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五十一章 也是一種曆練
再加上黃瓊與安西王的親戚關係,七折八扣便算上自己人。雖說早就看段錦那個看起來,一副老成持重樣子,但其實一肚子鬼心眼,與他那個皇帝老子不是一般相似,甚至比他爹還會裝的兒子很眼饞。見到南宮媚將範鵬拽進了談判,段琳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找黃瑞楓來當幫手。可段琳雖說膽大包天,也看不起段家其他諸女。可對段錦這個姑姑,,卻多少有些敬畏。
雖說心心念念,但卻是始終沒有敢去找人。可實在找不到人情況下,秉承著什麽都可以輸,但氣勢堅決不能弱的她。最終還是鼓足勇氣,跑到段錦那裏死纏爛打。甚至就連輸人不輸陣,段家人絕對不能輸的話都說了出來。又不知道采取什麽手段,最終讓段錦同意讓黃瑞楓這個皇次子,幫著她去坐鎮。原本涉及到自己剛剛相認的弟弟,黃瑞楓一點都不想要參合進去。
但最終在黃瓊,說了一句也是一種鍛煉,這個事情對他的耐性與機智都是一種考驗的話後,不得不硬著頭皮加入了其中。結果,兩個孩子最早是作為旁觀者。隻是麵對談判時,看起來氣質高貴,都是一副大家風範的二女之間爭吵,也同樣頭疼很。對於段琳這個早就與自己皇帝老子,滾到一張床榻上去的表姐,哪怕做出撒潑打滾樣子,黃瑞楓倒是無所謂,也不在乎。
但範鵬卻是心疼,自己那個平日裏麵貴族範十足,一看就是那種受過良好教育的母親,居然也做出極為失態的表現。逐步也主動的參與到談判中。而範鵬的下場,又引起了黃瑞楓的興趣。所以,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談判的人卻是變成了兩個孩子。而聽到這個消息的黃瓊,卻是興趣大漲。經常性的參加兩個孩子之間的談判,甚至還極為體貼的,提供了西域的地圖。
而在每一日的談判後,黃瓊還會分別給兩個孩子講評。指出他們在談判之中失誤之處,並提出需要改進的地方。結果黃瓊這麽一參合,談判的氛圍雖說好了許多,但也多少拖延了下來。與南宮媚和段琳兩個女人相比,在談判之中兩個孩子表現的都很冷靜。雖說剛開始還有些衝動,甚至是不成熟。但兩個孩子,成長的卻是都相當快。在談判之中,越發的成熟穩重。
最後,黃瓊幹脆讓二女撤了出來,讓兩個孩子自己去談。而聽到對於黃瓊的要求,剛剛結束與黃瓊纏綿的二女,卻是一臉不敢相信的神色。依偎在黃瓊身邊的南宮媚,卻是輕聲道:“能行嗎?鵬兒雖說自幼便受他祖父嚴格的教育,可畢竟還不到十四歲。對於範家在西域的勢力,盡管也有一些掌握,可還遠不全麵。西域的事,關係到範家半個未來,完全交給他?”
哪怕是自己親生兒子,這種決定範家未來的情,就這麽交給一個十四歲不到的孩子,換了誰也不會放心。這邊的南宮媚,不放自己的兒子。依偎在黃瓊另外一邊的段琳,也同樣不放心自己的表弟。盡管在宮中生活的那段日子,因為同是段家人的關係,對於那個皇次子性子,也有些了解。知道那小子腹黑的很。可將安西王府的未來,同樣交給他,段琳又豈會放心?
隻是對於二女的擔心,黃瓊卻是一把拽過在一邊,純屬看熱鬧的袁寶兒,將頭強行向下按去之後,卻是在二女那裏,一邊大勢的作惡,一邊卻是淡笑道:“你們兩個,可別小看那倆小子。自幼受的教育,讓那倆孩子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不像是你們倆個大人,談判之中往往還摻雜著其他的東西。心思單純的,就是為了各自代表一方。所以,他們會做的比你們好。”
“況且,這種事情對兩個孩子都是一種曆練。鵬兒自幼雖說受過良好的教育,生長的環境也是以商人為主。但畢竟還很稚嫩,並未參加過實踐。至於楓兒,將來朕要賦予重任的。而且他們這個年紀,就他們未來將要擔負的責任來說,他們也該到了理事的年紀了。這次的事情,就算對他們真正曆練的開始。十四歲,在尋常的百姓人家,都要學著為父母分擔家務了。”
“再說,不是還有朕在背後把控整個局麵嗎?有朕在,你們大可以不用擔心。放心,朕在你們之間會實在一碗水端平,不會偏向任何一方的。你們也不要生氣,朕與你們的情義,是私情。但這個事情是公事,朕最終還是要以朝廷的利益為主。不過,朕也會在某些事情做出一些讓步。隻要你們兩家對朕、對朝廷忠心,好好的待朕,朕不會虧待你們其中任何一家的。”
黃瓊的話,讓二女都隻是輕歎一聲,誰都沒有說什麽。而正在低頭服侍的袁寶兒,卻是撇了撇嘴抬頭來,對著黃瓊道:“切,你這個人就是虛偽。明明自己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卻非要搞出這個事情。為了你那個朝廷利益,讓兩個心中都是你的女人,或是她們背後的家族,在哪裏自相殘殺,還在這裏不自知。虧得你,還大言不慚的一碗水端平。你也太虛偽了。”
聽到袁寶兒的話,黃瓊與二女都有些哭笑不得。南宮媚與段琳都是什麽女人?精明之處,絕對不次於任何一個男人。哪怕也知道,袁寶兒的話也不算完全都是錯的。可二女更知道的是,在大局不能改變的情況之下。怎麽樣,才能為自己所代表的家族,爭取更大的利益,這才是至關重要。也就是說,各自要權衡利弊,取得一個在朝廷指定的框架之下,最好的結果。
這女人,還沒有搞明白什麽事情,便在這裏胡說八道。雖說袁寶兒是為了自己二人好,可這也實在有些單純。相對於哭笑不得的二女,黃瓊卻是被這個女人,氣得不輕的黃瓊。將袁寶兒拽了過來,很是給了銀盆幾巴掌。然後,不顧袁寶兒的花容失色,拚命的抗拒,再一次進入風雨之中。直到袁寶兒的聲音,已經變成了哀求,才最終鬆開了她,轉向了南宮媚那裏。
在兩個大人不在參加之後,談判進展雖說慢了一些,可卻也穩重了不少。而兩個孩子,整整談了一個月,此次談判才最終定了下來。範家放棄在西域天山南麓的勢力,在安西王府對天山南麓諸方鎮動武的時候,範家不在出手相助。安西王府則開放天山北麓,允許範家購買規定數量的土地種植棉花。同時,安西王府對範家的棉布作坊,免除三年之內任何的稅賦。
而作為補償,安西王府將來在西域征服的新土地,允許範家優先開墾。在範家在蔥嶺玉脈出產的玉,向內地轉運的時候。安西王府減免五成的商稅,並允許範家組建護衛隊,保護範家在天山南北麓的農莊,以及在蔥嶺高山之中的玉脈礦。軍械由安西王府提供,範家以市價購買。但範家可以招募回鶻人開荒,但在組建諸護衛隊的時候,不得從回鶻諸部之中招募。
盡管此次談判,是在黃瓊給與的大框架之下進行的。但細節之處,基本上都是兩個孩子自己談出來的。對於這些細節,範家與安西王府誰讓步多一些,或是誰占便宜多一些,黃瓊並不是很在意。因為這些東西,是南宮媚與段琳的事情。而這個結果,雖說安西王府退讓多一些,主要是稅賦上讓步多一些。但相對於稅賦上讓步,天山南麓和於闐故地卻是實打實好處。
哪怕在範家組建護衛隊上,安西王府做出了讓步,但對於段琳來說,那點護衛隊在他們十萬鐵騎之下,什麽都不是。相對於天山南麓,在範家雄厚的財力支持下,幾乎已經是半獨立狀態的那些鎮將,才是安西王府最要解決的事情。不解決這些人,腹背受敵的安西王府,就無法專心對付黠戛斯人。相對於範家來說,那些野心勃勃的鎮將,才是他們真正的心頭大患。
而範家,雖說最終還是放棄了西域的勢力,但卻可以光明正大,將手可以重新伸進,原本因為安西王府的強勢,隻能退出的天山北麓。而且在稅賦極重的西域,能拿到這麽多的免稅特權,範家更是占到了便宜。範家畢竟是商人,一切還是要以利益為主。而且南宮媚也知道,範家不放棄那些收買的鎮將,黃瓊也絕對不會答應。既然隻能放棄,那就多挽回一些利益。
所以,對於這個結果。無論是南宮媚,還是段琳都很滿意。這番談判下來,讓兩個孩子都成熟了不少。不過,無論是南宮媚與段琳,卻是都不知道。兩個孩子,再怎麽像是小大人一樣,可終歸無論是經驗,還是真正的耐性,都還遠不如成年人。這種錙銖必較的談判,便是自幼在名門之中長大,日常在各自家族之中的表現,都可謂名門貴婦範十足的南宮媚與段琳。
都經常,被逼得跟一個瘋婆子一般,更何況本就遠不到成熟地步的兩個孩子?這兩個孩子,在談判這段時間,白天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談判。到了晚上,無人時候,卻是經常用拳腳來解決問題。以及發泄著,各自心中的不滿。不過兩個人有約定,誰也不許往臉上打。兩個孩子雖說一個出自江湖世家,繼承了範家的一身絕學。一個母親便是大高手,也學了不少武功。
但一個自幼便被祖父,拽著學文和生意經。一個經常被黃瓊帶到身邊讀書,學習處理一些事情。學武本身就是一個需要恒心,外加要能吃苦的事情。在聰慧,再有天分的人,不勤學苦練,那也是白扯。雖說年紀也不算小了,可這麽多年學武的時日都不算多。尤其是分心太多,所以哪怕父母或是家傳的武學都不低,但兩個孩子的身手,卻是與其父母相比都差太多。
倆孩子將白天的鬱悶,都化作了晚上的拳腳比試。就像是當初南宮媚與段琳,將白天的鬱悶都放在了,晚上與黃瓊瘋狂之中。倆孩子白天成熟穩重,晚上卻是拳腳相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