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做的如此之絕
代價雖說大了一些,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管調什麽位置,總比自己現在任這個,什麽都不管空頭節度副使要強的多。這個節度副使別看是正三品,可實際上清淡如水的擺設官。每年除了那點俸祿,其他的進項幾乎沒有。還不如自己在下麵任知兵馬使,兵備道這樣官多。
若是能攀附上英王,做樞密副使、兵部尚書這樣的職務,自己雖說沒有想過。可調任到那個路,做上一任節度使,卻是應該不成什麽問題的。最好是隴右、山東、兩淮,那等肥的流油地方。一任節度使做下來,查私鹽、查沿海地方走私,自己每年進項一百萬貫都不多。
哪怕無論與妻子感情很深的兒子,無論怎麽苦苦哀求。哪怕麵對兒媳婦以自盡相威脅,都沒有能夠改變他想法。甚至怕自己兒媳與女兒不夠,還將自己兩個小妾一並都給帶來了。在他看來,隻要英王高興,自己能夠升官,別說兒媳與小妾,便是自己老娘也可以一並送上去。
猜出這個節度副使的心思,對於這個節度副使還在這裏,欲蓋彌彰的回答,心中更加鄙視的黃瓊。麵上雖說笑容滿滿,可語氣上卻是有了一些變化。雖說冷的不算太明顯,可語氣從平淡也快速降到帶著冷意的道:“既然趙副使有這份心思,那本王也就卻之不恭了。”
“不過,若是侍寢,單憑貴千金一個可未必夠。而且相對令愛,本王倒是對貴夫人興趣更大一些。這樣吧,連貴夫人和貴少夫人,今兒晚上就一並留下來了吧。本王在這方麵,向來都是多多益善的。更何況,本王就喜歡年紀大的。隻是不知道廖大人,肯不肯忍痛割愛?”
哪怕心中早就已經打下齷蹉心思,可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妻子都已經年過四十,還能被英王看中的這個家夥。在聽到黃瓊居然讓自己妻子也留下來,一下子愣住了。但隨即反應過來之後,卻滿臉堆笑道:“隻要英王殿下不嫌棄賤內年老色衰,下官自然不會有什麽意見。”
“那臣就恭祝英王殿下,今兒晚上春風得意了。臣就不打攪英王殿下享受了,這就帶著犬子告退。”說罷,也不待黃瓊說什麽,便一溜煙的走了。看著這個家夥的做派,黃瓊很是無語的搖了搖頭。他說這些又那裏是本意?他隻是嚇唬一下子這個家夥,讓他將人給領走。
卻沒有想到,這個家夥不僅人心思齷蹉,為了升官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人居然也如此憊懶的很,不是一般的會打蛇隨棍上。現在他跑了,卻給自己丟下一個爛攤子。那三個自己雖說有些心動,但也絕對不會碰的女人,又該怎麽處理?這個人,怎麽做人無下限到如此地步?
隻是現在讓人去追,讓他將那三個女人領回去,恐怕也來不及了。頗為有些無奈的黃瓊,也隻能在心中給這個家夥,打了一個大大的叉。這種事情,黃瓊也曾經不止一次的聽說過。不僅賈權說過,永王也說起過。現在大齊朝有些官員,為了升官可謂是不折手段。
不僅給上官送錢,送地、送房子,還送女人。有的為了滿足上官,某些方麵的特殊喜好,將自己妻女獻出來的也不在少數。慎妃的父親,不就是那種人嗎?表麵上看起來剛正不阿,是一個清高的人。實則背地裏麵,為了攀附蜀王以便自己升官,齷齪事做的不是一般的多。
隻是黃瓊沒有想到,自己也有遇到這種人的這一天。隻不過這個家夥,心思明顯放錯了地方。如果他能像歐陽傑那樣,哪怕是重病纏身,也不忘為朝廷出謀劃策。或是今晚的拜訪,會提出一些中肯的意見。哪怕他提的建議不對,黃瓊感覺自己都會高看此人一眼。
可這個家夥問其方略,簡直是一塌糊塗。無論是在殿前司,還是在剛剛,連一個哪怕是糊弄人的策略都沒有提出來過。搞這種歪門邪道的手段,卻是一套一套的。連自己的老婆、兒媳、女兒,都如此的舍得,這種人為了升官發財,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的?
這種一門心思攀附,甚至為了攀附上自己,便是連自己的妻女、兒媳婦都舍了出來的人,自己又豈會真的重用?別說給他升官了,就是這個人都不能留在這個位置上,現在看都要另說?至於現在,先讓他在這個節度副使的位置上待著。等待自己從隴右回來,在處理他。
不過雖說對這齷蹉官很是不滿意,但經過他這番攙科打諢,黃瓊焦躁的心思卻是緩解了不少。揉了揉有些發澀眼睛,滿身疲憊感的黃瓊,吩咐下去給他準備熱水沐浴之後,就準備去休息了。至於那三個女人,他是不打算碰的。如果真的留下了,自己不去理會便是了。
在臨沐浴之前,黃瓊隻是吩咐外麵留守的節度使衙門人。告訴他們,將廖副使的家眷都給送回去之後,便沒有再理會此事。那幾個女人自己的確有些心動,但黃瓊也知道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雖說有些事情,他做的也不很地道,但大致他的底線還是有的。
隻是出乎黃瓊意料的是,在洗去一路風塵,返回自己的臥房時。黃瓊卻愕然發現,那幾個女人不僅都在自己的臥室裏麵,而且身上的衣服已經不知去向。三個人隻能以臥室裏麵的被子,勉強包裹住自己的身體。剩下的兩個則摟抱在一起,拚命的試圖用對方遮擋住自己。
見到黃瓊走了進來,幾個女人更是亂作一團。床榻上的,拚命的想要用那床薄被,將自己遮掩的更多。椅子上的兩個,不僅被嚇的相互摟抱的也更緊。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被嚇壞了,身子也抖得異常厲害。如果不是事先被叮囑過,恐怕這兩個女人早就被嚇哭了。
看著躺在自己臥室內的這五個女人,黃瓊眉頭微微一皺。有些火氣想發,可一想到這幾個女人可憐的身世,這團火氣卻是又憋在自己胸口,無法向這三個可憐無辜女人發。也隻能語氣冰冷的道:“胡鬧、昏聵,誰讓你們進入本王臥室的?馬上起來,穿上衣服出去。”
黃瓊的話音說罷,裹在被子之中的三人之中傳來聲音道:“是臣妾的夫君,他讓我們來這間屋子,說是英王讓我們在這裏將息一夜。隻是不成想,我們剛進這間屋子,一群仆婦便上來將我們衣物撕扯幹淨帶走。在那群仆婦出去後,夫君在窗外隻說了一句,英王看上我們了。”
“今晚上,讓我們三個人好好侍寢之後,便也沒有蹤影。我們也想走,可現在實在走不了。求英王開恩,賞臣妾幾件衣服,讓臣妾穿上之後再給英王請罪。”被子中的女人,說話之間語氣之中明顯是五味雜陳。不知道是被自己丈夫出賣哀怨,還是麵對黃瓊時的哀求。
聽到這個女人,語氣之中的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黃瓊眉毛卻是微微一挑。轉身出去,吩咐人給這個幾個女人,先去找幾件衣服過來。隻是聽到他吩咐的那個人,卻是麵對難色的道:“回英王,這裏現在別說是婦人的衣物,便是男子多餘的衣物,也都被副使大人帶走了。”
“剛剛副使大人在離開之前,不僅將這衙門之中,所有女人都帶走了。還勒令這衙門內所有的人,都將多餘的衣物交出來。就在您剛剛沐浴的時候,除了奴才們身上的這些衣物之外,這整個節度使衙門,所有人多餘衣物,也都被他給帶走了。男人、婦人衣物,一樣都沒有。”
說到這裏,看著黃瓊聽完他這番話之後,有些鐵青的臉色,這個回話的奴仆被嚇的直接跪倒在地,拚命的磕頭道:“英王殿下,奴才不敢有半句的隱瞞。實在是副使大人,將小的們衣物都給拿走了。還說,等明兒不僅衣物會原封不動送還,每人還加賞二十貫製錢。”
“他是這衙門內的大老爺,劉節度眼下又不在,整個衙門他官職最高,也是由他說了算的。他下的命令,小的這些做仆役的,又豈敢不遵從?就算不了解,可也隻能乖乖的將多餘衣物交出。小的不敢有任何的欺瞞,說的句句都是實話,還請王爺寬恕,饒了小的這條命罷了。”
聽到這個奴才的回話,黃瓊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沒有想到,這個家夥居然做的如此之絕。擔心自己明著被那幾個女人迷惑,實則根本不吃他那一套,還搞出這種事情來。現在看起來,這個家夥倒是還有一些小才智,倒也不是一事無成。自己當時應付的心思,竟然被他看出來。
自己那三百貼身衛兵,還有幾十個侍衛,因為跟著自己一路星夜兼程。在抵達殿前司衙門之後,自己便將那三百貼身衛兵,都留下讓他們好好的休息一下。畢竟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這麽一路跟著自己長途奔波,不好好休息一下,恐怕這精力體力都會有巨大的損耗。
而自己的那幾十個侍衛,在進入節度使衙門,自己臨時駐蹕之地後,因為考慮到這裏有衛軍守備。這些衛軍上戰場雖說不行,可站崗放哨總歸還是可以的。所以自己便吩咐自己那些侍衛,今晚上誰也不用跟著自己,都去好好的休息以恢複體力,以便明兒繼續的趕路。
卻沒有想到,就這麽一個機會,卻被這個家夥給鑽了空子。隻是可惜,這個家夥的這股子聰明勁,沒有用到正道上,卻一門心思都用到了歪門邪道上。想到這裏,被這位廖大人搞得又氣又好笑。無奈的他也隻能道:“給本王在騰一間屋子,此外,在給本王找一床被子來。”
黃瓊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再進去不好,所以他在等著那個奴才給他去騰房子。隻是聽到黃瓊的吩咐,那個奴才半天沒有動地方,直到見到黃瓊臉上的不滿,才有些猶豫的道:“回王爺,這被子好找,奴才馬上便可以給您辦到。可這屋子,奴才實在沒有地方給您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