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五十九章 一隻繡花鞋
在易瑛母子在京中小住半年後,見到英昊耐不住思鄉之情。還是這小子求情,讓英昊夫妻先行返回遼陽府。最終易瑛待了一年後,也是他最終說的話,自己才放手的。而這小子在易瑛母子離開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卻是明知放虎歸山,他也不會後悔,至少當年的情他得承。、
當然,以黃瓊對這個兒子的了解來說。這小子說的雖說是大義凜然,但實則就是屁話。什麽承當年易瑛母子保護他的情,他會給易瑛母子潑天的富貴。但放英昊回去做馬匪頭子,他是絕對不會再放手的。但他卻也清楚的知道,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這天下的事情就沒有不敢幹的。離了易瑛母子的控製,指不定生出多大的事端來。尤其如今那邊大局初定決不能亂。
他這才,選擇讓易瑛母子回去。當然,隻要易瑛母子行事還在他的掌控之下,包括那對母子手下的馬匪,不脫離他的視線。他絕對會做到兄友弟恭的。這小子至少在這方麵上,還是能說得過去的。更何況,留著易瑛母子在那邊,掌控那些桀驁難馴的馬匪。很多朝廷不方便出麵做的事情,他可以用來借刀殺人。這些馬匪掌控在朝廷手中,比讓他們四散為惡好得多。
以這兒子,無論任何人,包括他的那些兄弟。隻要能給朝廷帶來好處,他是絕對不會放棄壓榨每一文利益的做派。那幾個孩子,別做出什
麽犯上作亂的事情來,他是輕易不會動手的。就像是範鵬,若不是這小子又是打感情牌,又是這個那個的,也不會將棉甲的工藝最終交給工部。而範家自從範鵬接掌之後,更是一文錢的稅賦都沒有少交過,其中這個兒子居功至偉。
但明白歸明白,可黃瓊最終還是保護這幾個孩子的念頭,更是占了上風。那幾個孩子都是文人,既不是富甲天下的商人,也不是威震一方的教主,更不是縱橫白山黑水的馬匪頭子。都是老老實實的讀書人,而且也許繼承了自己的血脈,才學都相當的不錯。將來若是進士及第,也隻能是他的助力。便是何家那兩個兒子,也不過是兩個,隻有空牌子爵位的勳貴罷了。
哪怕自己給何家的嫡長子,也就是自己兒子,晉爵位為侯爵。給何家嫡二子,封賞了一個子爵。可如今的勳貴無兵無權,甚至就連錢都沒有,對他根本形不成威脅。但若是因為這小的某些提防,失去了一展才華的機會,那可就實在有些對不住幾個兒子了。所以,最終為了幾個孩子好,麵對兒子的質問,黃瓊還是遮掩了過去。其實就算他不說,黃瑞楓也猜出幾個,
至少劉府的那個二兒子,還有何府那兩個嫡出的孫子真正身世,黃瑞楓都隱隱的猜出了一些。唯一他不知道的,便是那位於大人那位續弦夫人所出的,如今已經進士及第的兒子,也
是自己這位皇帝老子的骨血。作為孝子,他雖說不滿意自己這位皇帝老子,處處留情、四處撒播。可他也不想太過於揭自己這位皇帝老子的老底。有些事情,自己心裏有數便就行了。
離開溫德殿後,黃瑞楓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想起父皇叮囑的事情,最終還是輕歎一聲,轉身離開了皇宮。而在他走後,這次在宮中已經又住了三天的趙秀,卻是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見到黃瓊,便提出了想要出宮的請求。而聽到趙秀想要出宮,黃瓊一把將人抱在了懷中。輕輕嗅了嗅婦人的發香道:“秀姐,怎麽了?這次才三天便急著出宮,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嗎?”
聽到黃瓊溫柔的語氣,在感受到深入衣襟內,大勢作惡的手,趙秀隻是伏在黃瓊的懷中,什麽都沒有說。其實,她現在並無什麽事情。公婆都已經去世,丈夫如今又外放熱河路理藩副使。女兒已經出嫁,家中隻剩下一個苦讀,從來不用自己操心的兒子。可畢竟自己總在宮中住著,畢竟不是太好。這世上那有不透風的牆。前次丈夫從黔中路調回,便已經有所懷疑。
若是在繼續頻繁出入宮中,丈夫恐怕就更加懷疑了。再說,自己已經四十三了,這頭上都已經有了白發。雖說明知道,這位主的喜好。可趙秀依舊感覺,自己這個年紀不應該在與他,繼續保持這種不清不楚關係了。隻是原本
在來之前,趙秀便已經下定了決心。可真正麵對黃瓊的時候,有些話又實在有些說不出口。可這次,女兒也以探視姑母的名義,跟著進了宮。
原本眼下還在王嬪宮中居住的女兒,還以為自己已經出宮。若是等到她出宮,發現自己一直沒有回府,這讓女兒又該如何想?若是此事真的傳出去,自己還有何顏麵見人?可事情想想容易,但若是真到了該說出口時候,麵對黃瓊溫情的眼神,趙秀不由得又欲言又止。隻是看到趙秀左右為難樣子,黃瓊不由得想起了什麽。卻是搖頭道:“秀姐,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一切都有朕在,秀姐不用有任何的為難。便是天塌了下來,也有朕為秀姐撐著。不僅是那孩子,如今還在雪梅的宮中嗎?別說她來不到這間溫德殿,便是來了,看到了朕與秀姐在一起,又能怎麽樣?有朕在,這世上沒有人敢動秀姐一根發絲。朕都好些日子,沒有與秀姐溫存了。秀姐難道,就舍得朕身邊待短短的三日,便要離開朕的身邊。這身子朕還沒稀罕夠。”
話音落下,還沒有等趙秀說什麽,卻是幾把便被黃瓊剝得隻剩下一件兜衣。而哪怕這一幕,在這間殿內已經發生無數遍,可黃瓊的動作依舊讓趙秀羞紅了臉。隻是就在黃瓊,準備更進一步的時候。殿外卻是傳來了太監的奏報,說趙秀的女兒在外麵求見陛下。聽到外
麵的奏報,趙秀不由得有些慌了。急忙從黃瓊身上下來,慌忙撿起一地的衣物,便要向後殿跑去。
隻是手卻被剛剛喊了一聲宣的黃瓊,一把給拽住後指了指禦案下麵。此時聽到殿門處傳來大門大開的聲音,心急如焚的趙秀也顧不得黃瓊如此做,到底存了什麽心思了。急忙掀開禦案的圍擋藏了進去。而趙秀剛剛躲進禦案下麵,殿內已經傳來一聲女子的聲音:“臣,熱河理藩副使王有道之女,叩拜皇帝陛下。臣女這次來,是想問問陛下,陛下可曾見到臣女的母親。”
禦案下麵的趙秀,聽到女兒的聲音,不由得愣住了。立即明白,女兒可能是知道了什麽。而就在猜出了自己恐怕已經暴露,正要驚呼的時候。嘴也被嚴嚴實實的堵住了。而端坐在禦案後的黃瓊,對於麵前女子的質問,卻是平穩的抬了抬手道:“既然是雪梅的侄女,那就是一家人了。既然到了朕這裏,倒也不用太見外,起身了吧。”
聽到黃瓊的吩咐,對麵的女子站起身來。而一見到這個女子,黃瓊不由得愣了一愣。這個女子與趙秀實在太像了,無論是相貌還是身材。甚至因為剛剛誕下孩子不久,豐盈上還要超過趙秀。看著麵前這個年輕的婦人,黃瓊不由得有了一種驚豔的感覺。隻是婦人被麵前這位一國之君,目不轉睛看過來的眼神,給看的不由得雙頰生暈,羞得低
下了頭。
好在還是禦案之下,自從婦人進來之後,便一直都心中不安的趙秀。極其敏銳的察覺出來,殿內突然的寂靜有些不對勁,直接合上牙齒帶來的輕微疼痛,才讓黃瓊從驚豔之中清醒過來。至於為何趙秀如此敏銳,是因為這些年,她對麵前這位主喜好的了解。更知道,自己女兒相貌與身材正好對這位主的胃口。她可不希望,張巧兒與劉蕊事情,在自己身上也同樣的上演。
從驚豔之中反應過來的黃瓊,看著麵前年輕婦人,勉強收斂了原本的眼神,隻在臉上保持著淡淡的笑意:“你怎麽會以為,你母親在朕這裏?也許,她早就回府了不是?畢竟朕與你母親,並不熟悉不是?更何況,溫德殿是朕常朝所在,可不是什麽人都能來的。你母親隻是一個普通的官眷,怎麽會在朕這裏。你想多了。若是想要找你母親,應該回娘家尋找不是?”
對於黃瓊的回答,抬首看了一眼,她剛一進入這間殿內,便在黃瓊禦案上看到的,那支自己無比熟悉的簪子,還有殿內左側柱子下的一隻繡鞋,輕歎一聲後才道:“陛下乃是國朝,第一有為之君,並非是那種昏聵之君。臣女雖說不知道,臣母與陛下究竟何時有的聯係。臣女不想再此事上,太過於糾結或是想要去評論什麽。畢竟父母所為,不是身為兒女應該評價的。”
“但臣母自從離開後宮之後
,已經三日未成返回府中。懇求陛下,還是將臣母放回家中為好。陛下乃是一國之君,後宮之中什麽樣的如花美女沒有?臣母已經年逾四旬,已經是年老色衰。況且,臣母本就是有家,有兒女之人。實在不應該,繼續與陛下保持那種不清不白關係。不僅有違君臣之道,更是違背了婦德。臣女,懇求求陛下了。體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放過臣母與臣一家吧。”
說到這裏,婦人將目光轉向了柱子下麵,那隻孤零零的繡鞋上。而等黃瓊的目光,隨著婦人的目光,看到那隻鞋子後,不由得老臉一紅,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見到事情已經曝光,黃瓊幹脆倒也沒有再遮掩。站起身走到婦人麵前,伸手抬起她如玉的下頜,淡淡一笑道:“既然瞞不過你,朕也就沒有什麽好瞞的了。的確,秀姐就在這裏,而且一直與朕在一起。”
“就在剛剛,我們兩個還在一起、而且這幾年,秀姐每次進宮都是來服侍朕。若不是為了你們姐弟兩個,你以為朕還會放著朕心愛的女人,就這麽在宮外一待便是這麽多年?你聽說過,那個皇帝的女人,還可以被別人碰的?在此事上,朕的確有些對不起你們王家。但這些年,朕該給你們王家的,能給王家都已經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