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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七十七章 段琳的報複

  再加上本身就是奇嫉的性格,那個勁頭一上來肯定是要鬧翻天的。更何況,段琳的武功雖說算不上大高手,可並不弱。至少也不比他弱。兩個人若是真的大打出手,不僅讓他這位安西王顏麵盡失。若是在打出一點傷來,那就更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所以,正好趁著局勢不穩,將人送到京城來。自己則在西域,以各種借口多納美人。一方麵取得支持一方麵享受。


  等到幾年之後,段琳再回西域,已經是生米做成熟飯了,就算再反對也沒有用。當然,以段琳的性格,鬧上一番肯定還是要鬧的。但恐怕已經有了幾個兒子的他,已經不再顧忌那麽多了。最終原本還算是恩愛的兩個人,走上了分崩離析的道路。刻意冷落段琳的他,幾乎不在踏入段琳房中,這更讓哪方麵胃口奇大的段琳,恐怕每一夜都在無盡的空寂中,磨牙霍霍。


  而以她在西域的身份,以及高傲的本性,自然不可能去找什麽人,來一個紅杏出牆。所以,對丈夫便因愛生恨,索性便來了一個釜底抽薪,直接讓那位負心漢的安西王,變的一無所有。更是在被押解回京之後,第一時間便利用武功潛入宮中,來尋找自己。一方麵是尋求慰藉,一方麵是報複那個人。這個女人,便是當初的自己沒有看出來,當真有那種玉石俱焚的狠勁。


  看著低下頭的段琳,黃瓊卻是一時也不知道


  該哭還是該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恐怕這才是這位女人的真正性格。別說那位安西王,便是自己當初不也是看走了眼,段琳的這個做法,讓黃瓊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直到段琳坐到他身上,黃瓊才看到無比瘋狂的段琳,臉龐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滑落著兩行淚水。才明白,此事對她來說,並不是表麵上看那麽灑脫。


  這個在任何事情上,都不肯服輸的女人,最終還是敗在了感情上。而那位安西王,自己也沒有想到,看著清高的人,最終也是一樣有錢有權後就變壞。常言道根基不穩,地動山搖。他根基還遠未到穩定的時候,便開始聲色犬馬。其中固然有想要通過聯姻的方式,在最短的時日之內穩定局麵的原因。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被權勢帶來的好處,給徹底的迷花了雙眼。


  若是他真的與段琳夫妻同心,就段琳那些手段,便是自己這次出兵西域,恐怕也很難在短時間取勝。段琳這個女人,誰若是真的小看了她,恐怕便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而且這個女人,當真是睚眥必報。絕對是那種,你若是真負了我,那你也絕對別想好過。想到這裏,黃瓊也不知道對這個女人,現在到底是心疼多一些,還是因為今後要麵對的問題該頭疼多。


  而段琳這一次,狀態明顯不對。根本就顧不上自己身子承受能力,一直在不斷的索要。弄得


  黃瓊,都有些擔心她這個狀態。雖說後來實在疲憊不堪,才讓人接替她。但堅持黃瓊,最後要留給她。而待雲散雨歇之後,也不知道是疲憊過度,還是精神崩潰帶來的影響,段琳一覺卻一直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一直到了第三日清晨,才從昏睡之中清醒過來的她卻發著呆。


  等到黃瓊處理完,留給自己不多的政務返回溫德殿的後殿時候。卻看到這位前大理長公主,後來的安西王妃,卻絲毫不顧及形象的,就那麽躺在臥榻之上。不僅被子丟在一邊,便是連衣物也沒有穿上,就那麽半縷未著躺著。走到床榻邊,黃瓊伸手撿回被子,重新蓋回她身上。又從身邊冷氏手中,接過一碗粟米粥。輕輕吹了吹,不燙嘴後才用湯匙省出一勺喂到她口中。

  而段琳就這麽呆呆的,任黃瓊將一小碗粟米粥喂了自己之後。黃瓊輕輕拍了拍她,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朕已經降封他為奉恩將軍,又在熱河路那邊賞賜了他兩個莊子。雖說爵位低了,可豐衣足食還是夠的。他做的那些事情,無論是按照祖宗家法來說,還是按照國法來說,都應該是賜死的。可朕為了你,猶豫了良久,最終還是留了他一條命,爵位也還給了他。”


  “朕這麽做,不是為了他,是為了你,也是為了你那個兒子。朕無論是賜死,還是圈禁,將來那個孩子,最終才是承擔了惡果的人。


  他也是在朕身邊長大的,朕也不忍心讓他受到太大的委屈。更不忍心,讓你受到什麽委屈。至少看在你和孩子的麵上,朕都不會做的太絕。回去吧,不是為了他,是為了孩子。孩子已經到了成親年齡,總不能讓孩子太過丟臉吧。”


  黃瓊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之中極為少見的溫柔。對待段琳如此柔情,更還是第一次。隻是他的勸說,段琳卻是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而黃瓊也沒有太過逼迫她,隻是靜靜的輕撫著她一頭,已經是黑白相間的秀發。黃瓊還記得,那年離開西京返回西域的時候,段琳還是一頭烏黑的,沒有半根白發的黑發。這才短短幾年過去,一頭秀發已經是半是青絲半雪白了。


  可見這幾年,她在西域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隻是事情走到這一步,黃瓊對這個女人的確有那麽一絲歉意。但是這個歉意,卻並不是很多。畢竟當年的那個人,還是很不錯的。兩個人成親之後,很多年都是拿段琳當做一個寶一樣,寵在手心中之中。當年段琳幸福的樣子,都表現在了臉上。感情這種事情,誰又能說的太過於清楚?成親後的日子,是兩個人再過的。


  那個人變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更何況,究竟是段琳變了,還是那個人變了,還是兩個人都因為身份和地位的變化而變了,一時誰又能說的那麽清楚。自己昨兒一直在想,若是段琳

  不那麽強勢,此段親事也未必會走到今兒,這種玉石俱焚的地步來。若是那個人,沒有因為權勢和地位的變化,心態也最終出現了變化。也許兩個人,也不至於走到今兒的地步來。


  就在黃瓊以為,段琳還需要休整。心中感歎良久之後,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沒有想到,段琳卻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伏在他的腿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哭聲,幾乎是無比的淒涼,更是包含著無數傷心。如今刀美萍已經去世,就葬在黃河北岸黃瓊陵寢風水牆外。母親不在了,她想要回娘家都已經沒有地方回了。可夫家,又與那個人鬧到了如今,無法挽回的地步。


  如今天下茫茫,她一時都不知道究竟該如何自處。而聽著婦人淒慘的哭聲,黃瓊也沒有勸慰。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任由她發泄著心中的委屈。一直到段琳的哭聲略微平息下來,紅腫著眼睛看著黃瓊:“陛下,她葬在那裏?我好想去看看她。她走到時候,我遠在西域,沒有能夠給她送終。雖說我段家世代信佛,佛家也不是太講究這個,可我還是想要去看看她。”

  看著段琳此時楚楚可憐的樣子,知道段琳口中那個她是誰的黃瓊,沒有絲毫猶豫的便答應了下來:“好,你若是想去,朕隨時都可以讓人陪著你去。放心,朕將她就安置在朕陵寢的風水牆外,與朕的陵寢近在咫尺。與你嫣姑的墓地

  比鄰而居。與已經入葬在了朕陵寢中的錦姐,也是朝夕相對。隻不過,沒有按照佛家的規矩火化。你若是想去,隨時都可以去祭奠的。”


  對於黃瓊對自己,此時展現的極其少見的溫柔。段琳卻是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靜靜的伏在黃瓊的膝蓋之上。可以黃瓊對這個女人的了解,他並不相信這個女人,此時的內心就跟表現的一樣平靜。要麽正在醞釀一場暴風驟雨,要麽就在盤算著,從自己這裏要點什麽好處。而可能性更大的,恐怕更多的是在琢磨怎麽利用這個機會,回去收拾某個人吧,甚至極有可能?


  以這個女人,從自己認識她哪天起,便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得不到的東西,你們誰也別想得到的性格,此事可能性反倒是極大。想到這裏,黃瓊看著伏在自己膝蓋的這個,此時無比恬靜的女人,心不由得一抽抽。盡管不想太管這件事,可黃瓊猶豫了一下還是道“琳兒,你想要做什麽,大可以放手去做。但是你得答應朕,給他留下一條命。他不能死,至少現在。”


  對於黃瓊的話,段琳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道:“陛下想到哪裏去了。他就算做的再不對,可也是我兒子的父親。我怎麽可能會下手除掉他?那樣死後,是要下阿鼻地獄,永世都不得超生的。我可不想為了一個負心人,搭上我的下一世。我還想著,這一世不能與陛下光明正大

  在一起。下一世,我寧願不要那個大理長公主身份,便是陪在陛下身邊做一個小宮女也快活。”


  話音落下,她坐到了黃瓊的膝蓋上,卻是一臉媚意十足的道:“可他犯了錯,而且是天大的錯誤,不懲罰我又心有不甘。當初在西域,那是他的地盤,那些狐媚子,還有那些狐媚子背後的部族,都是為他馬首是瞻。我便是恨碎滿口牙,也奈何不了他和那些狐媚子。如今到了京城,有陛下為我撐腰,我自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所以,我也得好好想想才是。”


  此時的段琳,那裏還有剛剛的失落感。臉上的媚意,都快要滴出水來了:“他這些年,身子骨已經被酒色掏的半空。原本我們倆的武功是半斤對八兩,可現在他壓根不是我的對手。而且我與刀美萍學了半吊子的醫理,救人治病不行。可毫無痕跡的,弄死一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陛下讓我留下他一條命,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這樣,陛下隔三差五的慰藉我一次。”


  “這樣即補償了我,這些年被他冷落。也算是陛下,讓我留他一命的報酬。再給他換上一個天大的帽子,作為對他的懲罰可好。至於他身邊的那些狐媚子,陛下若是不嫌棄一身的羊膻味,看上哪個,我便給陛下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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