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一十六章 賭一把罷
若不是這位主是當朝皇帝,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人。以張巧兒那個看似溫柔,但實則極其剛烈的性子,都能拿著菜刀剁了他。可看著何瑤同樣無奈,甚至有些惱怒的麵孔,同樣知道這事不處理不行的蔡氏,猶豫良久最終還是點頭,答應自己想法子勸說一下。不過,知道那兩位性子的蔡氏,也隻能想想法子。但也不敢保證,真的能勸說住那二位,畢竟性子在哪兒呢。
隻是出乎黃瓊與蔡氏意料的是,原本經常進宮陪伴蔡氏的劉蕊,這次蔡氏招呼了多少次,都不肯在進宮。而張巧兒對黃瓊,也是避而不見。這兩個人的固執,讓黃瓊與蔡氏都無可奈何。劉蕊不進宮,在實在擔心張巧兒與劉蕊的蔡氏懇求之下,黃瓊最終派蔡氏出宮,去劉府住了幾日。隻是回來後,看著欲言又止的黃瓊,蔡氏也隻是談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見到蔡氏出馬都失敗了,黃瓊一時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辦了。眼看著西巡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黃瓊也越來越有些焦躁。兩方麵,就這麽僵持著。而見到黃瓊好長時日,都提不起什麽興致來。段妙卻是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虧得陛下還是一國之君,連兩個女人都擺不平。不就是兩個人的關係不一樣嗎?這有什麽大不了的。既然軟的不行,那來硬的就是了。”
“我就不信,兩個手無縛雞之力婦人,還有能耐反抗陛下?女人不就是這個樣子,軟磨硬泡未必會答應。有時候來強的,反倒是未必會太反抗。張巧兒那個女人我知道,若說真的就此放下了與陛下之間的感情,肯定是不可能。恐怕那個女人,現在更多是不知道該如何的下台,外加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劉蕊罷了?陛下若是一直都這麽下去,恐怕後半輩子都等不到。”
說罷,斜了神色之中,有些無奈的黃瓊一眼之後,段妙鼓動道:“今兒晚上,我陪著陛下去一趟劉家。以張巧兒那個別扭的女人性子,這種事情剛出來的時候,的確是那難以接受。但等到她們習以為常不就好了?當初段嫣兒那個老女人,與大小茹兩個人一同侍寢的時候,不也是一樣的別扭。現在不一樣老老實實的?就是不知道陛下,敢不敢與我賭一把罷了。”
對於段妙的話,段錦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道:“段妙,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都是做娘的人了,還這麽沒有一個正行?我看你去幫忙是假,是前次出宮把你的心給弄野了。這裏是大齊的京兆府,不是大理國那些強者為武的部族。對於女人,哪怕是有夫之婦,隻要相中了照搶不誤,誰搶到就算誰的。張巧兒是官眷,若是此事搞大了,陛下將來又如何駕馭群臣?”
段錦的斥責,段妙卻很是不以為意。對於一向率性而為,又在大理國最貧苦的山區部族之中,生活了十年的段妙來說,這事都壓根不算是。在那些部族,女人為了生存,別說姐妹了,像是張巧兒與劉蕊這樣,共事一夫的也不在少數。那是為了在窮山惡水之下生存下去,天王老子都管不了。什麽綱常,在生存麵前都壓根不值一提。總不能為名聲,看著兩個人餓死吧。
當初段嫣兒與大小茹,之所以反抗的不是那麽激烈,也多少有些這種原因在內。但段妙卻沒有想過,這裏不是大理國的那些窮困的,一日溫飽尚且難尋的部落。而是大齊的京兆府。張巧兒與劉蕊,也不是大字不識一個的窮苦婦人,而是這大齊朝的官眷。那些一切以生存下來優先,其他一切都要擺在一邊的道理,在這大齊朝的京兆府,那種道理在這裏是行不通的。
不過,雖說段妙的話,並不適合這裏,但她的話卻是黃瓊多少有些心動了。哪怕先搞不定劉蕊,可至少先把張巧兒弄通了,也算是一件比較好的事情。而看著黃瓊有些心動的表情,段錦不由得捂住了頭。良久才道:“陛下若是想要聽段妙的,我也是無話可說。不過陛下去巧兒那裏的時候,把蔡姐也帶上罷。有蔡姐在,也可以有一些回旋餘地,不會搞得太僵硬。”
雖說也知道,此事還是交給時間為好。可心中對張巧兒的思念,還是占據了上風。尤其是如今正準備西巡,這一來一回,自己在西京至少要停留一年的時日才行。一想到有一年的時日,見不到張巧兒,黃瓊壓根就無法接受。正好明兒沒有朝會,自己有一整夜的時間可以利用。想到這裏,雖說還有些遲疑,但黃瓊還是點了點頭。不過段錦,卻是拒絕了與他同行。
不僅段錦拒絕了,便是何瑤聽到此事,也是連連搖頭。用何瑤的話來說,不是她們不想幫著黃瓊。而是她們若是去了,隻能讓張巧兒更下不來台,甚至會以為黃瓊想要用權勢逼迫她低頭。以張巧兒的性格來說,極有可能會適得其反。自己與段錦,甚至包括司徒喚霜在內,都不適合在此事上插手。自己幾個人去,還不如讓蔡氏或是在西京幾個故人,同去更好一些。
何瑤的話,倒是點醒了黃瓊。在宮門落鎖之前,黃瓊帶著蔡氏,還有吳氏兩女。還有段妙與青紫二蘿作為護衛,離開了宮城。隻是等到來到了劉家,出麵接待的隻有崔氏。無論黃瓊怎麽說,卻隻得到了一句回答,請陛下回宮,劉家如今滿門婦孺實在不適合接駕。之前黃瓊還耐心勸說崔氏讓他進去。隻是在被拒絕多了,黃瓊卻是失去了耐心,直接將崔氏抱了起來。
直接向著後院走去。劉府的宅子是他賞的,之前來這裏與張巧兒私會,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對於劉府,他簡直比宮中還要熟悉。雖說懷中抱著一個人,但根本不影響他找人。沒有多大一會,便在張巧兒的臥房中找到了人。隻是看著呆坐在臥房之中,此時異常消瘦與憔悴的人,放下崔氏的黃瓊,不由得異常心疼。不顧張巧兒的強烈掙紮,一把將人緊緊的抱在懷中。
見到實在掙脫不開,懷中的張巧兒倒是溫順了下來。隻是接下來,想要吻人的舉動,卻是被張巧兒拚命的躲開了。而見到張巧兒對自己的躲避,甚至還帶著一絲的冷淡,黃瓊隻能將人摟在懷中,附在婦人的耳邊道:“巧兒,朕實在受不了,這麽長時日見不到巧兒了。這些日子,朕想巧兒都快想的發瘋了。巧兒怎麽處罰朕都可以,但是巧兒不見朕,朕實在受不了。”
聽著黃瓊的話,在看看同樣有些消瘦的黃瓊,知道這些日子自己不好過,黃瓊一樣也不好過。他是一國之君,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如今為了自己一個普通的婦人,變得如此的憔悴,要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可如果自己沒有看到倒也罷了。可那件事情,卻偏偏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還是在自己的懷中。可心中的這道坎,張巧兒無論如何,一時也邁不過去。
可看到同樣憔悴的黃瓊,心思極其複雜的張巧兒,卻是在長長的歎息一聲之後,停止了反抗。而麵對佳人的沉默,黃瓊坐到床榻的邊上,將人抱在了懷中,輕輕的吻了吻婦人的臉道:“朕馬上要西巡了。這一去,恐怕一年都無法回京。這兩個月,巧兒冷淡朕,朕已經受夠了懲罰。隻求巧兒,不要再不搭理朕。難道巧兒,真的就忍心,讓朕一年都再見不到巧兒。”
聽到黃瓊的話,張巧兒卻是捂住自己的雙眼,淚流滿麵的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的麵對陛下。哪怕陛下當初背著我,對蕊兒做出那些事情也可以。可陛下卻是偏偏,當著我的麵。這讓我怎麽去接受。我與蕊兒的關係,陛下不是不知道。但陛下就是做出那種事情。我真的邁不過那道坎,陛下知不知道,我一直到現在,身上還背負著那種深深的罪惡感。”
“我與陛下有了私情,本就罪該萬死,可蕊兒卻是無辜的。可偏偏陛下,又將她給卷了進來。如今,我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劉昌,該如何麵對蕊兒。如果不是我與陛下有了私情,蕊兒也不會遇到陛下。哪怕她嫁的隻是一個販夫走卒,但普通的日子未必就真的不會幸福。我現在滿心都是自己罪無可赦。蕊兒每一次冰冷的目光,都像是一把把的劍插進我的心裏麵。”
張巧兒這番異常苦澀的話,黃瓊卻是歎息一聲道:“巧兒變成這個樣子,是朕的錯,千錯萬錯都是朕的錯。是朕不該過於貪心,更不該想著得隴望蜀。巧兒是無辜的,也沒有任何的錯,更不用給任何人交待。蕊兒那邊,朕已經讓蔡姐與吳姐,再去勸說一番。但相對年輕的,還有辦法的劉蕊。朕更擔心的是巧兒。這些日子沒有見到巧兒,朕的心中猶如刀割一般。”
感受著黃瓊的深情,淚流滿麵的張巧兒,緊緊的保住了黃瓊。這些日子以來,還是第一次吻上黃瓊的嘴。而此時,兩個人也絲毫不在顧忌其他的。甚至就連住在隔壁的劉蕊,都已經顧不上了。而見到張巧兒,總算是走出了牛角尖,一邊的段妙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至於兩個人眼下的激情碰撞,段妙倒是不以為意。反倒是因為自己說中了,而有些洋洋得意的架勢。
直到被黃瓊一把拉過去,嘴也被堵的嚴嚴實實才老實了下來。不過有些氣急敗壞的段妙,想要將嘴裏麵東西,一口直接給咬了下來。可微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舍得。而段妙的心思,黃瓊卻是根本沒有時日理會。多日的思念,讓心火上來的黃瓊,再也克製不住自己,三把兩把將懷中的佳人剝成了赤羊。連同心不甘情不願的段妙,順勢一並的給扯到了身邊。
隻剩下一個崔氏,呆呆的站在那裏不知所措,即不敢離開,也不敢離著太近,生怕自己也被攪合進去。等到蔡氏與吳氏,帶著好不容易說服的劉蕊進來的時候,三人已經折騰在了一起。見到眼前的一幕,蔡氏與吳氏二人,隻能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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