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就問兩件事
永王可憐兮兮的樣子,讓黃瓊也是一陣陣的無奈。最終幾經猶豫,也知道這也許是永王在向自己是以往,紙醉金迷生活做道別的黃瓊,還是答應了永王的請求。讓人吩咐下去,讓那些波斯舞姬準備一下,一會出場表演歌舞助興。
不過在吩咐下去之後,猶豫了一下,黃瓊還是決定醜話說在前麵,否則,以自己這位七哥的酒量和性格,別到時候再搞出什麽亂子來。自己這不是他的永王府,自己雖說也有些荒唐,可還沒有荒唐到他那個地步。
想了想,黃瓊轉過頭對永王道:“既然如此,小弟便答應七哥這一次。不過七哥保證不要在小弟這裏亂來。小弟這裏,可沒有永王府的那間密室。同時,七哥也要保證這次完事之後,這些波斯舞姬或是七哥帶走,或是小弟想法子打發了。”
“小弟這裏不是安樂窩,也養不起這麽多的女人。小弟更不想因為這些胡姬,整天被父皇拎著耳朵訓。本來因為你幾個小弟妹的關係,已經一再被老爺子訓斥荒唐了。這個時候,你可別讓小弟,在老爺子那裏,再增加一個荒淫的罪名了。”
今兒若是永王不主動提起,黃瓊幾乎忘記了,永王當初耍無賴,以要追京娘為借口,將一批波斯舞姬寄養在自己府上。這些波斯舞姬自送過來後,自己還沒有見過一次。如今這家夥馬上即將成親,追求京娘的事情也沒有了後續音訊。
這批胡姬,他也該領回去了。至於領回去是留在自己府中,還是打發出門,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他怎麽安置是他的事情,但有一點,黃瓊卻是很肯定,這些女人不能留在自己這裏。自己身邊的女人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在增加了,更何況這些女人還是波斯人。
雖說這年頭,權貴人家的舞姬本身就是給主人作為玩物的。隻要不給她們身份,根本就沒有人在乎她們是誰。但黃瓊卻不想真的給世人,留下一個貪酒好色的名聲,不說別人就是母親都饒不了自己。尤其是昨兒臨別時,老爺子已經表明了態度。
黃瓊更不想在這個時候,再因為這些波斯舞姬,挨老爺子的訓斥。現在又是朝中、宮中對自己不滿的人,正在那邊沒茬找茬的時候,黃瓊更不想給自己找不自在。所以,黃瓊認為有些醜話,還是說到前麵為好。
隻是他在說完這番話後,永王卻是麵上多少帶著一絲猶豫。不過想起黃瓊之前的那些話,還有那個眼下還沒有真正成親,便已經管起了自己家的那頭母老虎餘威,最終還是不一般的勉強點了點頭。若是黃瓊這裏真的不在收留,他還沒有地方去安置這些人。
帶回府去,他自然是不敢的。那個女人一巴掌,能把自己親兵的槍杆子都打折,想必把自己骨頭打折也是輕而易舉。自己先不說能不能遭起那份罪,最關鍵是這份臉麵,自己也實在丟不起。被老婆給打骨折了,這讓他在京中還怎麽有臉見人?
若是放在自己狐朋狗友那裏,以這個女人那雙什麽都逃不過去的眼睛。還有自己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將自己那些狐朋狗友查得清清楚楚的本事,便是藏也藏不了多少時候的。那個女人,對於自己來說簡直是夢魘。若是能換成京娘就好了,唉。
與其到時候,被搜出來還是自己遭罪,還有可能鬧出更多的笑話,還不如直接打發了,自己也可以省一點心。反正這幾個絕對是上等的波斯舞姬,在市麵上是有價無市。自己就算打發了,不僅賠不上錢,估計大賺一筆的可能性還很大。
想到這裏,永王咬了咬牙道:“今兒欣賞一次這些胡姬的歌舞,也算是和過去徹底道個別,然後你小子愛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至於領回我那裏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在被那個瘋丫頭找麻煩。要是被她發現,估計我年都別想安穩的過去。”
“奶奶的,我要是有你那身,便是連大理國那個野蠻公主,都治得俯首帖耳的功夫,我還怕她個錘子。可現在,我是真服了她了。我現在是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得,就活像是捧了一隻活刺蝟一樣,紮得渾身上下都冒血。”
永王這番咬牙切齒的回答,黃瓊微微一笑也沒有說什麽。當外麵傳來李海已經準備就緒的稟報聲後,他帶著永王在李海的引導下,來到了英王府一處有些隱秘的院子。這處院子在滕王就藩之前,之前估計也是黃瓊這位六哥,在府中給自己弄的安樂窩。
院子裏麵的一處宅子內,布置的雖說比不上永王府那間密室富麗堂皇,但其實也差的不是太多。而當初太子,在主動承擔起為黃瓊整修府邸的事後,不知道是想用溫香軟玉,來一個軟刀子殺人。還是想用聲色犬馬將黃瓊拽下水,搞臭黃瓊的名聲。
或是出於其他的什麽心思,居然將這個院子裏麵整治得一新。甚至所費的心思,比英王府其他的房間可都多得多。不僅屋子底下用來冬天取暖的火龍,都重新整修了一遍。就連屋子裏麵都鋪滿了西域的地毯,屋內的四壁也用布幔都給圍了上。
隻要這些布幔一拉,外邊根本就看不到屋子裏麵在做什麽。屋子內桌椅,甚至就連床榻都可謂是一應俱全。黃瓊就府之後,不用弄便是一個現成的安樂窩。隻是黃瓊就是府以後,雖說也知道這間院子的存在,但卻是一次都沒有來過。
而得到吩咐的李海,在知道主子讓那些胡姬做好獻舞準備之後,卻是聞歌知雅意。這種事情,李海在宮中聽得多了。這京城裏麵那個王公貴族的家,不都是這個樣子?這些家養的舞姬,基本上就是為男主人準備的。管她哪國人,進了這座府便是主子私人的了。
自己主子在某些方麵上,雖說也算是節製的很。可今兒既然吩咐了召這些舞姬伴酒,想必還是有些意思的。所以李海,也就所幸將酒席一並安置在了這裏。在黃瓊與永王抵達之後,李海很是有眼色的,招呼了一下屋子內的侍女離開。
當黃瓊帶著永王進入屋子的時候,屋子裏麵地下火龍,將屋子內熏的溫暖如夏。屋子內一角,冉冉升起的龍涎香,讓人感覺到分外的舒服。而屋子內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從品悅軒買來的酒菜。那些豔麗的波斯舞姬,連同三名女性樂師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見到黃瓊與永王進來,隨著一個樂師拍了拍手,一陣極具異域風情音樂響,幾名穿著暴露的舞姬,也隨著音樂翩翩開始起舞。其實這些舞姬所謂的異域舞蹈,不過就是黃瓊前世看過的肚皮舞罷了。隻是放到這個時代,再加上時代的一些觀念原因,所以比較稀奇罷了。
不過暴露的衣著,配上這些波斯女子特有的豐盈身材。以及麵上罩著的麵紗,又給人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感覺,倒還算是有些看頭。當然,這種其實對男人,誘惑力很大的舞蹈對於黃瓊來說,吸引力並不大。甚至還不如那些異域風情的音樂,對他吸引力大一些。
隻是黃瓊通過觀察,發現永王在看了一會之後,對這種實際上對一些貪花好色男人,頗具吸引力的舞蹈,便也有些興趣了然。這在以往,幾乎是不可能的。對於永王在這方麵印象,還停留在永王府密室那一夜的黃瓊,發現這一點之後倒是有些好奇了起來。
放下手中的酒杯,黃瓊猶豫了一下後,對著永王開口道:“七哥,你今兒的情緒有些不大對勁啊。要說看這些舞姬跳胡舞的人是你,現在小弟滿足你的願望了,怎麽你反倒是無精打采了起來?你若是真的沒有什麽興趣,讓她們退下去便是了。”
聞言,永王放下手中的酒杯,頓了一句後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最近怎麽了,是不是被那隻母老虎給鬧的,也許是被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給攪合的沒有了心情,做什麽事情都提不起來興致。原本我最喜歡這種舞,每次去那些有胡姬的瓦弄,這種舞是必看的。”
“要不然,也不可能花那麽多的心思,也給自己弄了這麽一群純舞姬。要知道,那些二轉子價格可以便宜的多。隻是今兒一看,其實也不過如此。先讓她們跳著吧,就當看一個樂嗬了。至於咱們哥倆,還是說說話、喝喝酒。反正你也不讓我,在你這裏碰這些女人。”
說到這裏,永王死死盯著自己手中的酒杯,就好像要看出這個酒杯有什麽花一樣。良久才歎息一聲道:“老九,七哥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你在鄭州做了什麽,你七哥我什麽都不想問。我也知道,做為一個空牌子王爺,你七哥我也沒有資格問。”
“可七哥今兒就問你兩件事情,就算七哥求求你,別做那些官麵文章,能不能跟你七哥說句實話?一個是二哥究竟是怎麽死的,真的是服毒自盡的,還是死在別人的手中?第二件事情,我就想知道,二哥造反是不是真心實意的,還是為人所逼迫的。”
“其實有些事情,我不是看不出來。二哥與三哥造反的消息一傳來,老爺子就把所有的皇子,都圈禁在了宮中。老爺子將我們都放在宮中,直到二哥的屍體運回京城,三哥闔家自盡的消息傳來,才把我們這些人放歸各自府邸。”
“這其中固然有不放心我們這些人中,會有人與二哥、三哥可能會勾結,互通有無之外。恐怕還有一些心思,是想保護剩下的這些兒子。老爺子這麽做,說明老爺子這是真的怕了。怕有些人殺紅了眼,連我們這些已經成年的弟弟,一個都不想放過。”
“雖說人沒有到京城,可刺客卻已經潛伏在京城,所以才將我們都接進了宮,變相的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管起來。一方麵便於監視,一方麵也至少別讓我們這些已經出宮就府,卻尚未就藩的兒子們,別在重蹈你或是趙王的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