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六十九章 袁寶兒的挑戰
所以,趁著此次進行一定變革。免得這些人,想著法的從自己這裏騙錢,惦記著多少撈回來一些。黃瓊雖說不怕他們鬧事,可在眼下正在大刀闊斧時刻,卻不想這些瑣事纏身。更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多生什麽事端來。自己接下來要進行的事情,還是需要這群人老實待著。便也隻能想法子,降低內府庫的支出。更何況,雖說大多數宗室,真的不差每年那些賞賜。
可也有真窮得飯都吃不上的遠枝宗室,全靠著每年年關之極,帝後撥付的那點賞賜過年。大齊開國百餘年,天下宗室也到了枝繁葉茂的地步。盡管中間經曆過淮陽郡王的屠殺,但對於那些對自己無威脅的遠枝宗室,淮陽郡王也不可能都殺光。所以,與天家血緣已經遠了的宗室,如今也有大把。而那些遠枝宗室,在不能科舉不能經商的祖訓之下,大多過的不如意。
靠著朝廷到他們那裏,已經稀薄的不能在稀薄的俸祿。家裏揭不開鍋的人,也的確是大有人在。黃瓊雖說也大力推行宗室改革,曾經試圖明確規定超過五服的宗室,在脫離宗籍之後可以科舉與經商。並推出了慶陽長子,那個也算是榜樣的榜樣。可這個決定,不僅遭受到朝中文官的集體強烈的反對不說。自己的那些親戚,也大多是馬尾串豆腐,實在是提不起來。
寧願守著那點微末俸祿,就那麽窮也不願意讀書,放棄宗籍出來考科舉和經商。所以,每年年底恩賞的那筆錢,無論黃瓊願不願意出,可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出。可麵對如今天下宗室的亂象,實在頭疼的黃瓊這錢掏的實在不甘心。尤其是自己定製,宗室占田超過一定數量,要按照朝廷規矩繳納錢糧之後。不知何時興起的不正之風,在宗室之中如今可謂是越演越烈。
就因為從理宗朝開始,帝後每年的年底在新春之前,從內庫之中撥付出來,賞賜給宗室一部分錢帛作為恩賞。以示皇帝並未忘記自己的這些親戚。這個賞賜,宗室之家無分男女老幼都是有的。正室以及有名分的側室,以及女孩子是以皇後的名義恩賞。男丁一律以皇帝的名義賞賜。隨著帝位的更迭,或是說需要。這筆錢非但沒有減少,實際數目還一代比一代多。
到了老爺子那裏,盡管歲入日益的艱難。可老爺子就算自己節衣縮食,也從未拖欠過那些宗室一文錢。哪怕老爺子也明白,那些等級高的宗室,其實並不差這筆錢。可為了穩定宗室這筆錢還是要給的。盡管落到每個男女丁身上,其實數目並不多。可架不住,這領賞賜的人數多。而黃瓊因為大勢變更宗室恩養待遇時,為了安撫一些宗室情緒,也沒有取消這筆錢。
於是某些宗室便大勢納妾,拚命的生孩子,以便從皇帝那裏能多撈回去一些是一些。侍妾的名分不夠,那就大勢娶濫妾。反正你朝廷不承認濫妾的身份,可她們生的子女,朝廷還是要同意的。於是到了黃瓊這裏,這兩年宗室每年新添的丁口數量,幾乎超過老爺子在位時的三成。每年的年賜,都讓內府庫有些不堪重負。單就去年一年,便花去了內庫三成的進項。
而那些濫妾中,除了部分是良家子女外,很多女子不是出身風塵女子,便是歌舞伎出身。對子女的教育可想而知。在加上那些不是混吃等死,便是想著法子撈錢的宗室,本身就懶得讀書識字,生出來的後人,教育程度可想而知。所以,今年年初,黃瓊也顧不得那群家夥會不會反對。趁著慶陽一府內遷的機會,直接明詔天下,濫妾所生子女朝廷不在給與任何待遇。
隻是黃瓊因為慶陽府在隴右,甚至整個大齊西部地位極其關鍵。為了避免那位安西王,與留在慶陽府的王宗內外勾結,將慶陽一府東遷到了山東青州。可卻是使得易瑛母子,可能失去了保護。自己在那個家夥去西域之後,派人想方設法尋找易瑛母子,可至今依舊是消息全無。自己在外的幾個孩子,如今就剩下易瑛給自己誕下的那個孩子,至今還沒有見過麵了。
如今那個女人,又失去了保護傘,黃瓊又如何的不擔心。由這個孩子,又想到同樣流落在外的易瑛母子。一想到身為當朝皇帝的兒子,那個孩子不僅沒有享受過父愛,以及其身份所該有的榮華富貴。反倒是小小年紀,便要與其母流落在外。尤其是現在失去了庇護,他們還安全嗎?是否生活的衣食無憂?可麵對那位異常會躲的易瑛,黃瓊也隻能深深的歎息一聲。
而此時,黃瓊心中想著什麽,司徒喚霜雖說不知道。可從黃瓊神色,她也看出黃瓊有些心思。因為出於對黃瓊幾乎無條件信任,司徒喚霜已經養成了習慣,黃瓊不想說的事情,她一貫都是不問的。所以,盡管黃瓊有些走神,可司徒喚霜依舊說明都沒有問,隻是靜靜的靠在黃瓊的身邊。這對夫妻兩個,就這麽靜靜的依偎在一起,看著不遠處群山,都是各有所思。
直到那邊屋子裏麵,已經從極度疲憊之中緩過來的段錦幾女,走出來的時候,二人才分開。走出來的幾女,見到在外麵的黃瓊,卻是狠狠的剜了黃瓊一眼。輕輕的捏了黃瓊腰間軟肉一把後,輕聲的道:“這些年沒見,還當著孩子的麵,你也不說多憐惜一些。這一番折騰,那位袁大小姐,至少兩天是起不來了。現在她成了這個樣子,你到時候怎麽與那孩子交待?”
“那孩子雖說調皮古怪了一些,可不管怎麽說是一個孩子。雖說你是他親爹,可這事你怎麽與孩子說,他娘怎麽變成這個樣子?還有堪輿的事情,也不能無限期拖延下去。你這個一國之君,總不能長期不回京城吧。久旱逢甘雨,既然當年都有了一段緣分,也不是不讓你續上。可終歸還是要悠著一些的。她這麽多年沒有經曆過人事,那裏扛得住你那麽瘋狂折騰?”
段錦的埋怨,黃瓊卻隻是微微一笑,輕輕的摟了摟有些不滿的段錦。黃瓊也知道,段錦這番不滿,的確有孩子的原因。但其中更多的,恐怕還是自己之前,讓她與刀美萍一同侍寢。當初自己將刀美萍占有的時候,段錦曾經很是不滿。也知道自己無法改變局麵,便提出絕對不能逼著她與刀美萍侍寢。這幾年,雖說已經默認了,但對刀美萍卻都一直在刻意的避開。
至於侍寢,更是從來不肯在一起。當然,也知道自己做的的確過分,黃瓊也從來都沒有勉強過段錦。甚至在召刀美萍侍寢的時候,還刻意避開段錦。剛剛自己也是實在控製不住,無意之間打破了段錦的底線。段錦有些不滿,自然也是正常的的。所以,心中有愧的黃瓊,對於段錦借題發揮,倒也沒有多說什麽,更是沒有任何發火舉動。甚至還對段錦寵溺的笑了笑。
見到黃瓊這麽一個表現,原本心中的確是相當生氣的段錦,心中的那點不滿也就煙消雲散了。其實對刀美萍的事情,也知道無法改變的段錦早就釋懷了。但不與刀美萍同時侍寢,依舊是她最後的堅持。這次無意之中被打破,段錦也隻不過出出氣罷了。黃瓊擺出這麽一副的樣子,段錦又能再說什麽?他終歸是一國之君,更是自己兒子的父親,自己又豈能真與他鬧?
段錦的氣,還沒有發起來,便在黃瓊變相安撫之下,消失的一幹二淨。而站在段錦身後的刀美萍,走到黃瓊的麵前,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道:“陛下,之前在山上,與袁小姐交談的時候,我大致看了一下她為陛下選擇的龍穴。這裏無論從山勢,還是水土豐厚程度來說,都是現在帝陵所在沒有辦法相比的。這一代的山勢,可謂是虎踞龍盤,的確是帝陵上上之選。”
“他們袁門的風水論,我雖說不知道。但就我師門所傳堪輿學來看,單就這裏的山川地勢,的確是帝王之宅。尤其是這位袁小姐選擇的地方,周邊三座山峰猶如蓮花一般,將陵寢所在位置捧在中心。在加上不遠處的那條直入黃河的大河,可謂是靠山、案山、金水齊備。而且周邊還有不少的,同樣堪為帝陵的地方,可以安放陛下的後世子孫。至少葬六世而不愁。”
“現在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土下麵是一個什麽情況。隻要沒有砂石,那位袁小姐選擇地方就可以了。看來,袁家為了陛下,也是用盡了全力。京兆周邊幾百裏的範圍之內,恐怕再也找不到比這裏更好的地方了。我知道,你們中原的帝王,對陰宅風水一向極為看重。但京兆周邊,實在已經無可供作為帝王的陰宅之地。陛下,隻要土質不出問題,就可以定這裏了。”
刀美萍的話音剛落下,黃瓊還沒有說什麽。背後卻是傳來袁寶兒的聲音:“這位前輩,雖說我還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麽人,可從你這番話來看,倒也精通這堪輿之術。而且對這裏山川走勢,看的如此明白,剖析的如此透徹,閣下的師門應該也不是什麽普通門戶。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能一眼看出來這裏不凡的,你應該是隱世百餘年不出的紫竹門下弟子的吧。”
“家中一向傳言,這天下在堪輿、風水這一塊,能與袁門相提並論的,也就是紫竹門下了。既然祖訓如此,那金井的位置就讓前輩欽點如何?讓我這個後備,也見識一下前輩手段和手段。不瞞前輩,對於號稱天下最為隱秘門派,門下英才迭出,卻始終無人知曉具體位置所在,在江湖之中一向以神秘著稱的紫竹門人,我可謂是久仰已久。卻不成想,一直都無緣得見。
“今當年同樣出自紫竹門寒冰羅刹,一出江湖便創下了醫武雙絕的名號。一身武功,更是不知道超過多少的高手。雖說無江湖第一的稱號,可卻實際上卻是名副其實的第一高手。隻可惜,我生得晚沒有那個幸運,可以一覽寒冰羅刹的風采。前輩既然與寒冰羅刹同門,那讓我見識一下這紫竹門的手段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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