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後續
到這裏,這個心腹看了看太子他聽完自己這番話之後的臉色,知道今不勸住這位主,若是真的讓他任性下去,在眼下這個風口浪尖的檔口,沒事也會招來事的這個心腹,咬了咬牙道:“此事發生後,皇上也許最在意的不是誰刺殺了英王,而是誰搞到的控鶴左軍的腰牌。”
“這個人今能搞到控鶴左軍的腰牌,用以冒充身份刺殺一位親王。明兒就有可能,鼓動控鶴左軍造反謀朝篡位。眼下那個人又利用種種手段,將所有的嫌疑都吸引到了您的身上。現在的您,實在是宜靜不宜動。”
“此事,皇上肯定會下死力氣去查。與其咱們大動幹戈,動手眼下手頭本就已經不多的人手去查,還不如讓皇上去查。隻要皇上查清楚了,您的嫌疑自然也就洗清了。到時候無論這個是誰,皇上都不會輕饒了他的。”
“而如果我們自己去查,很容易將我們現在已經不多的人手,暴露在皇上的眼皮底下。殿下,英王遇刺,眼下皇上搞不好已經是草木皆兵。這個時候,哪怕一絲一毫的差錯,都會引起皇上的猜忌,甚至是不滿。”
“不僅我們眼下不能有任何輕舉妄動,而且我們暗藏在京城附近的那些人,必須馬上調離京城,以防止皇上在追查幕後凶手的時候,拔出蘿卜帶出泥來。至於您,現在什麽都不要做,就在宮中好好的伺疾,讓皇上看到您的孝道。”
對於幾個心腹的意見,本就很是惱火的太子,很是有些不悅的道:“按照你們的意思,這口氣孤就得硬生生的忍下來?難道他這種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做法,孤就隻能權當做視而不見?”
“孤與你們,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做的,孤雖暫時還無法確定具體人,但大致心中還是有數的。老二、老三、老五幾個,別看在變相向老爺子表明什麽,但此事若是與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心虛什麽?”
“尤其是老五,從就一肚子鬼心眼。我和老二、老三這些年的內鬥,有多少是他有意挑起來的,恐怕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當初主動選擇去蜀地,不就想著那裏遠離京兆,高皇帝遠。私下裏麵做一些勾當,不用擔心被父皇知道?”
“這次進京探視母後,又遲遲賴著不走。他是真的為了母後,還是想要趁著母後病重搞出點什麽名堂,我看隻有他自己心裏麵清楚。孤看這次的事情,沒準就是他一手搞出來的。孤這幾個弟弟之中,他的心機是最重的。”
“至於那個二百五的宋王,隻不過依仗著他那同樣野心勃勃,卻一樣蠢到家的母妃而已。就他那點能水,別與孤的那幾個同母弟弟相比,簡直沒有比白癡好到哪兒去。便是與那個賤種相比,連提鞋都不配。一個蠢到家的人,是沒有這樣的心機和手段的。”
“現在,如果不給孤那幾個弟弟點顏色看,下一步還有孤的活路嗎。這幾個人,那個不是野心勃勃的。孤當年就是聽了你們幾個的話,一再的退縮才到了今的地步。這次,你們居然還讓孤退縮?”
見到太子憤憤不平的樣子,那個心腹連忙上前道:“殿下,現在不是意氣之爭的時候。無論景王還是端王,或是一直不顯山露水的蜀王。想要動搖您的儲君之位,都不是最要緊的人。除了皇上點頭,否則他們也隻能給您找麻煩而已。”
“這次咱們表麵上看,需要麵對是幾王。實則,真正要麵對的是皇上。英王遇刺這件事情,皇上勢必會徹查到底的。而您,恐怕是皇上徹查的第一人。有些事情,咱們做的的確很隱蔽,一般人查不出來什麽蹤跡。”
“但若是皇上鐵了心的要將您查清楚,以南北鎮撫司的能力,又豈會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出來?現在咱們最需要做的,就是想盡辦法消除皇上的懷疑。不僅咱們這個時候,不能有任何的輕舉妄動,而且原來放在英王府周邊的監視人手,都要盡快的撤回來。”
“那些人一旦有一個,被南北鎮撫司的人抓了進去,有些東西您就是滿身是嘴,恐怕都不清楚了。您是太子、是一國儲君,在諸皇子之中您又是長兄。在沒有得到皇上聖旨的情況之下,誰允許您監視一位當朝親王?殿下,即便您是一國儲君,這也是大忌。”
“您用來監視英王的人手,都是從來裏找來的?殿下,到時候不是您做的,都成了您做的。還有那個人能查出您對英王起了殺心,咱們對此人還有什麽秘密可言?以此人對您秘密如此了如指掌,那些殺手秘密的住址,他究竟知道不知道,咱們誰也不敢保證。”
“如果他下一步,把咱們那些人隱藏的地點暴露給皇上。殿下,到時候您又該如何麵的皇上?當朝儲君,秘密圈養殺手,這與謀反還有何區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馬上消除一切對您不利的證據。若是您現在也去查,實在無異於引火燒身。”
到這裏,此人沉吟了一下後道:“對於您來,現在需要做的是忍耐。殿下,有時候退一步往往會海闊空。反正時日漫長,隻要這陣風過了,到時候該怎麽做,主動權不是還掌握在您的手中嗎?殿下,隻要能保住儲君的位置,其他的隻要到了日子,不還是您一句話嗎?”
之前還張牙舞爪,心有不甘對的太子,聽完這個心腹的話後沉默了下來。雖對這個心腹所的自己私下去查此事幕後主使者,搞不好會引火燒身這一點有些不以為然。但這個謀士的一句,那個幕後主使者對自己行蹤了如指掌的話,卻是讓他心中不由得一動。
沉默良久,太子才點零頭道:“你們的對,隻要能消除父皇心中的疑心,退一步未必是壞事。今兒孤就納你們的忠言,此事就按照你們的辦。此事,孤可以暫時放過。但泄密之事一定要嚴查,此人不查出來,孤可是寢食難安。”
“至於藏在邙山皇陵附近的那些人,馬上盡快的找地方重新安置。如果實在不行,該怎麽做你們知道的。總之一句話,那個人安插在孤身邊的人,一定要在最短的時日之內查出來。那些人寧肯錯殺掉,也絕對不能讓父皇發現他們的存在。”
見到太子總算點頭,書房內的幾個心腹雖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但太子後麵的話,卻又讓他們不禁有些心寒。那些人雖手上沾滿了血腥,可這幾年為太子出生入死,做了多少見不得饒事情?
如今僅僅是為了打消皇上的懷疑,便要全部都除掉。如果有一,太子認為自己的存在,也會威脅到他儲君位置的時候,今這些饒結果,恐怕就是明的自己。隻是想起太子這番話時候冰冷的語氣,幾個心腹誰也沒有敢出言相勸。
眼下嫌疑最大的太子,收斂了往日的鋒芒,每都老實的進宮侍疾。其他在京諸王,經過此事的打擊之後,也都老實了許多。便是以往在京諸王之中,最為飛揚跋扈的宋王,也夾起了尾巴。
黃瓊遇刺之事,雖在朝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但對於京城的普通老百姓來,這生活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雖英王府一位侍妾去世,可這達官顯貴滿城的京兆府,那年不送走幾個顯貴的?
雖陳瑤的喪事搞的很大,但對於京城中為了生存苦苦掙紮的百姓來,隻不過多了一陣子飯後談資而已。至於英王的這位侍妾怎麽去世的,這些人既不知道,也沒有半分的興趣。真正知道陳瑤死因的那些人,早在第一時間便給家人下了禁口令。
英王遇刺一事,雖對朝局影響巨大。但在皇帝的刻意壓製之下,沒有維持多少時日,即便是在朝臣之中,熱度快速的銷聲匿跡。可無論是皇帝還是滿朝的文武大臣,卻是都沒有想到,英王遇刺隻不過是明德十六年這個多事之秋的開端。
今年是黃瓊這位皇帝老子繼位第二十年整,也是黃瓊外公去世後,皇帝重新掌握大權改年號為明德的第十六年整。按道理來,皇帝已經繼位二十年整,或多或少至少應該有一個慶祝儀式。
但不僅是纏綿病榻良久,已經是油盡燈枯的皇後病情,讓皇帝已經沒有了多少心思去慶祝。後麵隴右與陝西的大旱,讓皇帝原本在群臣的建議之下,即便不普同慶,但也多少慶祝一下,以便為皇後衝喜的心思,也漸漸的淡了。
黃瓊遇刺一事,更為這個剛剛開始的秋,埋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讓皇帝最後一絲心思徹底的煙消雲散。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則讓這位為君二十餘年的皇帝,幾乎受到了自大權在握以來最大的打擊。
黃瓊的遇刺,則隻不過是接下來一係列事情的一個開端而已。就在黃瓊遇刺一個月之後,原本就病重的趙王首先去世,又一次打破了還沒有從親王遇刺帶來對的震驚之中,徹底安穩下來京城表麵上暫時的平靜。
原本自出宮以來身體便一直不好,最近兩年來更是連床都已經起不來。太醫院已經幾次上報病危的趙王,離世並未引發多大的轟動。但接下來發生的一些事情,讓原本看起來勉強還算正常的事情,開始但凡有點心機的人,都能看得出有些不正常了。
趙王離世還不到半個月,其同母弟,也是剛剛過了十六歲生日的嘉王,也突然遭遇到了不測,極其詭異的死在自己那座王府裏麵。幾乎沒有人會想到,堂堂一位養尊處優,衣食住行皆有嚴格定製的親王,在自己王府用膳的時候,會被一根雞骨頭卡住喉嚨而活活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