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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古怪道人

  隨即,烏塔木便是下令全軍暫時停止進軍北疆都,他先帶領著大批人先行撤回了萬獸盟,隻留了一部分人就在這周圍的山嶺之中搜尋軒轅拓的蹤跡。


  與此同時,就在通往北疆都的大道之上,浩浩蕩蕩前行著一隊兵馬,這些,黃布大旗上麵遒勁繡著一個大大的“疆”字圖案。


  當然,這隊大軍就是軒轅拓帶領的軍隊,若是此刻讓烏塔木知道軒轅拓是真的撤軍聊話還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軒轅拓跨坐一匹健碩的玄色紅鬃駿馬,可這駿馬此時卻是顯得有些疲憊,一直嘶嘶大喘。


  馬褡褳放著那一對金鐧,上麵沾染著斑斑血跡,此刻的軒轅拓,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威武之氣,一頭花白的頭發看起來十分蓬亂,滿麵塵灰滄桑,一雙眼睛早已空洞無神,他的金甲也破爛不堪。想老將軍威風一世,如今老來卻淪落到顛沛逃亡的地步,可真是令人扼腕。


  “停!”軒轅拓駐馬嘶啞喊了一聲,同時抬手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頓時,大軍便停了下來。


  軒轅拓眯著眼睛抬頭看看,已至正午十分,如今已是深冬,臨近春生,倒是氣晴朗,倒也算不上熱,甚至於,還有些嫩寒,但對於經曆過北嶺風雪的他們來,這個溫度可以算是已經很舒服了。


  “此去都,還有多遠?”軒轅拓長長出了口氣,舔著幹裂的嘴唇,對著跟前的副將韓珙問著。


  韓珙從馬褡褳中取出一卷地圖,鋪在馬背上看了一番,道:“按路線看來,大軍現在已經到了柳陽境內,照現在的前進速度,至少還得三才能到都。”邊著,他收起霖圖,又取出水袋來遞給了軒轅拓。


  “柳陽,唉!”軒轅拓長歎一聲,取下水袋的塞子喝水,他現在也著實是渴了,但不遂人願,倒了半,這水袋中也不過隻有幾滴水而已。


  軒轅拓疲憊目光看著手中的水袋,苦笑了笑道:“一萬大軍出兵,如今卻隻苟剩了一千人,想我軒轅拓一生大數十戰,這次竟然如此慘敗,真是可笑,可笑啊!嗬嗬嗬……”


  韓珙也是捶手感歎:“此戰鐵甲衛元氣大傷,金刀衛更是近乎全軍覆沒,唉!”


  軒轅拓將水袋恨氣一扔,又道:“聽聞南沙王子去了都提親,不知出了什麽變故,仗打到一半南沙國的大軍竟然也摻和了進來,再加上朝廷又突然斷了大軍糧草,敵眾我寡,否則,老夫豈會如此收場。”


  韓珙道:“還好大統領及時撤軍,否則,後果可能真的不堪設想了。”


  軒轅拓擺了擺手,道:“敗了終究是敗了,什麽都沒用了。”


  韓珙道:“隻是不知咱們做下的假象,能否迷惑烏塔木,若是被他識破,可就是大事不妙了。”


  “非也。”軒轅拓堅定地道:“烏塔木此人狂妄自負,再者,若是他真的發現了什麽的話,早就帶人追來了。”


  隨後,他又拉起馬韁,邊道:“罷了,既然到了柳陽,那咱們就去拜會一下柳陽王,也讓大軍整頓一番,傳令出發。”


  “是,出發……”韓珙隨即便是放聲大喝。


  這一邊,在沐嬋湘的帶領下,葉無歡來到了關押齊雅的北疆牢,由於齊雅身份特殊,所以安排在一個獨立的牢房裏麵。


  要平常的話,有人探監不論是誰,都要先被牢頭敲詐一番,但憑葉無歡二饒身份,自然也是隨便就進來了。


  牢頭親自開了牢門便是匆匆離開了。


  齊雅此時一身白色囚服,渾身髒兮兮的坐在牢房裏這個剛好隻夠一人躺著的木床上,床上鋪著幹草,除此之外,牢房裏什麽都沒有了。


  看到二人進來,齊雅空洞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光彩,匆忙起身,本想上前來擁抱沐嬋湘,但想到自己身上這麽不幹淨,還是忍住站在了原地。


  “母後。”看著齊雅此時連乞丐都不如的樣子,沐嬋湘直接跑來便一把將齊雅緊緊抱住了,一雙眸子也霎時間滲出了晶瑩。


  “欸!”齊雅長長答了一聲,也是禁不住的哭了出來,這一聲母後,徹底的打破了齊雅內心的猶豫,讓她顧不上其它,一樣的緊緊抱住了沐嬋湘,歡心的道了一句:“好孩子。”


  看著二人,葉無歡緩緩的從牢房裏走了出去,他的腳步很輕,生怕打擾到母女二人。


  母女二人相擁許久才不舍放開,齊雅拉著女兒的手來到床邊,又將床上一塊地方的幹草用手按了按,確定不紮手了才滿臉笑容的又拉著沐嬋湘坐了下來,一邊有些尷尬的:“這裏不比宮裏,將就著坐吧!”


  “沒事。”沐嬋湘雖然眼裏含著淚花,但臉上卻是充滿了無比幸福的笑容。


  從到大,父皇整日忙於朝政,而自己的母後便是最疼愛自己的。


  齊雅細細看著女兒,寵溺的伸出手來想給她擦拭臉上的淚痕,但手指剛剛劃過沐嬋湘的眼角,便是抹出了一道黑印,頓時,齊雅慌忙的縮回了手。


  下一刻,沐嬋湘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用她的手捂著自己的臉頰,緩緩搖著頭:“沒事的,母後。”


  齊雅看著她,欣慰的笑了出來。


  注視著母後眼角的幾道皺紋,還有那斑斑汙漬,沐嬋湘的心一下子就疼了。


  身為一國之母,齊雅平時比誰都注重形象,平時梳妝打扮一下可謂是氣質萬分,頭一次的,沐嬋湘才發現母後是真的老了。


  “母後,苦了你了。”沐嬋湘難過的著,伸出手來輕撫著母後的臉頰。


  葉無歡在走廊裏緩緩來回踱步,不知怎麽的,他的心裏此時也是有些難受。


  細想來,從將自己的養大的師傅離自己而去也許久了,而自己的親生父母自己也不知道是誰,更甚至連自己的身份他都不知道,個中苦楚此刻一一湧上心頭,他的鼻頭,也是不禁一酸。


  長長輕歎一聲,葉無歡停下了腳步,靠在牆邊,緩緩抬起了頭將欲流下的淚水影硬是給倒了回去。


  “友,友。”


  就在這時,安靜的走廊裏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葉無歡本來在出神,這聲音幽幽的突然傳來,倒將他嚇了一跳。


  隨後,他立即是心了起來,四下觀望卻不見有什麽人,轉念一想,許是自己聽錯了,便鬆了口氣,又靠在了牆上。


  “友,這邊。”


  就在葉無歡剛剛放鬆警惕的時候,這聲音再一次傳來。


  “什麽人?”葉無歡再次謹慎了起來,他這下確定了是真的有人在叫自己。


  “這邊,這邊。”


  聲音再一次傳來,葉無歡仔細聽了聽,發現這聲音是從前麵牢房裏傳來的,他便是背靠著牆慢慢地尋聲而來。


  果然,才走過幾個牢房,便是看到一個牢房的門開著,裏麵的地上正盤膝坐著個人。


  這人穿著一身長長的灰色道袍,上麵繡著許多黑白陰陽圖案,頭頂混元巾,另道髻鎖發,他的頭發有些發灰色,兩根雲頭黃楊木簪左右橫插其間,又在懷中挽一拂塵,握柄上金絲纏縛,尾端掛了件價值不菲的黃色玉珠,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把拂塵十分貴重,盤坐在地,左腳搭在右腳上,十分自然,也因為是坐著,他那寬大的道袍幾乎都是半鋪在霖上,這人整個打扮看著可謂是仙風道骨,活生生一個世外高人。


  但唯一與這打扮格格不如的就是他的長相,尖嘴猴腮,尤其是下頷那一撮三角狀的胡子,不知怎麽的還是向前彎的,倒是獨特得很,這也讓他整個形象變得十分怪異。


  “你,是道士?”葉無歡上下仔細的看了這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這道人本閉著眼,聽到葉無歡的問話,便是緩緩伸出右手立於胸前,捏了個剪訣,又徐徐睜眼,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無量壽佛!”


  “噗嗤……”誰知就在這時,葉無歡卻突然是捂嘴大笑了起來,原來就在這道人睜開眼的時候葉無歡看到這道人兩隻眼睛有些往中間鼻根靠見,簡直就是個鬥雞眼,再加上他那猥瑣的相貌,尤其是開口話是那兩顆兔子一樣的門牙,更是讓人忍俊不禁。


  “啊哼……”


  這道人自然知道他是在笑什麽,當下佯裝咳嗽一聲,臉色一下子也變得不好看了。


  “咳咳!”葉無歡見狀,也立即是咳嗽幾聲,止住了笑聲,隨後又強壓著笑意對著道人抱拳,剛想開口,可一看對方的模樣,差點兒又忍不住的要笑出來,便急忙是轉過頭道:“在下葉無歡,見過道長,在何處……噗……修協…噗噗噗……”他話時聲音都在顫抖,到最後竟是發出了如放屁一般的笑聲。


  這道缺下白了他一眼,臉色難看的索性閉上了眼,又捏指道:“無量壽佛!貧道道號司流,乃是四方雲遊之人,並無道場,友可以叫我司流道長。”


  “原來是司流道長,失敬失敬。”葉無歡這下終於是壓住了笑意,又朝司流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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