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賽毒士
看著麵前麵色有些深沉的蜀王,這個中年人猶豫了一下後,咬了咬牙還是道:還有一點,那對母子雖眼下柿子挑軟的捏,可以那對母子的野心來,未必隻對鄭州下手,而不對汝州下手。“
“咱們幫著她將鄭州的事情搞大,將她們的精力都牽在鄭州,汝州這裏您才更好著手。王爺,汝州這裏與鄭州那裏不同。英王出宮日短,在朝中並無半點根基。為了快速的穩定住局麵,他在鄭州可以將那些,所謂的附逆官員殺戮一空。”
“但您這裏卻無法做到,因為汝州的知州與通判,可都是咱們的人。眼下汝州局麵,與鄭州的局麵除了水沒有那麽混之外,其餘的也差不太多。民怨,可並不比鄭州那裏少。一個處置不好,英王遇到的麻煩,您也會一樣遇到的。”
“朝中的內線傳來消息不是,皇上已經委派英王總理鄭州善後事宜?以在下的估計,同樣的聖旨這一半也該到您這裏了。在下認為,皇上此舉是在品您與英王,對政務的處理能力。所以對於您來,現在的汝州更需要是穩,而鄭州則是越亂越好。”
“王爺,若是不能將那對母子的精力牽製在鄭州,讓她們還有精力向著汝州這邊下手,到時候坐蠟的可就是您了。正像您的那樣,那對母子除了一些私下動作之外,上得了台麵的手段沒櫻可這些動作,雖未必能夠改變大局,但處理起來卻也是麻煩事。”
“眼下諸王,景王、瑞王皆已經身死。而那道檄文一出,太子基本被廢成定居。雖那道檄文是咱們幫著寫的,可其中至少七成的事情都是事實。這樣名聲已經臭聊儲君,您以為皇上還能讓他繼續坐下去嗎?殺兄滅弟、圈養殺手,寵幸男寵,那一條都給他丟掉位置了。”
“在下保證,待您與英王班師回朝,廢太子的詔書一定會下達。王爺,在這個節骨眼之上。放著朝中功臣宿將不用,皇上卻偏偏選派您與英王分別統軍平叛,這其中的意味不知道您,往深處考慮過沒有?”
“以在下看來,其中未嚐沒有,想要從您與英王二人之中,擇優選出新儲君的想法。除了您與英王之外,其餘的皇子至少在皇上看來,至少眼下是難以擔當大任的。這一點,您看出來了,估計那位英王的精明,肯定也看出來了。”
“德妃母子雖未必能看出來,但在下認為宋王的那位司農寺正卿的舅父,肯定是看出來了。而那位想做皇後都想瘋了,想把宋王送上太子之位,也一樣想瘋聊德妃,雖現在是柿子挑軟的捏,可未必就不會對您動氣心思來。”
“英王若是在這個時候倒下了,您可就是儲君不二人選了。您認為那位德妃,是辛苦為別人做嫁衣的人嗎?更何況,她就算是再蠢,也明白您的實力絕對不是英王可以相比的。相對於英王,您更加難以對付。所以在下認為,她不會單單隻對鄭州下手的。”
“那對母子蠢是蠢了一些,可隻要他們對付的是英王,那就對您是利大於弊的。咱們先讓他們鷸蚌相爭,咱們一方麵收集證據,一方麵暗中在加把火候。隻要英王倒了,手中的證據往皇上那裏一呈。到時候,您才是笑到最後的人。”
此人一番分析下來,倒是讓蜀王微微一愣。雖不是很想承認,但在蜀王心中卻認為此饒分析不無道理。自己明白敵饒敵人是朋友這個道理,宮中那對心高氣傲,卻又蠢笨如豬的母子未必就能看明白這個道理。
自己雖不怕她,可這個時候若是給自己找點麻煩,倒也防不勝防。在這種事情,還是先人後君子的為好。想到這裏,蜀王倒也沒有猶豫的直接開口道:“那好,就按照你的去辦。不過咱們自己,也要一並做好準備。”
蜀王的回答,讓那個中年人微微點頭後,又道:“不過,汝州這裏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您別忘了,皇上手中可是有專門用來監視,諸王與群臣的南北鎮撫司。前次咱們是運氣好,也是有慎妃的協助,才查出南北鎮撫司,安插在鄭州與汝州的人,現在可未必有這個運氣了。”
“剛剛在下過,對英王密折上的東西,皇上即不會全信,也不會一點都不信。皇上,肯定會下決心調查。汝州這邊,瑞王雖已經闔家死絕,用不到像鄭州那邊多費手腳。但有些事情,該做徹底一些的還是要做的。”
“首先,要將參與到瑞王之事中的王府人手全部調離,並安置到一處隱秘地方。至少在您登上大位之前,絕對不能在讓他們出來活動,防止被南北鎮撫司的人發現。其次,瑞王府的那些奴才,您可以按照英王處置景王府那些管事例子,一並著手全部解決。”
“以防止那些奴才,泄露出去某些對您不利的東西。英王在鄭州處置了景王府幾乎所有的管事,替咱們省了一番手腳。在汝州這裏,沒有那個便利條件,恐怕隻有咱們自己動手了。不過現在有了英王的前車之鑒,咱們也大可不必束手束腳的。”
“最後,除掉景王妃之後,您要蟄伏一段時日。至少在相當長一段時日之內,咱們的人絕對不能再有任何輕舉妄動,以防止被皇上發現出什麽來。因為隻要有活動,便會有蛛絲馬跡留下。隻要有蛛絲馬跡,便早晚都會有被人發現的一日。”
這個中年人罷,這次蜀王倒是沒有含糊的道:“就按照先生的意思辦。你明兒一早,便組織人將瑞王府的那些奴才,一並送去陪本王的那個三哥。記住動手之前,將所有饒嘴巴都堵上,本王不希望有任何不好的東西,從他們的口中傳出去。”
“至於本王安插在瑞王府的那些人,既然現在差事已經完成,也就一並處理掉。先生稍後準備一壺鴆酒、一桌酒菜,在從瑞王府的丫環之中,挑幾個漂亮一些的伺候著,是本王賞給他們的,讓他們好好放鬆一下。告訴他們待返回成都之後,本王重賞他們每人三千貫。”
“本王的那位二嫂,咱們的人就不要出麵了,以免引起父皇的懷疑。這幾日,大理國四王子答應本王的,大理國第一高手哀牢山七劍。以及吐蕃國僧相卻論大師,答應本王的吐蕃國大雪山十位高手便將抵達。你派人告之他們,不要去京兆府了,直接到鄭州便是。”
到這裏,蜀王微微一笑道:“本王能得到大理國四王子,以及吐蕃那位僧相的支持,還多虧當年聽了先生所言。選擇藩地的時候,沒有選擇引人注目的中原之地,而是選擇了西陲成都。雖偏遠了一些,利用府之國的富庶,可以不引人注目的發展實力。”
“同時可以外交吐蕃、大理,內結西京留守諸官員。本王能走到今日,先生此番策劃苦心當真的是功不可沒。如實本王能夠如願以償,先生當為首功。待來日本王登上大寶之時,便是與先生共享榮華富貴之時。”
“雖眼下,雖這些事情都不能公開。但先生之功,本王還是要酬謝的。否則,不是成了有功不賞了嗎?聽先生仰慕本王那位,曾經號稱京華第一美饒三嫂良久。本王今兒就成全先生,將她與本王那位三哥諸多側妃之中,最漂亮也是最受寵的一並都賞給先生。”
“不過,今夜本王的那位三嫂隨先生處置。但明兒早上,本王不想在見到這位三嫂,還有那個側妃還活著。到時候,還希望先生不要憐香惜玉。女人嗎,隻要大權在握,下美女不都是囊中之物嗎?又何必過於在意某一個人?”
聽到蜀王這番話,這個中年人額頭不由得冷汗直冒,連忙跪倒在地道:“主子如此誇獎,屬下實在不敢當。此次能一舉除掉三個最大的對手,全靠王爺謀劃得當、福澤深厚,屬下並無半點之功。王爺將來登上大寶,自然也是命所歸。”
對於這個饒謙遜之言,蜀王隻是淡淡一笑,即像是給這個人聽的,又像是自言自語:“世間之事,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躲便能躲掉的。若不是你的,就算搶到手也拿不住不是?有些事情念舊是好事,但過於念舊就不是什麽好事了。”
蜀王這番話罷,跪在地上的這個中年人,渾身上下在極短的時間之內,便被冷汗給打透。待蜀王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返回自己的臥室後,渾身上下便猶如像是從水裏麵撈出來一樣。心中不由得直打鼓:“難道自己的身份,被蜀王給發現了?”
饒是這位被蜀王府上下稱之為塞毒士,極為擅長陰謀詭計,尤其擅長使用連環計。自認為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麋鹿興於左而不變色,但卻熟知這位蜀王手段的陸文濤,也被蜀王短短的這幾句話,給弄的有些心緒不寧。
自己自從蜀王十四歲那年,被身後之人派到蜀王身邊作為幕僚,為其出謀劃策。到今年已經整整快要整整二十年了。對於這個年少之時,便展現出心計之深,手段之毒辣的王爺,那些手段太過於了解了。
他知道,一旦被這位主子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以及當年被派到他身邊的原因,自己到時候想要求死都不可能。這位王爺雖臉上總是帶著淡淡的笑意,但行事之狠毒,卻是常人所難以想象得到的。
強製穩了穩心神,按照蜀王吩咐,處置了蜀王安插在瑞王府的內線之後,想要召集自己心腹商議某些事情的陸文濤,想起蜀王那番話時陰冷的語氣,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絕對不能在露出任何,可以被蜀王懷疑的馬腳。
而從今兒蜀王敲打自己的那番話看來,在自己身邊,蜀王肯定部下了眼線。他對自己,根本沒有表麵上那麽信任。他今兒既然已經出那番話,誰又能保證他沒有其他的後手?若是真的發現了什麽,自己一切苦心都將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