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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廟產

  三個人無語了好一陣兒,都拿元崢沒有辦法。

  公孫佳默默地將這一疊紙收了起來:「就這麼辦吧。」

  不然還能怎樣?單良算是說到點子上去?了,上位者當然有更大的權利,可以隨心所欲的對待任何人,前提是——她不想過了!

  如果想過下去?,公孫佳就得注意人心、注意影響。打壓一個無辜的人,一次兩次可以、對不重要?的蝦米可以,對真?有本事的人就得把握一個度。將元崢扔到營地,沒超綱,一直放在營地壓著,就出格了。

  這種影響通常不會馬上顯現?出來,但是日積月累,等到它生效的時候,再?想挽回就難了。

  公孫佳恢復得極快,說:「只?要?是有本事的人,我都容得。」

  這話?說得有些咬牙切齒了,榮校尉與單良都默默地低下了頭。他們對元崢也有點氣,公孫佳的態度又讓他們安心。混日子最忌諱的就是老闆意氣用事,把事業給作?沒了。公孫佳能忍,這也挺好的。

  榮校尉道:「大比的時候,您去?嗎?」

  公孫佳果斷地道:「去?!」

  單良道:「就怕天?氣炎熱。」

  公孫佳道:「無妨。」她身體?雖然弱,但是有必要?的時候還是要?死撐的。經營自家的事業,就是屬於需要?死撐的,怎麼著她也得撐下來,此?事無人可替。

  榮校尉道:「我去?安排。」

  今天?最重要?的事情也就是這兩件了,公孫佳道:「好。」低下頭準備看一看元崢寫的這些代筆詩,從中挑出幾個祝壽的來用。榮、良二人見狀,都拱拱手,出去?了。

  公孫佳將這些詩按照元崢寫的編號歸類,抽取出祝壽的那幾張,本意是選取符合自己?口?吻的。打開一看,就又生氣了:每一個都很合適的,為防當時出題限韻,連韻腳都各各不同,堪稱細心之典範!

  這樣一個人,就該在她的手裡、在她的身邊,與她心連著心,他發揮才幹,她為他保駕護航。現?在這貨挾著這番才幹,要?單幹,簡直混蛋!

  公孫佳氣咻咻地將這幾首詩給背熟了。

  天?也暗了,鍾秀娥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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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秀娥與妹妹在一起呆了差不多一整天?,姐妹倆感情不錯,鍾秀娥不守寡的時候也是個活潑的性子,與鍾英娥挺合得來。今天?與妹妹山南海北地聊了很久,各自講了許多的心裡話?,有人分擔情緒的時候,自己?都會覺得很好。分手的時候,姐妹倆依依不捨的。

  回到家裡,卻?發現?女兒坐在二門邊上等著她。

  鍾秀娥快走幾步,公孫佳已經從椅子上坐起來了。鍾秀娥道:「怎麼坐在這裡了?當心有蚊子!阿姜呢?」

  公孫佳道:「你不也是這樣等我的嗎?」

  鍾秀娥笑?笑?:「天?都晚了,別這麼等了。走,咱們吃飯去?。阿姜呢?」

  公孫佳道:「李媼病重,說是要?不行了,我就准了她的假。」

  鍾秀娥嘆氣:「老人一個一個的走了,唉。她還好心,都記得照看。是自己?去?的嗎?再?派兩個人去?搭把手,白事是要?用的。」

  公孫佳道:「都安排了。」

  兩人踱到上房,鍾秀娥問道:「今天?怎麼樣?」

  公孫佳道:「還行,我沒等到最後,累了就回來了。哦,太常家的孫女、紀宸的女兒也都去?了,並沒有吵架。還好。」

  鍾秀娥歪了歪嘴:「她們敢!」

  「阿娘呢?跟阿姨玩得好嗎?」

  「什?么玩兒呀?」鍾秀娥說,「凈跟著她操心了!」

  「怎麼說?要?我幫忙嗎?」

  鍾秀娥道:「現?在還真?用不到。你表姐,打過年時起不就說要?給她擇婿么?你阿姨這相看了好些個,不大願意將女兒給這些知根知底的熟人家裡,非要?找個老戶人家。要?我說,老戶人家有什?么好的?天?天?裝相兒,內里不知道是個什?么熊樣兒!給了你外公家,又或者你朱翁翁家,不管哪一家吧,吵吵鬧鬧的都不算個事兒。落到別人家裡,吵都吵不過。你但凡聲音大著點兒,都是你的錯了。做人兒媳婦,那麼好做的嗎?」

  「您想多了,」公孫佳順勢安慰一下母親,「表姐出嫁,第一件事是冊封,她至少?是個縣主。」

  鍾秀娥擺擺手:「你哪裡知道?她就算是個縣主,能讓咱們看上的,也不能是個白丁!兩家勢力硬碰上了,你說焦心不焦心?那麼大個女兒,那麼大一注嫁妝,白饒給個不講究的人家,就算能再?奪出來,也得後悔。」

  公孫佳心裡「咯噔」一下,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兒:如果有人要?謀取公孫家,目今而言,最方便的不是弄死她,而是娶了她。她死了,可能這股勢力就散了,或者被其他人接手了,也有可能是她外公家就順手收了,外人撈不到。入贅都不行,因為入贅了就是她家的人了,賓主易位。

  所以事到如今,她打入任何一個社交圈子都是毫無難度的!根本不需要?她過於主動,只?要?表現?出某種意向,自會有人靠上來。

  鍾秀娥問道:「怎麼了?累著了?」

  公孫佳道:「不是。我是在想,誰能配得上我表姐?表哥同意么?」

  鍾秀娥頰上的肌肉一跳:「呃……那是他們家的事兒,跟咱們沒關係,甭操心了。我就是幫著參謀參謀,沒別的意思。你阿姨就算相中了幾個,最終也得你姨父點了頭!你表哥……你表哥,忙著呢。」就匆匆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公孫佳輕笑?一聲,不再?為難母親了。延安郡王與鍾英娥這一對兒,在外人看來是神仙眷侶,多少?人誇鍾家的女兒好,家教?也好,又賢良,都是因為鍾英娥。

  她本來是個愛玩的人,喝酒、打牌、賽馬、鬥雞、賭錢……等等等等,除了包養面首,所有出格的事兒她全都干過。能有這樣的好名聲,純是因為她酷好給丈夫納妾。延安郡王身邊,每過個兩三年,總有一些新鮮面孔出現?,個個貌美如花,陪著延安郡王尋歡作?樂。婢妾生下子女,她也都給正經養著,也不對婢妾下手,也給庶出的子女延師教?學。

  延安郡王呢,深知老婆本性極潑悍,是個上馬開弓的巾幗英雄,老婆給臉,他就接著,自己?個兒也是划個圈兒,把自己?圈裡頭,不給老婆惹事兒,不給婢妾長臉。

  除了丈夫內寵多一點,老婆玩得野一點,完全是一個完美的封建家庭的標范。

  有這樣一對父母,子女就容易走極端,要?么玩得更野,要?么就是對這种放盪深惡痛絕。公孫佳的姨表哥章明就屬於後者,小小年紀,在王府里不像個兒子倒像個爹,親爹親娘都怕他。由於整個延安郡王府就世子章明看起來最像個正經人,連帶的,他的長輩們看他也就有點怵。

  章晴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這門婚事,章明是肯定會發言的。就是不知道鍾英娥夫婦要?怎麼跟兒子去?解釋了。

  公孫佳道:「表姐大婚,禮物一定要?豐厚。」

  鍾秀娥道:「還沒定下來呢,你阿姨的意思,什?么時候能湊個遊園會或是詩會或是什?么的,讓你表姐再?看一看。

  「總要?自己?喜歡的,這日子才能過得下去?。不然為了一個看不上的男人冒險生孩子,太虧了!」

  公孫佳明白了,鍾英娥這麼大方,是因為生孩子生怕了。頭胎生了個女兒,難得要?命,但是還不行,還是沒兒子,又生。算她運氣好,第二胎生下了章明。可誰知道章明這傢伙不按套路來,本來二胎應該比頭胎容易的,他比他姐還難為人。鍾英娥差點把自己?的命扔在產床上,坐完月子她就開始給丈夫選妾,她自己?是打死也不肯再?生了。

  她有錢有勢,娘家婆家都厲害,還能調得動權柄,人還年輕,為了生孩子把自己?弄死了,這大好的人生就享受不了了!

  這是肯定不行的!

  換了公孫佳,她也是不肯乾的。

  鍾秀娥說漏了嘴,還怕女兒聽了之後有不好的想法,不想公孫佳面不改色,她便以為女兒沒有聽明白,也就不再?提了。

  晚飯擺了上來,鍾秀娥便說起皇帝做壽的事:「壽禮都備好了,今年也還是與往年一樣。可惜了……」

  「什?么可惜?」

  鍾秀娥放下筷子,說:「你太婆做壽的時候,你說的那套話?就很好,可惜已經用過啦。總不好對陛下說,別的都是陛下給的,只?有回備壽禮的錢是你自己?弄的。你還有別的詞兒好用嗎?」

  公孫佳眨眨眼:「呃……沒、沒想過。」

  鍾秀娥捧起了碗:「算了,反正每年這個時候絞盡腦汁想詞兒的人多得是,可也沒什?么用。他一向不是個只?會聽好話?的人,他是會看你幹了什?么的。你還不用給他做些什?么。」

  「嗯。」

  「阿姜不在,誰在你身邊伺候?」

  「她走前都安排好了,阿青和小夏。」

  「小夏?阿姜帶的那個小丫頭?才十二?有點小了。配上阿青倒還好。今天?忙了一天?,早點休息。」

  公孫佳乖巧地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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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守夜的換了人,公孫佳這一夜睡得也還好,早上醒得比以往都早些。

  吃完早飯,跟著阿姜去?看李阿婆的小廝回來稟報:「李阿婆沒了,阿姜姐姐需得在那裡多住幾天?,將喪事忙完。」

  公孫佳就命人再?給阿姜送了一袋錢:「給阿姜拿去?,告訴她,不要?節省。」

  「是。」

  又過了三天?,阿姜就回來了。她從後門進門,先去?佛堂去?拜了拜,再?回房換了身衣服,然後才到公孫佳面前彙報。

  「已經埋了,頭七的時候我再?去?一趟就得。墓地也選好了,與我阿娘她們在一處。選了一副好棺木,請了個先生寫的悼文,碑也刻了。錢沒有用完,花了十貫不到,剩下的已交回賬上了。」

  公孫佳對這些人辦一場葬事要?花多少?錢也沒個概念,問道:「十貫算多算少??」

  「算不錯的了,」阿姜給公孫佳講了一點外面的物價知識,「棺木差不多兩寸厚了,是她生前自己?攢下的。還有壽衣,也是她自己?親手做的,壽衣的料子是咱們夫人前些年給的,這一項她省了幾貫錢。石碑、石頭墓誌,發送的隊伍也有,超度的道場也有。」

  公孫佳想了一下說:「有些簡陋。」

  「算不錯的了,」阿姜又重複了一句,「擱外頭多少?老人死的時候棺材板都是木頭片拼的,漏縫透光的,也沒什?么正經的老衣,能穿件平日里沒有補丁的衣裳下葬就不錯了。孝子辦場體?面的白事,能把家底都掏幹了。一家子老小都要?吃喝,都孝敬死人了,活人怎麼辦呢?」

  公孫佳道:「怪不得史書?中記載的孝行,要?為人幫傭數年、十數年,才能將父母好好安葬。」

  阿姜翻了個白眼:「窮講究!」

  「白事上,都有誰去?了?」

  阿姜道:「人還不少?,咱們出了錢,他們也就不在意出點力。張翁翁在,還有李阿婆生前處得好的幾個阿婆,又有在皇莊上當差的左大、餘三幾個。對了,宮裡又出來兩個老尚宮,有小黃門陪著。」

  公孫佳點點頭,又問:「像這樣的人,還有多少?呢?」

  阿姜怔了一怔:「啊?李阿婆這樣的人?我也不大清楚了。老人總是一年比一年少?,過得也……唉,上了年紀的人要?是跌倒了,就很難再?爬起來了。張翁翁過得也不大好,昨天?還對我說,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也要?走了。」

  公孫佳想了一下,說:「頭七的時候你再?去?一趟,看看有多少?這樣的人,給我一個數。」

  阿姜道:「您要?接濟他們?這老話?說的好,救急不救窮。我也見不得他們過得苦,可是呀,有些人呢也不是一開始就苦的。還有一些人有兒有孫的,也都苦,咱們也管不了這許多。烈侯在世的時候,就從沒有說過要?將他們一管到底的,各人看各人的命,遇到了急事,咱們拉一把。平常的日子,還是不要?那麼好心的好。」

  見公孫佳不說話?,阿姜又說:「這升米恩、斗米仇,可不是胡說的。您如今掌著這麼大一個家,萬事都要?小心。」

  公孫佳眨眨眼:「我沒要?養著他們。」

  「啊?」

  公孫佳只?是有一個不太完善的想法,她就是想,出錢在外面建個廟,置幾畝廟產。這一批以前照顧的人,既然公孫昂開了例,人又都老得差不多了,她就想把這件事給理順了。公孫昂在的時候,隨時有突發事件隨時支錢出去?把人給埋了,是因為家裡不在乎。現?在她得把規矩給立好了。廟產的出息就用來辦這件埋人的事兒。如果遇到「故人」有難,需要?銀錢救急,也從這裡支取。豈不比從家裡支錢要?好?

  她還有另一個主意:「他們願意也給老熟人些照應的,也可以舍點田地,就附在名下。宮裡不還有兩個老尚宮也是舊人么?她們要?是外頭沒了家人,又或者想留個後路,也可以來。以後出了宮,還可以到廟裡居住。」

  阿姜喜道:「這個法子好!既是您的恩典,又將這件事從府里剝了出來。只?不過要?選個管事。」她並非完全不考慮這些老人的生存狀況,只?因首要?考慮的是公孫佳的利益而已。公孫佳既有這麼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她是一萬個願意的。

  公孫佳道:「還管什?么事呀?就那個張翁翁,又或者誰,讓他們掌個事唄。咱們再?派幾個人去?打個下手。再?招幾個僧尼。」

  阿姜道:「好!頭七一天?怕是忙不完這個,我……」

  「你現?在就去?也行。以後府里事多了,顧不上這個,豈不傷了老人的心?」

  「是!我這就去?。」

  阿姜一走,公孫佳就召來了單良與榮校尉,將這個事說了:「等廟建好了,阿榮選幾個機靈點兒的人過去?,幫著張翁翁。若是宮中有老人為了生計發愁,哪怕不是咱們認識的老人,也可以收留。對了,故去?的太後娘娘,她的舊人可還能尋得到?有貧苦的,也可請過去?安置。總不至於餓死。」

  榮校尉會意:「是。」

  單良也奸詐地說:「妙!」

  這就等於開了個自給自足的養老院,並且是有保障的,必能吸引不少?人。能淪落到住在這裡的,混得不太如意,本領可能也不太好,但是他們本身就是一身巨大的關係網中的一部分,有的時候或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即使全是混吃等死的廢物,養著他們也能顯出公孫家的寬厚仁慈不忘本。蓋個廟,又置了廟產,就又是一處產業,它也不虧!

  單良道:「方保那裡的房子建得差不多了,人手也漸漸閑了下來,正可用來建這個廟。」

  公孫佳道:「不是還有一處在建的嗎?」

  單良道:「另兩處工程都完工了,就剩這一處,也已經開工了,還能做多久?得給方保找點事情做,省得他又到處摳錢惹麻煩。」

  說得公孫佳一笑?:「好。」

  將這件任務又安排了下去?。公孫佳道:「我可以閑到陛下做壽啦。」

  單良道:「您是不是還忘了什?么事?」

  「嗯?」

  「您的生日也快到了。」

  公孫佳道:「那不是下個月的事兒嗎?」

  單良道:「今時不同往日,也該準備起來了。」以往只?有公孫昂的生日他會參與準備,公孫佳的生日?那是鍾秀娥該操心的事兒。現?在不一樣了,公孫佳不是家裡的小娘子,而是正式的當家人。家主的生日,必是一個家族極重要?的事,也是個很重要?的社交活動。

  公孫佳請教?單良:「那該怎麼做呢?我……年紀尚幼,又是女子,恐怕,不是很好處置吧?」

  單良道:「這生日您得在自家做,場面也不能太小,要?連開幾天?宴,家將家僕必得來賀。正日子是親朋好友,還有烈侯的舊部與舊日同僚,都要?給他們下帖子。看看誰來誰不來!」

  「嗯?」

  「怎麼有事兒想請您往宮裡遞話?的時候就自己?來了,過個生日就打發他們老婆子來?美得他們!」單良索性將話?說開了,「得給他們划個道道出來,想白使喚您,沒門兒!得將您端端正正當成家主來供奉才行。」

  這也是單良近來比較惱火的一點,彷彿家主變成了公孫佳,全府都降格了一樣。單良往日缺德縱橫慣了,現?在很不習慣。

  「會不會太急迫了些?」

  單良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哪怕蜇伏著,也得讓人知道您還在。」

  公孫佳道:「官客堂客,分開兩天?請。」

  單良想了一下:「也行。」公孫佳就只?有自己?個兒一個,她家裡她當家做主的,別人家裡可不是這樣。如果公孫佳在前面見容逸,容瑜來了,難道讓鍾秀娥陪著?它也不搭呀。

  「不能有鼓樂,又不好有歌舞,也是無趣的。」

  單良道:「那就演武,比騎射!看看他們手上的功夫都忘了沒有!再?說了,萬一弄一個吳選那樣的來,惹出什?么麻煩,豈不是要?鬧笑?話?了?不如投壺、射箭好,那還是古禮呢。再?出些彩頭,也就夠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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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佳與單良議定了自己?生日的章程,又準備著皇帝的壽宴。萬沒想到,壽宴還沒開,榮校尉先遞了一個消息來:「吳宮人病癒,廣安王攜妾遊園。」

  「啥?」公孫佳都驚呆了,這是真?不打算給王妃臉了嗎?

  倒也不是說郡王不可以這樣做,放在廣安王的身上,它就比較違和。那是一個忒能裝正經的人,這種事簡直不敢想象。

  榮校尉道:「王衛的園子,昨天?才去?的,好些人都去?了,安國公、鍾家八郎等都有。紀炳輝的長孫紀詠也去?了。」

  「王妃還沒回宮?」

  「還『病』著。」

  「小一個月了。」

  「是。」

  「大哥沒來說,可見不是很要?緊。」

  榮校尉道:「反常,我會加派人手的。」

  公孫佳道:「也好,提前有個說話?,別像上一次,不明不白就被借了大夫。」

  此?時公孫佳並不知道,「借大夫」還是輕的。兩日後,榮校尉冷著一張臉奔了過來:「吳宮人與吳選在宴會上相遇了!」

  公孫佳:……這是有人弄鬼了吧?動手的是太壞還是太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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