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六章 南安成內(二)
並不想也被傳染了疫病,更知道若是不趕緊處理掉那些屍體,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一場瘟疫的桂林郡王,咬了咬牙對著身邊的謀士道:“讓人準備好柴火,並吩咐下去若是有人敢將那些屍體抬下去,孤重重有賞。每抬下去一具屍體,孤便賞錢一百貫,並且每人連升三級。”
他漢王別的沒有,就是有錢。為了重賞之下,募到敢鋌而走險的勇夫,他可謂不吝賞賜。隻是這個時候,傻子都知道出頭的危險。若是自己為了這一百貫賞賜,便挺身而出,那自己也成了與他們一樣,那錢便是領到手中,又怎麽去花?到時候,不是還便宜了那些當官的?
所以,哪怕他的賞賜從一百貫,漲到了五百貫,有勇氣起身領這筆錢的勇士,也是寥寥無幾。大家都擔心,有命去領這筆錢,但是沒有命去花。實在無奈的他,也隻能派人強去抓捕城中百姓,逼著他們上城頭來抬屍體下城。至於焚燒的木柴不夠,他就直接派人拆民房。
一時之間,南安城內的百姓哭聲連片。可這個時候的桂林郡王,又那裏顧得上這些百姓哭不哭的。隻要城內不在自己在的這段時日裏麵,起波及到他自己的疫情。別說哭兩聲,就是這些百姓都死光,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的。至於原本偽裝的偽善,此時早就被他徹底拋到腦後。
拆除了房屋正好,磚石可以運上城頭協助作戰。木料除了焚燒戰死者屍體之外,剩下的也一並可以運到城頭上防禦。至於那些房子被拆的百姓去哪,他現在是顧不上了。好在也許聽到了城內百姓的哭聲,在百姓被逼著上城牆抬屍體的時候,城下的敵軍也短暫的停止了炮擊。
不僅是現在停止了炮擊,接下來的整整一天,都沒有再進行炮擊。而趁著這短暫的平息,桂林郡王試圖鼓舞一下守軍士氣。卻發現也許是發現自己同僚,被城外敵軍大炮命中後,死狀實在是過於淒慘。無論自己怎麽鼓舞,給予了多高的賞賜,這守軍的士氣卻就是高不起來。
最終還是他的一個謀士,給他出了一個主意。將城內的婦人都抓來,賞賜給城頭的守軍。畢竟這個時候,相對於烈酒與婦人,可以讓守軍士氣振作之外,金錢作用反倒不大。人家都拎著腦袋上陣,便是得了賞賜也不知道有沒有命花。反倒是能享受一時的東西更能鼓舞人心。
聽到謀士的建議,也知道如果守軍士氣在持續低落下去,這城恐怕就真的支撐不到援軍趕到的桂林郡王,咬了咬牙。一時也顧不得在起兵之後,一直都偽裝的愛民偽善麵孔。反正房子都拆了,至少在南安府所謂的民望已經丟的差不多了。現在無論在做什麽,也都改變不了。
大不了,破罐子破摔。現在的當務之急讓守城將士,士氣重新鼓舞起來,堅持到援軍趕到才是關鍵。自己是未來天下的君主,不能死在這小小的南安城內。大不了事後,將整個南安府城屠了。讓那些知道真相的老百姓,全部真正徹底閉嘴後,在將事情推到朝廷頭上便是了。
想到這裏,他嘴上什麽都沒有說,但卻微微的點了點頭。而那個謀士也是心領神會,立即帶人下了城頭。沒多大一會,城內便在一次想起了震耳欲聾的哭聲。一隊隊婦人,被從自己家中強行綁了出來,送到了南安城四麵城牆守軍那裏。家中但凡有反抗的,直接被一刀殺死。
而那個謀士,跟在他身邊也不止一日了,對於這位主的喜好,自然也是清楚的。所有被抓來的婦人,他要先過上幾眼。挑選出那位主中意的,還有自己中意的先留下。當然,他的那些同僚也沒有落下。每人住所處,都先送上了兩名相貌姿色出眾的,其餘的才送到守軍之中。
這一招,的確讓守軍的士氣得到相當的鼓舞。那些在城頭上,已經煎熬了數日的守軍,見到被送到城頭的那些婦人之後,眼睛都紅了。一時之間,南安府的城頭上,無數婦人的哀嚎,或是苦苦的哀求聲,與守軍放肆的叫聲四起。烈酒雖說沒有,可這些婦人卻讓守軍異常興奮。
幾乎每個婦人,都要慘遭數個人的蹂躪。尤其是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夫人丫鬟,更是這群婦人之中最慘的。而站在南安府城東城門城樓上的桂林郡王,對傳入耳中的哀嚎聲,以及就發生在他眼皮子底下這些惡行,全然當做沒有看到一般。他隻看到守軍通紅的雙眼和狼嚎聲。
聽到那個去落實的謀士,在自己耳邊小聲說的幾句話之後,他麵無表情的又吩咐了幾句之後,才轉身離去。而在他離開之後,那些被糟蹋得不輕,好不容易熬過來的女人,又被送到幾個城樓內。並通告守軍,以後每日隻要城下的敵軍不攻城,他們都可以輪番換班進來享受。
那個謀士還告訴守軍,他們這些日子的辛苦,王爺都看在眼裏,是不會忘記他們的。隻要他們守住南安城,堅持到援軍趕到,王爺還會重重有賞。至於今兒的這一幕,隻是一個小小開始罷了。總之就是一句話,隻要他們忠心於王爺,今後便是要錢有錢,要女人就有女人。
這個謀士的話,一時之間引來守軍的遍地狼嚎。至少看起來,這士氣一時膨脹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而這個謀士說這番話時,根本就沒有顧及站在他身後的,南安知府以及南安府其他官員,因為自己留在城內妻女也被搶,此時還不知道被掠到哪裏去,而極其低沉的臉色。
更多的是他清楚的知道,但是卻根本就沒有想過在意罷了。對於跟在桂林郡王身邊,作為桂林郡王身邊心腹的他,便是知道了那些官員,又豈會在意這些,此時與城內普通百姓一樣,都是王爺砧板上肉的文官怎麽去想的。那些文官手中沒兵,就是不滿又能將自己怎麽樣?
那個南安知府的老婆、女兒,還有南安同知的兒媳婦,都被自己送到了王爺的房中。他們有那個本事與膽量,就到王爺那裏去要人那?至於南安府治所在的大庾縣,知縣的夫人還有那位知府大人,兩個極其美豔的小妾,此時就在自己的房中,一會就去好好的寵愛她們。
回頭極其猥瑣的看了看,臉色極其難看的南安知府,府同知以及大庾知縣,還有其他一眾官員。又回頭看了看,被王爺委任為守城守備的一個三品武官,懷中通判夫人哭得梨花帶雨的臉。輕浮的在那個婦人,身上做了一番惡之後,轉身下了城樓回到自己臨時住處去享受了。
此時已經回到自己住處的桂林郡王,也與被送到他那裏幾個婦人奮力的鏖戰著。那三個婦人都是官員的太太與小姐,又不是輕浮的女子,那裏甘心從他?所以那位謀士在將他們送來後,擔心擾了他的興致。便給強行給她們都灌下了桂林郡王府密藏的,專門用來助興的藥。
而這幾個婦人的身份,別說此時的他並不知道。就算是知道,對原本那兩個婦人,也有些膩了,正想著去那裏找幾個新鮮的他,又豈會在意?尤其是在見到被剝光了送到自己這裏的,三個婦人都是他喜好類型的,他更不會在意那些官員怎麽想。一群無權無勢的文官罷了。
雖說已經年近六旬,可在藥物的支撐之下,這位人老心不老的主,與三個婦人鏖戰直至午夜,才疲憊不堪的沉沉睡去。畢竟是上了春秋的人,又如此折騰了大半夜,這位主現在便是城外在開炮轟擊,估計也不會醒。而在這座府衙其他的房間之內,情景也基本都是差不多。
跟著他的那些謀士,又有幾個是真正的為國為民?甚至大部分人,都是屢考不中的失意舉人。這些人雖說才華橫溢,但人品卻是一般,相當一部分都是為了榮華富貴。如今麵對那些官太太,大部分本就偏激的這些人,心中都產生一股子報複心思,又豈會放過這個機會?
當然,也有個別人是真的潔身自好,對女色沒有興趣。可這些人都是聰明人,便是沒有這個興趣,可在這種情況下,也知道自己一旦成了另類,不僅自己主子不會放心。便是今後在同僚之中,也會受到相當的排擠。既然不能成為濁流之中的一朵青蓮,那就隻能同流合汙了。
就在臨時作為他行在的南安府衙之內,一片奢靡的景象。南安城內的百姓,因為妻女被強行帶走,從上到南安知府以及以往高高在上的各級官員,下到窮苦百姓無不是哭聲一片的時候。城外正在包圍南安城的一名年輕將領,卻是聽著城內傳來震耳欲聾哭聲,無奈的低下頭。
城內發生了什麽,他還是能猜出來的。隻是他想救城內的百姓,可現在卻是有心無力。此時南安城外精銳,早就被歐陽善帶走,前往吉安府、臨江府、撫州府交界之處,在從九江到南安府畢竟之路上設下埋伏,準備配合曹銳的大軍,伏擊從九江南下救援南安府的叛軍援軍。
他的手中,僅僅隻有五千軍馬。別說攻城,就是繼續合圍南安府,都是勉強為之。這些日子裏麵,為了不暴露自己兵力空虛,他一直都在虛張聲勢。除了每日不斷調動兵馬,給城內叛軍造成主力還在的假象之外。便是不斷的動用,歐陽善留給他的十門大炮,每日轟擊城牆。
今兒城頭上發生的事情,他在搭建的樓車上看得是一清二楚。可問題是,他手中如今的兵力,根本就無法攻城。如果一攻城,自己之前的虛張聲勢,幾乎全部都暴露無遺。可看著城內的百姓,遭受如此痛苦,他又實在無法繼續無動於衷。他的部下,更是一個個的群情激奮。
他們這些人都是曹銳的老部下,誠然,幾乎每個人都自問,也一樣不是什麽好鳥。不打仗的時候,逛窯子賭博也一樣沒有落下過。曹銳帶兵的風格就是,你隻要完成了訓練,平日裏逛窯子賭博基本是不管的。但誰若是劫掠民財、強搶民婦,結果除了一個殺字,沒有別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