：“玄武前輩，我可不可以請您收我為徒？”
這話一出，可是把祖笙給嚇了一跳，但她也不敢說什麽，隻是看著葉無歡，心裏隻求他沒聽到。
葉無歡正在喝粥，聽到田歸玉這麽說，便是停了下來，將碗放在桌上抬起頭看著她，挑眉道：“你是誰？”
“她是我田師伯的女兒，也就是江源樓的大小姐，田歸玉。”不等田歸玉說話，祖笙便是搶先開口，並且將田歸玉往自己身後拽了拽，她現在隻想趕緊把這丫頭帶走，省得她又說出什麽胡話來。
葉無歡盯著田歸玉，緩緩站了起來，因為田歸玉矮一點，所以葉無歡便低頭看著她，徐徐道：“江源樓，那你可知我是何人？”
田歸玉抿嘴一笑，說道：“前輩是覓神宮玄武護法。”
葉無歡依舊盯著她，申請變得有些嚴肅，說道：“即便你是江源樓的大小姐，那你覺得除了這點，你又有什麽資格可以做我的徒弟？”
田歸玉繼續笑道：“您是前輩高人，我隻是晚輩，我所謂的資格自然入不了前輩的法眼，但我就想試一下，憑我這江源樓大小姐的身份。”
葉無歡不禁笑了起來，又坐回了座位上，自顧地繼續吃了起來，一邊說道：“你走吧！”簡單的三個字，便是不再去理會他倆了。
他這話一說，田歸玉臉上的笑容便是凝固了，看著葉無歡，輕咬著嘴唇，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眼見著氣氛尷尬，祖笙忙說道：“玄武前輩，那我們先退下了，您慢用。”說著，也不管田歸玉願不願意，便是拽著她離開了。
“你這可還真是絕情呢！頭一次見你拒絕女人。”二人走後，沐嬋湘也是從床上下來了，她一早起來頭發還很淩亂，看起來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她走到梳妝台前便是開始洗漱。
葉無歡很快就把粥喝完了，轉身看著正在洗漱的沐嬋湘，她現在隻穿著睡衣，整個身段若隱若現，看的葉無歡是一陣恍惚，他使勁搖了搖頭是自己清醒了一下，這才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現在把我當成那什麽覓神宮的人，反正他們又不知道我的身份，那玄武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所以，管他呢！”
沐嬋湘洗完臉，拿毛巾擦幹，然後便是開始對這鏡子開始梳妝，邊梳著頭，透過鏡子他看到葉無歡正在盯著自己，看著他那癡傻的樣子頓時忍不住的噗嗤笑了一聲，邊打趣道：“你說，我好不好看啊？”
她這問題讓葉無歡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說了一句：“好看。”
“嘻嘻！”沐嬋湘得意的笑了起來，便是放下梳子起身朝著葉無歡這邊緩步走來，葉無歡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她，眨都不眨一下。
沐嬋湘走來他麵前，俯下身來，一雙桃花般美麗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葉無歡，兩人的臉挨得很近，甚至隻要再近一點的話，二人的嘴唇就可以碰到。
感受著沐嬋湘的呼吸，葉無歡忍不住的咽了口水。
緊接著，沐嬋湘竟然是緩緩閉上了眼。
葉無歡看著她，也是緩緩閉上眼，竟是把臉慢慢地湊近吻了上去，但卻撲了個空，差點兒整個人都撲倒地麵上去。
他一下子睜開眼，卻隻見沐嬋湘已經坐在自己跟前開始喝粥了，頓時，他有些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
“你是不是以為我要跟你那個啥啊？”沐嬋湘小口喝著粥，咬著勺子眼睛直溜溜的看著他。
葉無歡沒有說話，隻是把頭轉過了一邊兒。
沐嬋湘笑了笑，說道：“你想得美，嘿嘿！”她便是開始好好吃飯，不再去管葉無歡了。
“我出去轉轉去。”葉無歡邊說著，便是起身走到昨晚自己睡覺的椅子前將鬥笠戴上，蒙上了麵罩，便要出去了。
“你怎麽還喜歡上這身打扮了？”沐嬋湘看著他問了句。
葉無歡停在門口，轉身來對她說道：“我這不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麽，你一會兒吃完的話最好待在屋子裏吧！因為我怕……”
“不用你說。”沐嬋湘低頭沒有看他，自顧地一勺一勺喝著粥。
葉無歡有些尷尬，便也沒在多逗留，直接轉身朝門外去了。
來到院子裏，這天兒還下著大雪，地上依舊堆著厚厚的雪花。
“破天氣。”葉無歡牢騷的說了句，便是朝著後院那邊去了。
來到後院，這裏也是一片白茫，花園裏麵隻種著翠竹，葉子上疊著層雪花，一些灰色的比麻雀還小的鳥在竹葉間嘰嘰喳喳，聲音十分清脆。
“玄武前輩。”就在這時，葉無歡聽到了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他一下就聽出了是祖笙的聲音，但他也沒轉身，因為想對於他來說，這祖笙在心裏還是不怎麽看得起的。
“玄武前輩。”祖笙又喊了一聲，她還以為葉無歡沒有聽到呢！
她快步跟上了葉無歡的腳步，興許是跑了一下，她這雪白的臉頰此時顯得有些泛紅。
“什麽事？”葉無歡停下腳步，說了一句，因為帶著麵罩，所以看不到他現在是一個什麽樣的表情。
祖笙先長長的鬆了口氣，隨後說道：“剛才歸玉她……她就是那樣一個性子，所以我代她來為玄武前輩道歉，還請玄武前輩不要怪罪她。”
葉無歡說道：“在你眼裏老子就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嗎？”
祖笙愣了愣，隨後急忙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怕……”
“怕什麽怕？”葉無歡不等她說完便是打斷了她，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很煩誒！好歹也是堂堂鬆陽堡大小姐，怎麽就是這麽一個軟骨頭，做個事情怕這怕那，老子有那麽可怕嗎？”
他說話語氣很重，直接把祖笙給嚇住了，急忙想解釋，但張嘴之際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勇氣去開口反駁對方。
葉無歡繼續說道：“江湖兒女，哪個不是意氣風發，老子還頭一次見你這樣像條狗似的，不就是個狗屁覓神宮嘛！你們鬆陽堡難道就都是像你這樣的廢物嗎？”
“不許你侮辱鬆陽堡。”這時，祖笙竟是再也忍不住的吼了出來，直接一掌朝著葉無歡打了過來。
葉無歡見勢，隨意的這麽伸手一抓，便是將祖笙的右手手腕直接抓住，隨後向後這麽一拽，便是將祖笙整個人給扔到了一邊兒的地上。
“這才像個樣子。”葉無歡對著倒在地上的祖笙喝道：“站起來繼續，讓老子看看你的骨氣，否則別說你，連著整個鬆陽堡以後在老子眼裏都是廢物。”
就在這時，祖笙的眼中卻是閃出了晶瑩，隨後，她竟是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卻還是倔強的重新爬了起來，又是朝著葉無歡打來。
但終究是實力懸殊，幾番下來，祖笙已經不知道在地上倒了多少次了，她原本潔白的衣服現在已經變得汙漬不堪，還被雪水全部打濕，讓她現在整個人現在變得很不堪。
“你知道嗎？”看著趴在地上哭泣的祖笙，葉無歡繼續說道：“第一眼看到你縱馬揚鞭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一個俠女般的人物，但現在，經過這幾天，我越來越發現你就是個廢物，唯唯諾諾，隻懂得向惡勢力低頭卻不知道反抗，你鬆陽堡好歹也是曾經北島的霸主，現在雖然落魄，那難道你們的鬥誌也被消磨了嗎？”
祖笙抬頭看著他，她整個人早已是哭的帶雨梨花一般，她就這樣抬頭看著葉無歡，一雙眼睛，不甘、憤怒、悲傷……
葉無歡繼續說道：“我也不想再跟你多說什麽，但我告訴你，如果你以後要是還像之前那樣膽小懦弱的話，隻會讓我更加看不起你。”
說罷！他便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祖笙一個人還坐在雪地上，她看著葉無歡離去的背影，終於是將頭埋在懷裏大哭了起來。
葉無歡說的沒錯，身為堂堂鬆陽堡大小姐，她曾經也是一個北島赫赫有名的一代俠女，行俠仗義，為人稱讚，但如今的她又能有什麽辦法，若不是家族現在是這個樣子，憑她高傲的性子怎麽可能去甘心卑躬屈膝的伺候人。
“你沒事吧”這時，祖笙突然聽到跟前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她緩緩抬起頭來看，便隻見是沐嬋湘。
“快起來吧！”沐嬋湘彎下腰也不嫌她渾身濕漉漉的，便是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謝謝。”祖笙抽泣的說著。
沐嬋湘甜甜一笑，說道：“沒事，你也別哭了，我送你回房間吧！”
“嗯嗯！”祖笙點了點頭，便邁開步子要走，但剛走一步左腳傳來的劇痛便是讓她直接喊了出來，整個人一軟，要不是沐嬋湘扶著她的話她此時已經又重新摔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