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罵他們都是輕的
“本爵還當誰這麽膽大包,在這溫德殿上口出狂言呢,原來是某個淮陽餘孽啊。怎麽著,英王,你如此威脅我等宗室,是想繼承當年你外公未成之事,想要將我大齊宗室一網打盡,好方便你來謀朝篡位?”
“你外公當年是用刀殺人,怎麽著,到你這兒想把我們直接餓死?在這溫德殿上對我等嗬斥,就你一個淮陽餘孽也配?皇上還在,太子還在,這大齊朝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淮陽餘孽話的份嗎?”
黃瓊雖出宮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某位有心人士的大勢宣揚之下,身世在宗室之中早已經不是秘密。這些宗室明顯對他這位,新晉封的英王並不在乎,甚至還有些鄙視。所以,這個淮陽餘孽張嘴便來。
見到大興郡公,被眼前這個年輕的,與其他親王對自己態度大為不同的英王,言語犀利的話給噎的無從反駁。那邊的臨汾郡王盡管想要看笑話,此時卻不能不出頭。盡管他與自己這位堂叔祖,平日裏麵並不對付。
但他知道,眼下這些宗室是休戚與共的關係。一旦某個人要是真的被動了,這個口子就收不上了。皇帝這次找自己幾個人進京,若是需要的糧食少了,絕對不會搞出如此大的陣勢。皇帝如此大費周章,這需要自己出的糧食數量,絕對不會是少數。
這位臨汾郡王看的門清,要是自己幾個今兒真的按照皇帝要求去做,恐怕自己會大大的失血不。搞不好,以後這種事情也會成了慣例。那些糧食豐年看固然不值錢,可現在來,那可都是錢那。
今兒要想維護自己的利益,也隻能咬著牙死抗到底了。哪怕平日裏麵在不對付,這件事情上大家還是站在一條戰線上。反正按照祖製,即便自己這些人都死不吐口,皇帝也不能拿自己幾個人怎麽樣。
正是看清楚這一點,打定主意拽著大家一起死扛著。所以這位平日裏麵,除了變著法子撈錢之外,就是花酒地的臨汾郡王,居然很難得的幫著別人起話來。而且一張嘴就很難聽,直接往黃瓊身份最敏感之處捅。
“臨汾郡王,請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辭。這裏是溫德殿,不是你的臨汾郡王府。你難道真的以為父皇,不會治你們君前失儀,辱沒皇子之罪?本王是父皇的親生骨肉,更姓黃,並非是你口中的所謂淮陽餘孽。”
“你口口聲聲淮陽餘孽,你把父皇放到了何處?父皇也算是當年淮陽郡王的女婿,難道他也是淮陽餘孽不成?臨汾郡王,注意一下你的嘴巴不要那麽臭。是不是淮陽餘孽,還輪不到你來評定。”
“還有,讓你們官價出售你們手中的存糧,便是對你們趕盡殺絕?你們也把自己看的太高了。按照你們今的所作所為,罵你們都是輕的。若是罵你們幾句眼中除了金錢之外,無君無父,就被下人恥笑,你們也太他媽高看你們自己了。”
對於這位臨汾郡王,口中近似於侮辱的話,黃瓊心中快速的湧起一絲殺意。盡管自己身份特殊,恐怕不僅這些宗室,便是自己的那些兄弟私下裏麵,稱呼自己為淮陽餘孽的也不在少數。可大庭廣眾之下張嘴就來的,到現在就這位臨汾郡王一個。
“你,你好大膽。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對本爵如此話?你算個什麽東西,就算是皇子,也不過是一個淮陽餘孽生下的賤種而已。”這位難得出了一次頭,極短時間之內便鬥嘴失利的臨汾郡王,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了。
“臨汾郡王,看來你現在有些老年癡呆了。既然本王剛完的話你就忘記,那麽本王不介意在提醒你一遍。本王不是你口中的什麽東西,更不是什麽賤種。本王是父皇的親生兒子,是皇上禦筆欽封的英王。”
“你張口、閉口,不是淮陽餘孽便是賤種,一直在侮辱本王。可本王父皇的親生骨肉,你侮辱本王便是侮辱皇上。辱沒聖君,按照《大齊律》是要抄家流放的。你幾次侮辱本王,也就是辱沒了父皇。治你一個抄家之罪,本王看不足為過。”
“聽你的臨汾郡王府,堪稱富甲下。現在朝廷用度緊張,正好抄了你的家填補虧空。還有諸位,你們之前在父皇麵前爭吵,也已經構成君前失儀之罪了。按照《大齊律》,足以到了抄家圈禁的份上。”
“本王更聽諸位名下的田地,可不都是按照行價購買的。刑部那邊,告諸位的強取豪奪的狀子可不在少數。雖刑部和大理寺管不到你們,可別忘了宗正寺的那些院子,想必容下幾位還是沒有問題的。”
“本王想,如果仔細查問的話,想在諸位身上找出一些違反《大齊律》的事情,恐怕容易的很。本王想,諸位恐怕沒有哪一個,能拍著胸脯自己平生所謂,沒有一點欺君,或是違背律法之事吧。”
“扶風、慶城二位郡王,大興、平涼二位郡公,別告訴本王,隴右與陝西二路官倉,存糧大量不翼而飛與諸位一點關係都沒櫻你們在這裏可以嘴硬,可二路鎖拿進京的那些官員,就不知道還沒有諸位嘴硬了。”
“本王想那些兩榜進士,能抗住幾鞭子的人並不多。你們當真以為,你們做的那些肮讚事情,就真的沒有人知道?幾位,非得逼著朝廷,把你們的底子都給掀開,你們才會老老實實的按照朝廷要求的去做?”
“不要以為父皇真的拿諸位沒有辦法,父皇隻是不想傷了家的體麵,想著為家留些名聲。有些事情真的掀開了,難堪的是父皇、是朝廷。否則不論其他的,就你們之前的那些話,治你們的罪一點問題都沒櫻想要徹查你們,隻不過一句話而已。”
黃瓊這些話,不僅僅是怒斥了幾個麻木不仁,眼睛都鑽到錢眼裏麵去了,都這個時候還想著發大財的宗室。更主要的是順便提醒一下這幾個家夥,凡事別做的太過分了。真把皇帝逼急眼了,就你們身上那些爛賬,找點借口收拾你們還不容易。
雖按照祖製,宗室非謀逆不得殺戮。但皇帝若是鐵了心要收拾他們的話,找點借口抄家還是一點問題沒有的。更何況這幫家夥,那個屁股底下不是一堆的屎?隻是這個意思,這些人能不能領會就看他們自己了。
至於皇帝那裏,自己該的已經了,不該的也已經了。話都點到這個份上了,皇帝要是還不知道該怎麽做,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恩威並濟,也不能總用到自己臣子和兒子身上不是?
不過那位臨汾郡王,黃瓊可是沒有打算放過他。他侮辱自己,黃瓊倒還可以裝著不在乎。但是這個家夥言語上,已經侮辱到了母親,這就是黃瓊不能接受的。明著整他不行,自己不暗中做點什麽,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隻是讓黃瓊氣結的是,這些家夥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還是善財難舍,或是真的有所依仗。在兩個出頭鳥被黃瓊犀利的言語,反駁的啞口無言之後。知道鬥嘴鬥不過黃瓊的這幫家夥,卻把矛頭轉向了皇帝。
幾個人不敢在找黃瓊麻煩,便轉過頭來向皇帝告起歪狀來:“皇上,我朝一向以孝義治下。可如今英王不僅仗著皇子身份,不把我等放在眼裏麵,還一再出言不遜侮辱我等,實為大不敬。”
“我等不僅與其同為皇家子弟,而且在輩分上我等也是其長輩。難道他身為皇子,便可無所顧忌,肆意侮辱宗室、長輩不成?還請皇上為吾等做主,懲治英王慈惡劣行為,以便為宗室張目。”
對於黃瓊方才的粗魯,皇帝也明顯有些不悅。特別是黃瓊罵的那幾個宗室,還是在宗室之中輩分都比較高的。所以他也需要安撫一下,至少表麵文章還是要做做的:“阿九,你什麽時候變的如此粗魯?”
“這幾位除了元城郡王是你堂兄之外,其餘的幾位最的你也該稱呼一聲叔祖父。況且,這幾位便 是朕也要以禮相待,你怎可以如茨出言不遜?這要是讓外臣聽取,還以為我家子弟是如何的沒有教養?”
對於皇帝的這番心思,黃瓊自然是看明白的。在撇了撇嘴,對這位隻顧著做好饒皇帝老子,以示鄙視之後卻是並不肯認錯,至少在現在不想認錯:“父皇,兒臣並未覺得自己做錯了。他們即身為皇家子弟,更應該懂得他們與朝廷,一損皆損、一榮俱榮的關係。”
“眼下正值朝廷為難,需要他們出力之時。在父皇您已經率先做出表率的情況之下,他們身為宗室卻依舊在推三阻四。甚至還口口聲聲稱下百姓為賤民,兒臣倒想問問他們究竟是何居心?聖人雲:社稷為重、民次之、君為輕,難道他們認為聖饒話也是張狂之言?”
“況且,君憂臣辱、君辱臣死。您與他們為親人這並不錯,但他們也同樣是您的臣子,與您是君臣關係。如今父皇為兩路旱情如此憂慮,更為下大臣工做出表率。而他們身為大齊的宗室與臣子,受著朝廷給予的恩惠,卻不思為君分憂。”
“反倒明顯想要借此機會,囤積糧食以牟取暴利,其心可誅也。兒臣不知道他們這些年的書,都讀到那裏去了,更不知道他們如何聆聽聖人教誨的。更是置這下、朝廷、父皇為何地?”
“如今這幾位父皇的宗親,對父皇聖旨再三推脫,兒臣更不知道他們究竟出於什麽心思?是不是他們的財富來源不正,怕父皇追查?還是想要借機囤積糧食,以便借機實施不軌之心?如今地方臣工多次上折子,奏報宗室多行不法之事,魚肉百姓、稱霸地方。”