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一章 難得有情郎
她們沒有想到,劉昌那個看起來很老實的家夥,居然也會做出這種齷齪事情來。雖說是被人下了套,可若是他自己能把握住自己,又豈會搞出這麽多的事情來?雖說也埋怨了半天那個家夥不靠譜,可對於黃瓊不許告訴張巧兒,以免她動了胎氣的叮囑,倒也點頭應承下來。
不過此事定下來之後,董千紅卻是想起一件事,開口道:“爺,你帶來的那兩個婦人,原來是婆媳兩個。以前也是官宦人家出身,那個公公生前曾經做過一任州判。隻是後來家人相繼去世,兩個婦人又不會經營,被管家騙走了大部分的財產,所以如今才變得家道如此衰落。”
“這婆媳兩個,我看也算是知書達理。您看,是不是與楚家的那幾個,安排到一起侍寢?免得你興致上來,楚家那幾個又經受不住你的折騰,還得大半夜的再給你喊人。多兩個人,也可以分擔一些。不過,兩個人昨兒可都被您嚇壞了,也被折騰壞了,您是不是去看看她們?”
看著董千紅說這番話的時候,多少有些拈酸吃醋的樣子。黃瓊哈哈一笑,一把將她給抱進懷中,手順勢撩開了裙擺,一邊四處作惡一邊笑道:“再說吧,現在寡人要看的是你。你個小醋壇子,說是不吃醋,怎麽又吃上了。寡人可舍不得你這個大寶貝,這在這麽捧著醋狂飲。”
見到兩個人,在這裏就這麽黏糊上了。一邊的蔡氏與李氏,也隻好離開。隻是二人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黃瓊那邊卻是停了下來,沉思了一下之後道:“你們兩個去問問那四個婦人,她們願不願意嫁人。告訴她們一個是知州,正兒八經寡人的人,而且是寡人今後要重用的人。”
“一個是以兵部尚書銜,外放到西寧州做正二品撫藩巡撫的。放心,兩個人都正值年富力強的時候,身子骨沒有什麽太大的毛病。雖說嫁過去隻是做妾,也不會讓她們守活寡。但也好過就在宮中這麽苦守著。寡人身邊放出去的人,便是給人做妾,也斷然沒有人敢欺負。”
那四個人指的是誰,兩個婦人心裏麵明白。隻是讓她們有些意外的是,黃瓊居然要將她們打發出去。看來,這位爺真的沒有打算,將那四個女人留在他的身邊。雖然不知道,另外一個掛著兵部尚書銜的那個官,究竟是什麽人。可那個做知州的是誰,二人卻是不難猜出來。
他的人,還是今後要重用的人,不是劉昌又是誰?隻是這樣合適嗎?雖說是做妾,可那兩個婦人隻比劉昌略小。這位爺喜好這一口,可不代表人家也喜歡這一口,喜歡年紀偏大的。強行推銷給人家,人家雖說不敢推卻,可娶回家未必真會碰。那樣,嫁人不嫁人有什麽區別?
不是一樣守活寡?隻是就在想要勸說一下,黃瓊重新考慮一下這件事。卻又聽到黃瓊道:“若是她們答應了,便讓她們直接來找寡人回話。不過也不要強勸,這種事情也得自願不是?今兒晚上,寡人宴請他們兩個人。酒席上就不要安排別人服侍了,讓她們四個伺候就好。”
聽到黃瓊這麽說,蔡氏與李氏倒是有些放下心來。而黃瓊看了看天色,也知道差不多了,倒是也沒有繼續與董千紅繼續下去。他需要的時間太長,別一會請客的時候到了,他這邊還沒有完。搞得不上不下的,到時候不舒服的是自己。董千紅也知道分寸,倒沒有繼續糾纏他。
其實對於黃瓊的這個所謂送行宴,鄭道遠是沒有什麽心思的。自己與愛人,分別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相聚在京城。可這一下,又要分隔兩地。雖說具體官職已經不同,前次自己被降級,發配到隴右做了一個七品知縣。這次回隴右,卻是以二品兵部尚書加撫藩巡撫的身份。
可結果都是一樣的,自己依舊要與愛人天各一方。如今那個人總算死了,自己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可這一下又要分開,這種日子什麽樣是一個頭?可黃瓊要宴請他,就算再不情願,他也不能不來。哪怕這位主是自己的小舅子,自己是他真正姐夫,可他是君,自己是臣。
君有所授,臣又豈敢辭?就算再不情願,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來參加這個送行宴。可見到豐盛的酒菜,鄭道遠一點胃口都沒有,隻是在一口一口灌著悶酒。而看著悶悶不樂的鄭道遠,黃瓊卻是很平靜道:“鄭大人,借酒澆愁、愁更愁,況且寡人不認為,你有什麽可愁的。”
“朝廷下一步要有定製,未出任地方安撫使、布政使、按察使一級的官員,不得為六部尚書,不得入中書省為相。鄭大人此去西寧州三年,雖說不是出任一路首憲,可寡人卻也首憲視之。隻要鄭大人,在任上愛民如子。待他日,鄭大人榮光回京之時,朝廷勢必會重重賞賜。”
黃瓊的話音落下,鄭道遠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唯有苦笑。三年,又是在西寧州那個鬼地方,麵對著又是吐蕃諸部,那麽複雜的情況。自己能不能有命,活著回來都不一定。封侯拜相,那並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想要的,卻是朝廷不肯給。想到這裏,鄭道遠又是一杯苦酒下肚。
這上等蜀酒中的辛辣,伴隨著心中的苦澀一同咽下肚。隻是借酒消愁的鄭道遠,卻是不知道,他喝的酒裏麵添加了另外一些東西。而看著一杯酒,接著一杯酒下肚的鄭道遠,對他為何如此惆悵,心知肚明的黃瓊卻是舉起一杯酒笑道:“鄭大人此去,身邊沒個人照應可不行。”
“這樣,寡人賞鄭大人,兩個善解人意的美女。平日裏麵即可以照應大人起居,還可以為大人洗衣做飯,晚上伴鄭大人解語。若是二人,有幸能為鄭大人誕下一子,也算是讓鄭大人,有了一個名正言順,真正的後人。他日,也可以對祖宗有一個交待。畢竟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過去的事情,如今也算是都過去了。佳人再好,卻非你所有。有些東西,至少現在你還不能再想了。而今後事情,誰也不敢保證究竟會走到什麽地步。放下,至少是現在暫時放下,才是對你們才是最好的。你年紀已經不小了,該得麵對現實,也該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了。”
趁著鄭道遠還沒有醉,黃瓊倒也直接將該說的話,都說了出來。他的意思很清楚,高懷遠永遠都是潁川候府嫡長子,這一點不會有任何改變。也就是說鄭道遠與高懷遠這對父子,永遠都不能相認。這是朝廷顏麵所在,天家和老爺子的顏麵所在,這一點老爺子絕對不會讓步。
就算你不娶妻,至少還是找兩個妾,這樣也好生一個名正言順孩子。這些話,都是黃瓊發自內腑的勸說之言。因為對於黃瓊來說,至少現在與老爺子,並無什麽不同意見。與天家聯姻的勳貴,不止潁川侯府一個。那些許配給勳貴的公主,除了榮華富貴,其實過的都不如意。
這個頭一開,後麵自己其他的那幾個姐姐,還有堂姐都該怎麽辦?若是都離婚,或是找青梅竹馬,或是找情投意合的人。這大齊朝的天家,豈不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所以這個頭,至少現在不能開。鄭道遠現在已經年過四十了,再這麽下去,豈不是連下一代都耽誤了。
黃瓊的話音落下,雖說還沒有醉,可多少也有些微醺的鄭道遠,卻是搖頭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她對得起下官,下官自然也要對的起她。就算不能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孩子,又能怎麽樣?這世上有她一人,下官足以。”
“下官的家父母,都已經仙逝。有沒有名正言順的子女,下官也不用對任何人交待。更何況,下官非單身一人,家中也有兄弟。他們早已經有了子侄,所以下官也不用擔心家族無後。在這件事情上,殿下實在有些多慮了。況且,下官這世上,也不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人。”
“太子殿下向來素以風流著稱,身邊美女眾多,西京城都知道。可殿下身邊的女人,到底是看重的是殿下的權勢、地位,還是真對殿下有情義,恐怕隻有天知道,她們自己知道了。可當年她沒有嫌棄我是一個窮書生,現在的下官,又豈會嫌棄她。更別說,納妾去傷他的心?”
鄭道遠這一番話,倒是不由得讓黃瓊有些汗顏。他知道,自己話中的意思,鄭道遠是聽了出來。但真沒有想到,此人會如此癡情,對大姐如此的忠誠。如此看來,大姐這些年吃的那些苦,終究沒有白吃。隻是可惜了兩個癡情的人,至少老爺子還在位時,不可能在一起。
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這樣癡情的奇男子,世間可當真是少有。看著酒不醉人人自醉,眼下醉意越來越重,臉色也越來越紅的鄭道遠,黃瓊倒是後悔了。隻是可惜這個時候說什麽都已經晚了,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自己那些手段,恐怕一會便要發作了。
相對於心知肚明的二人,坐在一邊的劉昌,聽到二人對話,卻是一頭霧水。從黃瓊與鄭道遠的對話之中,他感覺到自己聽出來了什麽。好像鄭道遠早些年有一個戀人,可這個戀人身份去有些特殊,使得兩個人最終沒有能夠走到一起。而鄭道遠為了那個女人,一直沒有娶妻。
如今能讓身為二品大員的鄭道遠,依舊還不能明媒正娶回去的女人,這身份恐怕非一般。要麽是她的地位極高,要麽是她嫁的人地位極高。再聯想到這位太子爺,貌似好像知道內幕?想到這裏,劉昌看了看黃瓊,大膽推測那個女人極有可能是皇室中人,或是宮中的那個嬪妃?”
想到這裏,劉昌不由得偷偷看了,此時也許被鄭道遠揭開了老底,所以臉色有些難看的黃瓊一眼,卻也隻能壓製住這滿腔的疑問。兩個人,一個是當今的太子,一個是二品大員。涉及到的那個女人,身份則更是神秘。若是真的是皇上的嬪妃,那自己豈不是自己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